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天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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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不肯説實話麼?”羅昭威笑道,聲音很輕。他臉上掛着古怪的笑容,生過氣之後尚且僵硬肌此時突然舒展開來讓他看上去有種半哭不笑的詭秘。
他是那麼特別,那麼神秘的一個男人。可以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哭泣。譚棠卻只是閉口不言,她隨手拭去腮邊的淚水,不動聲的回視着眼前要揭她傷口的男人,凜冽的目光中有着誓死扞衞自己尊嚴的決絕。
“兩個人關係再親密也只是在牀上,下了牀,我有權保護我的隱私不被人窺視。”沉默了半晌,女人突然勾一笑,冷冷的説。她的話,顯然已經將自己與羅昭威之間劃出了深深的溝壑。
她心裏有對這個男孩的責任,也有對他的憐惜。但是每個人都是一個完好的城堡,一旦有人不經允許意圖踏過她城堡前的安全防線。那麼她一定會豎起自己身上的全部防備,來跟這個人血戰到底。他們算什麼?他們連朋友都不是。
他們不知道彼此的習慣,只瞭解一些表面的格。她只知道他任、乖僻…偶爾還會做出比神病患者更加變態的事。
很久以前,有人將他像丟垃圾一樣丟給她,而她好心的接納了。就只是這麼簡單容易理解的關係而已。現在他越軌了,和她上牀滾過,又想入侵她的心靈。
這是她絕對,絕對,不會允許發生的。
“真可惜,我們是夫。”果不其然,羅昭威的眼睛裏立刻出現了一抹被刺傷的痛楚。但轉瞬間,這種痛又被他在心底加倍變成一種超越年齡的凜冽利光回敬給她。
“而夫之間──是沒有秘密的。”説着,羅昭威用手指撥了撥自己凌亂的額髮,忽然出一抹快意和惡的微笑。
“嘖…真可憐。”他笑着,兩隻眼睛漂亮的眯在一起形成彎彎的月牙。沒有等譚棠給他任何的反應,男人自顧自的撿起那張還帶着墨香的信箋重新在女人的面前抖開。
“不如,我來解釋給你聽。”
“能寫出這些成句的文字代表寫信的人花了很多心思。”不止雙腳,羅昭威額頭上剛才被譚棠用書擊傷的地方也下血來。男人鮮紅的血順着他光滑白皙的肌膚靜謐的淌,但是他卻好像渾然不知一樣繼續關注着手中的信箋。
譚棠知道他不在乎,他發瘋起來,即便是死也不能阻攔到他。
“你們都讀了很多十六世紀的文學作品,”男人手指指着這一行行優美的意大利體墨水字跡説道。
“這封信看似平常,實際上卻是據培在400年前創作出的密碼編成的。”看到譚棠的臉一變,羅昭威滿意的繼續説下去。
“這是一種二進制碼,字母表裏有24個字母。每個字母都代表一串五位數的二進制數字,這種結合可能產生32種結果。雖然看上去複雜,但我在紙上寫了一寫剛好得出了新的組合。”説到這,他頓了一頓,然後將手中的紙張毫不在意的扔到一邊。
譚棠見他忽然帶着詭異的神情跪倒在自己面前,好像發自內心的替自己高興一般出明媚的笑容。男人的手掌不由分説的握住了她的雙肩,還興奮的輕搖了幾下。
“姐姐,你該高興的。”羅昭威上下忽閃着長長的睫,元寶嘴彎出人的弧度。窮人家裏一下子中了幾千萬的彩票都不見得有他現在這般開心。但是譚棠只是全神戒備的瞪着他,一句話都不説。
女人的腦海裏只浮現出羅父生前告訴她的幾句話,而那些話是他花重金請來的神科專家得出的結論。
他們説羅昭威表現出很明顯的多重人格,情緒不穩,格又多變。不僅如此,他體內埋藏了巨大的陰暗面,還有中度的自殘傾向。若説麻煩,沒有人會比這個小鬼更加難搞。但是他的智商卻意外的有189,閲讀的速度可以達到每分鐘兩萬字。
最重要的是無論看到了什麼,他都能做到過目不忘。所以儘管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人寄給她的這封信用了培的代碼,但卻還需要用電腦處理這些數據才能得知對方真正想要説什麼。
但是羅昭威卻可以只用手在紙上隨便計算,就能知道其中隱含的意思。他是個天才──譚棠眯起細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她的臉雖然仍然蒼白冰冷,卻已比最初時和緩了許多。
她畢竟是一個擅於控制自己的女人,尤其是當她終於猜到眼前的男人要的究竟是什麼之後,她更是要管好自己不被他掌控。
他聰明過人這件事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因為他不願意進學校過正常的校園生活並且拒絕接受家庭教師的指導,所以當年將他親手推進羅家那個龐大的圖書館的人是她。
而顯然的,他這幾年在裏面學到的東西要比她能想象到的多得多。這是一個不錯的消息,不是麼?
“我要回國了,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等我──”羅昭威忽然變換了一種口吻,故意掐着喉嚨將自己的聲音壓低,模仿着信中人所用的語氣。聽上去像是他已經知道那人比他們倆年紀都要大上一些。
“這才是他想對你説的話。”放開女人的肩膀,羅昭威雙手攤開,笑容的幅度變得更大。他目光靈動,閃着意味深長的狡黠。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着,似乎是要將譚棠的反應一點不落的全部收進腦海中。
“你還知道些什麼。”沒有否認,也不再恐懼。譚棠看見羅昭威這副樣子反而放鬆下來,也跟着扯開一個雲淡風輕的笑。她將自己手中的照片翻轉過來,讓相片中人的臉龐正對着羅昭威一字一句的説──“他麼?”一句話之間,女人已反客為主。剛才她已經哭過,對往事的那點揪心與懷念似乎哭出來後就沒什麼覺了。
是慨還是突然被人提起的錯愕,她也分不太清。只是忽然被羅昭威掀了老底,心中多少是有些不快。其實她自己也很意外曾經那麼在乎的人現在説要回來了,她的反應竟然是這麼的沉靜與平淡。
回來又如何?當初他選擇離開就應該想到多年以後一切都會物是人非。現在她已嫁做人婦,本不可能再與他繼續前緣。而且…原本她還以為自己的丈夫只是一個長不大又十分變態的小人妖罷了。
但是今天看來,這羅昭威其實還蠻有意思的…她真的不能小瞧他。果不其然,她立刻就從羅昭威原本興奮異常的眼眸裏看到了疑惑。
眼前她比較在意的卻是這個折磨死人的小傢伙究竟想探聽她的私生活到何種地步。嘖…真是個小傻瓜。見譚棠又恢復到那個男人一般的明幹練的神情,羅昭威反而有些不悦。
也許他原本就是想刺她讓她自己受不了後説實話的。但是女人顯然並沒有向他想象的那般立刻崩潰,儘管有那麼一瞬間,她的情緒的確是被牽動了。他不甘心!他明明就差一點兒就能撕破她男人婆的假面了,難道竟然在最後一瞬功敗垂成麼!
“我還知道他是你的哥哥,高寒。”羅昭威,繼續説道。
而譚棠卻不為所動,而是將手中的相片也遠遠的拋在一邊。只見她一把抓住羅昭威的胳膊將他平躺着按在軟牀上,在他錯愕的表情之下隨手抓起一邊的電話撥了內線。
“管家,給少爺叫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