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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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説今天怎麼街上這麼清靜,原來大家都躲在這啊。”他晃着手裏的刀,“落霞,早跟你説了,姑娘家家的拿這個不好。”沈落霞被劉彪那樣説都能無動於衷,這會可真是又氣又急,怒視身後那些大漢,怎麼不看住他,竟讓他跑來這裏。
那些人各自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這會工夫,鳩明夜已經拿着刀跨過她,與劉彪站了個面對面。
劉彪牙縫擠出絲冷笑,“我當是誰呢,這不是那個假冒的鳩家公子嗎?怎麼你還有膽待在這裏,落霞沒把你劈了?還是説,事情做都做了,不捨得劈了?難怪她不跟我了,女人啊!”
“女人啊,永遠比你想得要有眼光。”鳩明夜邊帶笑,腳步突然加速,在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已經離劉彪只餘半壁距離。
只見他刀起刀落,劉彪那把刀“咣”一聲掉在了地上,而他的手則是血不止。
他不是笨得不懂還手,而是還沒意識到對方動手,等他明白過來時,手的疼痛才傳到大腦。
只聽他一聲鬼叫,也不管自己是來跟人一對一的了,往後跑啊跑,直到跑到自認安全的地方才回身,招呼弟兄:“誰不服就把誰滅了,以後這地方就是咱們的!”可那些人遲遲不動,顯然是在顧及這張生面孔,劉彪又道:“咱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一人嗎?”大家只是被他剛才那個極快的動作懾住,但一想劉彪説的有理,全都振奮起來,掄着刀駕着馬。
沈落霞那邊也都把各自的菜刀鐵之類的拿了出來。
“你真是神經,跑來這做什麼!”在眾人都在找目標開打時,只有沈落霞一把拉過鳩明夜,恨不得先揍他一頓再説,“我都那麼叫你走了,你怎麼就能厚着臉皮待到現在,是命重要還是那二百兩重要?”
“命沒了,二百兩也就沒了,所以一樣重要,所以我選擇後者。”鳩明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望進她眼裏的擔憂,這些天來第一次笑了,“落霞,原來你還會關心我。”
“我關心你死了,我沒事都要惹一身事,你再厲害能對付得了這麼多馬賊嗎?”她説着,閃過一個騎馬人揮來的一刀。
“對付不了,但我喜歡看你關心我的樣子。”鳩明夜拉着她向旁邊一閃,那個剛才沒砍到的人回手一刀依然落空。
沈落霞急得無法和他理論,她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的,哪有人會真的拿命來開玩笑!她發誓,只要這次能活着,她再也不會跟他賭氣了。
避他當她是什麼,大不了對他表明心意,然後狠狠被甩掉老死不相往來,也比這樣不幹不脆地牽連在一起,連命都牽在一起要好得多。
場面正打得熱烈,傷的傷叫的叫,眼看這樣懸殊的差距下,他們怎麼可能是劉彪的對手。
驟然間馬蹄聲愈演愈烈,剛才打得太烈大家都忽視了,只以為是劉彪那些人的馬蹄聲,但那聲音靠近了聲音越來越響,大家才都意識到有點不對勁。
劉彪十幾個人,可造不出那樣浩大的聲勢,聽着簡直像軍隊一樣。
都是馬賊出身,對這種聲音都有着本能的戒備,一時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靜下來後大家面面相覷,因為既然劉彪的人都停了下來,且那浩大的蹄聲還是持續着,越來越響、越來越近。
什麼人來了?大家一同朝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太合鎮外煙塵滾滾,從煙塵出把一列疾奔而來的隊伍,瞬間已來到眼前。
虎六等人則不明所以,劉彪等人膽顫心驚,而沈落霞則鬆了口氣。
隊伍中全是些穿着軍服的人,這顯然是官府的兵,這是劉彪膽顫的原因,而與之不符的是,帶這些兵的人是個與之全然不相干,身着絲綢華服的白麪男子。
沈落霞鬆了口氣,是因為她看到了商水瑤。
商水瑤剛進鎮就遇見這麼多人堵路,也不看對方都是些什麼人,停下來就朝着前面大喊起來:“有沒有人見到鳩明夜?抓到有賞!”一時間,所有人都傻了,這時,商水瑤終於瞧見了牽着沈落霞的鳩明夜,兩眼頓時放出兩道兇光,指着他就是一通咆哮:“鳩明夜你又騙我!你説要跟我回邊關的,怎麼我才一不注意你人又搞失蹤,幸虧我夠聰明,料到你只能來這,快跟我回去!”鳩明夜十分佩服,佩服到只能用搖頭來表示:“水瑤,你連衞軍都帶出來了,不會是專程為了用來抓我的吧?”
“廢話,不然還能做什麼用?啊,説起來你們這是幹什麼呢,這些人是誰啊?”劉彪已經嚇得不知道要害怕了,聽到“衞軍”什麼的,更是恐懼到有些失真,讓他不得不懷疑這是否又是什麼騙局。
衞軍,那是保護皇帝的軍隊啊,什麼人這麼大本事,能差得動那些人?
“你,你又是從哪冒出來的!”怕商水瑤會不好意思似的,鳩明夜幫忙解釋道:“他是商將軍的獨子…啊,聽説你最近被封了個什麼來着,管衞軍的那個…”
“你不就是想説我亂用公權嗎?我就是用了,怎麼着!”劉彪大怒,指着鳩明夜:“原來你是朝廷欽犯!”商水瑤擺擺手,“少廢話,問你呢,你誰啊?”
“我…”
“城郊馬賊。”沈落霞道。
“你也是!”劉彪不忘反咬一口。
“少廢話!馬賊?”商水瑤招呼手下,指指劉彪,“順便收拾了。”結果,在劉彪不平的喊冤聲中,沒用多長時間他就被順便收拾了。
商水瑤讓一部分人將那羣馬賊帶回去,再組織人把他們的老巢端了,這些事他不用親自參與,對衞軍來説也是小題大作,沒一點挑戰。
待該走的人都走了,沈落霞這邊的一眾漢子還在大眼瞪小眼,有幾個則戒備着,怕商水瑤下一個收拾的就是他們。
商水瑤側身下馬,整理了下自己繁瑣的服裝,覺得那些呆愣着的人很煩似的,發了一個很不耐煩的音:“你們別聚在這看了行不行?一羣死老百姓大白天的拿着菜刀上街,像什麼樣子,這個太合鎮也真是缺人管理了!”他話中隱喻的意思很明確,此時馬賊已經收拾了,在場的都只是些“死老百姓”作用只是礙他的眼,所以要他們哪來的回哪去。
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商水瑤不去追究他們的過去,等於是放了他們一馬。
“那鳩少爺呢?你要對他怎樣?”但還是有膽大的不知足。
“啊,我對他怎樣?你們怎麼不先問問他對我怎樣的,鳩明夜!”商水瑤怒轉過頭,竟然眼淚汪汪的,瞧的人好不心疼,“你到底什麼意思,答應了我又三番兩次失信,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抓回去。”沒一個人敢再替鳩明夜説話,他們都被一個大男人的眼淚震撼到,突然覺得他有點可憐,這樣的男人竟然會當眾濕了眼,他平時到底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
鳩明夜瞧着一步步向他近的商水瑤,也很自責似地嘆了口氣,説:“好吧好吧,看在你出現的這麼及時的份上,我跟你走就是了,不過,還要再等上兩天。”
“又要等!為什麼?你總是讓我等,搪我,本少爺再也不等了,你現在就跟我走,不然我就綁了,你也要走!”周圍人議論紛紛,雖然有點不可思議,但這個面如桃的美公子,難道是來跟他們頭兒搶男人的?傳説京城的風氣很不好啊,對方又是有權有勢的官家公子…
在氣氛慢慢輕鬆下來,大家的心態由緊張改為看戲時,鳩明夜沒預警地腿一軟,倒在了沈落霞身上。
沈落霞及時扶住他,正想問他又搞什麼,突然覺得不對勁,同時其他人也都倒口氣。
在剛剛的混亂中,鳩明夜的肩後不知何時教人砍了一刀,皮開綻的,只是他一直面朝眾人,沒人察覺到。
他就趴在沈落霞的肩上,她當然一眼就瞧見了那皮向兩邊翻開,血不止的傷口,她的臉霎時就白了,卻聽到鳩明夜在她耳邊輕輕地笑。
他還能笑!而且,她八成也知道他在笑些什麼,她看向同樣臉發白的商水瑤,説:“有本事你就綁他走吧,反正他也習慣了被人綁來綁去。”商水瑤咬着牙,氣得説不出話。
讓一眾衞軍聚在一座破敗的小鎮總不是個事,可眼見鳩明夜這樣,移動他又是明擺着給他減壽,商水瑤讓其他人都回去,他一個人留了下來,又跟着鳩明夜一起住進了沈家,還是他上次來時的那間客房。
所幸鳩明夜的傷只是看着可怕,並未傷到骨頭,經過消毒、包紮處理就沒事了,剩下的只是自己的恢復。
他很巧妙地避開了危及命的一刀,後來仔細想想,都要懷疑他當時站不住只是障眼法,讓自己看上去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