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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接着三個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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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侍忙報與煬帝,煬帝驚慌得目瞪口呆!聽得獨孤開遠竭力苦請,便要出去。蕭後忙攔住道:“眾兵既已為亂,豈分君臣,陛下這一出去,倘戰而不利,便如之奈何!

莫如暫避宮中,俟天明亮,百官知道了,少不得有勤王之兵,那時卻再行區處。”煬帝道:“説得有理。”慌慌張張便要拉着蕭後去躲避。

此時大家也無暇梳洗,蓬着頭和三五個心愛的美人,躲入宮內一座西閣中去。獨孤開遠在閣門外哭叫了一回,聽聽閣門內杳無消息,他知道煬帝不肯出來。

大勢已去,只索拼一拼命的了。便回顧左右大叫道:“眾人有忠義能殺賊者,隨我快來!”眾兵見煬帝不出,料想是敵不住賊兵的,便無一人敢答應,皆漸漸散去。獨孤開遠正無可奈何。

只聽喊聲動地,司馬德堪、裴虔通、令狐行達一班人,如湧一般,殺奔閣門而來。獨孤開遠槍大罵道:“逆賊終年食朝廷厚祿,今乃敢反耶?”裴虔通亦應聲罵道:“我等殺無道以就有道,乃義舉也。爾等不識天命,徒自取死。”説着,便舉刀吹去。

司馬德堪與令狐行達俱一齊動手,大家混殺一場。獨孤開遠縱然生得驍勇,當不得賊兵人多勢大,叫他如何抵擋得住?

不多時,已被亂兵殺死,他手下兵丁,逃得一個影子也不留。司馬德堪領着眾兵,直湧到閣門下,見雙門緊閉,大家動手,乒乒乓乓一陣打開,竟衝殺到內宮去。

嚇得眾宮女和太監們魂膽俱無,這邊宮女躲死,那邊內相逃生,亂竄做一堆。司馬德堪殺入寢宮,見走了煬帝,便領兵各處尋覓。怎奈宮廷深遠,左一座院落,右一處樓閣,如何找尋得到。

不期尋到永巷中,忽撞見一個美人,她懷中抱了許多寶物,要往冷宮躲去,被裴虔通上去一把拉住問道:“主上今在何處?若不實説。便一刀砍你成兩段!”那美人起初還推説不知,見裴虔通真的舉刀要殺,來勢十分兇惡,料想違拗不過,只得哀求道:“望將軍饒命!萬歲實是躲往西閣中去的。”裴虔通聽知是實,便把美人放走,帶領眾人,一齊趕到西閣中來。到了閣下,聽得上面有人聲,知是煬帝在上面了。令狐行達拔刀先登,眾人相繼一湧而上,打進門去。

只見煬帝與蕭後相對垂淚。煬帝見了眾人,便説道:“汝等皆朕之臣下,朕終年厚祿重爵給養汝等,有何虧負之處,卻行此篡逆之事。苦苦相?”眾人聽了,面面相覷,一時説不出話來。

獨裴虔通大聲説道:“陛下只圖一人快樂,並不體惜臣下,故有今之變。”煬帝見眾臣下聲勢洶洶,氣得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只見煬帝背後轉出一個朱貴兒來,用手指定眾人説道:“聖恩浩蕩,汝等是何心肝,行此昧心之事?

且不論終年厚祿,只是三前因慮汝等侍衞寒,詔宮人與汝等裝裹絮袍絮袴,以賜汝等,萬歲親身臨視催督,數千件袍挎,只兩便已完工,前頒發給汝等,汝等豈忘了嗎?聖恩如此,還説並不體恤,是無心人也。”煬帝接着説道:“朕不負汝等,何汝等負朕也?”司馬德堪搶着説道:“臣等實負陛下,但今天下已叛,兩京皆為賊據,陛下歸已無門,臣等生亦無路。且今已虧臣節,雖改悔,豈可得乎?”煬帝大怒道:“汝口中一派胡言,今汝等來此,意何為?”司馬德堪忽把臉改變,大聲喝道:“今來提陛下之首,以謝天下!”朱貴兒聽了大罵道:“逆賊焉敢口出狂言!萬歲縱然不德,乃天下至尊,為一朝君父,冠履之分,凜凜在天地間。

汝等不過侍衞小臣,何敢脅乘輿,妄圖富貴以受萬世亂臣賊子之罵名?趁早改心滌慮,萬歲降旨赦汝等無罪。”裴虔通道:“如今勢成騎虎,萬難放手,汝是庭賤婢,何敢放肆?”朱貴兒大罵道:“背君逆賊!汝倚兵權在手,輒敢在廷橫行!今縱然不能殺汝,然隋家恩澤自在天下,天下豈無一二忠臣義士為君父報仇?勤王之師一集。

那時將汝等碎屍萬段,悔之晚矣!”令狐行達大怒道:“亂賤婢,平以狐媚蠱惑君心,以致天下敗亡,今乃敢以巧言毀辱義士,不殺汝賤婢何以謝天下?”便喝令亂兵一齊動手。

朱貴兒大罵道:“人誰無死,我今死萬歲之難,留香萬世,不似汝等逆賊,明碎屍萬段,不免遺臭千載!”罵聲未絕,亂兵刀劍早已齊上,可憐朱貴兒玉骨香魂,都化作一腔熱血,只聽得一聲慘號,早已倒卧在血泊裏死了。

令狐行達見殺了朱貴兒,便一手執劍,一手竟來扯煬帝下閣去。煬帝見殺了朱貴兒,早已驚得魂不附體。又見來扯他,便慌得大聲叫道:“扯朕有何事,卻如此相!”令狐行達卻冷冷地説道:“吾不知有何事,汝只去見了許公便知分曉。”煬帝道:“今之事,誰為首?”司馬德堪道:“普天同怨,何止一人?”煬帝卻只是延挨着不肯下閣去,被眾兵一齊上前,推擁而行。煬帝原不曾梳洗的,被眾人推來攘去,得蓬頭跣足,十分狼狽。蕭後看見如此形狀,趕上前去,雙手抱住,放聲痛哭道:“陛下做了半生天子,何等富貴。

不期今反落在賊人之手,狼狽得這般模樣,妾看了心痛萬分!”煬帝亦大哭道:“今之事,料不能復活矣!只此便與御永別了!”蕭後哭道:“陛下先行,妾尚不知畢命在何時,料亦不能久活矣!”***煬帝被令狐行達揪住,要拉他下閣去見宇文將軍,他知道自己命難保,便和蕭後兩人抱頭痛哭。令狐行達在一旁候得不耐煩了,大聲叱道:“許公有命,便可速行!哭亦無益了!”煬帝和蕭後猶抱持不捨,被眾兵拉開蕭後,擁着煬帝,下閣往前殿而去。司馬德堪吩咐把煬帝暫時拘在一間便殿裏,一面卻親自帶領甲兵,請宇文化及入朝為政。

此時天初明,宇文化及得知令狐行達宮的消息,嚇得他抖衣而戰,半晌不能言語。裴虔通道:“將軍不必遲疑,大事已成,請速速入朝理政。”宇文化及見事已至此,料想推辭不得,只得內裏穿了暗甲,外面蟒袍玉帶,打扮得齊齊整整,宛似漢平帝時候的王莽,桓靈二帝時候的董卓、曹一般。

滿臉上都是要篡位的模樣,帶領眾人齊入朝來。到得殿上,一班同黨的官員都搶着來見。宇文化及説道:“今之事,須先聚集文武百官,令知改革大義,方能鎮定人心。”司馬德堪道:“將軍之議有理,可速發號令,曉諭百官。”宇文化及便傳下令去道:“大小文武官員,限即刻齊赴朝堂議事,如有一人不至者,定按軍法斬首。”文武百官聽了這號令,嚇得魂魄齊飛。

想會眾討賊,一時又苦無兵將。又見軍重重圍住皇宮,料已有定計,反抗也無用,思逃出城去,又見各門俱有人把守不放。思躲在家裏不出來。

又恐逆了宇文化及的軍令,倘真的差人來捉,命便要不保,思入朝降賊,又不知煬帝消息如何,恐事不成,反得了反叛的罪名。

大家我推你,你推我,你打聽我的舉止,我打聽你的行動。延挨了好一回,早有幾個只顧眼前不顧身後看勢使風的官員,穿了吉服入朝來賀喜。一個走動,便是兩個,兩個來了,接着三個四個,上朝的絡繹不絕。不消半個時辰,這些文武早來了十分之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