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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是禹宍中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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煬帝近正因神不濟,不能快意。聽説丹藥可以固,便回嗔作喜,忙説道:“你這丹藥既能固,也不消賣了,可快獻來與朕。若果有效,朕便不惜重賞。”道人聽了,點着頭説道:“這個使得。”便將背上一個小小葫蘆解下,傾出幾粒丸藥,遞與近侍。

近侍獻與煬帝,煬帝看那丸藥,只有黍米般大小,數一數剛剛十粒。煬帝不覺好笑起來,説道:“這丹藥又小又少,能固得多少神!”道人説道:“金丹只須一粒,用完了再當相送。”煬帝問:“你在何處居住,卻往何處尋你?”道人説道:“尋俺卻也不難,只須向蕃釐觀中一問便知。”説罷,下了一個長揖,便搖搖擺擺地向東而去。

煬帝回到樓,蕭後只怕皇帝心中不樂,便帶了一班夫人美人,團團坐着,輪替煬帝把盞。

煬帝因得了丹藥,一心要去試驗,便也無心飲酒,巴不得蕭後早散,只是左一杯右一杯勸着。煬帝指望拿蕭後灌醉了,便好尋歡。不期心裏甚急,你一盞我一杯的,倒把自己先灌醉了,倒在椅上,不能動彈。

一眾夫人把煬帝擁上了轉車關,送人散愁帳中去睡。煬帝這一睡,直睡到夜半,方才醒來,連連嚷着口渴。

吳絳仙和袁寶兒守在一旁,忙送過一杯香茗去。煬帝急着要試藥,便取一粒含在嘴裏,送下一口茶去。誰想那丹藥拿在手中時,便以鐵一般硬,及在舌上,渾如一團冰雪。

也不消去嘴嚼,早香馥馥地化成滿口津。一霎時情興,忙坐起身來,那頭暈酒醉,一齊都醒,神大增,比平何止強壯百倍。

煬帝和眾美人夜尋着嬉樂,不知不覺,早把幾粒金丹吃完,依舊神消索,興致衰敗。忙差遣前跟隨出門認得道人的幾個太監,趕到蕃釐觀中尋訪道人。誰知到觀中去一問,並沒有什麼賣藥的道士。

眾太監正要回宮去覆旨,不期剛走到廟門口,只見對面照壁牆上,畫着一個道人的像兒,細看面貌,卻與前賣藥的道士,一模一樣。

手中也拿着蒲扇,背上也掛着葫蘆。眾太監一齊吃驚道:“原來這道人是個神仙!”要拿像兒去覆旨,卻又是畫在牆上的,扛也扛他不動,只得把實情前去覆旨。

煬帝急打發畫院官前去臨摹畫像,那像卻甲已消滅了。煬帝便下旨,着各處地方官尋訪仙人,不論道人羽士,但有賣丹藥的,都一一買來。

天下事無假不成真,是真皆有假。只因煬帝有旨尋求丹藥,早驚動了一班燒鉛鍊汞的假仙人,都將麝香附子諸般熱藥製成假仙丹來哄騙煬帝。

也有穿着羽衣鶴氅,裝束得齊齊整整,到宮門來進獻的。也有披着破衲衣,骯骯髒髒,裝作瘋魔樣子,在街市上喚賣的。這個要千金,那個要萬貫。

地方官因聖旨催得緊,又怕錯過了真仙人,只得各處收買。不多時丹藥猶如糞土一般,水也似地送入宮來。煬帝得了,也不管它是好是歹,竟左一丸右一丸的服下肚去,那藥方原來是一味興熱的,吃下去,腹中和暖。

只認作是仙家妙物,今也吃,明也吃,不期那些熱藥發作起來,得口乾舌燥,齒黑焦,中便和火燒一般,十分難受。見了茶水,便好似甘瓊漿一般。

不住口地要吃。蕭後看看,十分危急,便去宜御醫巢元方來看脈,那御醫看了脈,奏道:“陛下聖體,全由多服了熱藥,以致五內煩躁。須用清涼之劑,慢慢解散,才能萬安。又且真元太虛,不宜飲水,恐生大病。”便撮了兩服解熱散火的涼藥獻上。

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煬帝多服了舉陽熱藥,肚子裏十分焦燥。雖有御醫巢元方獻上清涼的‮物藥‬,無奈煬帝心頭煩悶至極,藥力也是緩不濟急,後來御醫想出一個冰盤解燥的法子來,裝着一大盤冰,放在眼前,煬帝把臉貼着,眼看着,心下稍稍寬舒。

從此便行坐住卧,離不得冰。眾美人見了,都去買冰來堆作大盤,望煬帝來遊幸。一個買了,個個都買,樓中千房萬户,無一外不堆列冰盤。江都地方冰價立時飛漲。藏冰人家,都得到大利。

幸而煬帝的病,一天一天地清起來,雖説一時神不能復舊,但他是每天遊幸慣的,如何肯省事,依舊帶着眾美人,飲酒作樂。自知身體不佳,卻只飲一種淡酒,又揀那無風處起坐。

便是於上,也竭力避忌。煬帝究竟是先天充足的,不多幾天,便把身體恢復過來。有一天,煬帝十分有興,把眾夫人美人和蕭後,邀集在月觀裏,大開筵宴。你飲我勸,比平常更快活幾分,歌一回,舞一回,整整吃到黃昏月上。煬帝吃得醉醺醺地,不入蕭後回宮。

這時是五月天氣,滿架荼縻,映着月光,雪也似一片白,一陣陣送過幽香來,十分動人。煬帝戀着這風景,不肯入房,便在大殿上鋪了一榻,和蕭後共寢。

二人一忽直睡到三鼓後,方才醒覺,睜眼看時,裏外清澈,側耳聽時,萬籟無聲。一抹月光,照入殿來。煬帝與蕭後説道:“月監宮殿,清幽澄澈。朕與御同榻而寢,何異成仙!”蕭後笑道:“想昔在東宮時,夕侍奉,常有如此光景。當時並不覺快樂,今老矣,不能如少艾時一般的親暱,偶蒙聖恩臨幸,真不啻登仙也!”兩人説話未了,忽聽得階下吃吃笑聲。煬帝急披上單衣,悄悄地尋着聲走去,站在廓下,向院子裏一看,此時月朦朧。

只見荼縻架外,隱隱約約有兩個人影動,一個是瘦怯怯的女人身影。煬帝疑心是袁寶兒和誰在花下偷情,忙跑下階來,躡着腳,直到花下去擒拿。

原來不是袁寶兒,卻是個小太監名柳青的,和宮婢雅娘,在花下戲耍!兩人衣帶被花刺兒抓住,再也解拆不開,因此吃吃地笑不住聲,忽見煬帝跑來,二人慌作一團,沒躲藏處。

煬帝看這情形,竟自哈哈大笑着走回殿去,蕭後也披衣下殿來。煬帝説明小黃門和雅娘戲耍的情形,又説:“朕往年在東京十六院中私幸妥娘,光景正與今夜相似,彼此猶如遇了仙子一般。”蕭後也笑説道:“往時曾有一夜在西京,妾伴着陛下在太池納涼,花陰月影,也正與今夜相似,陛下還記得否?”煬帝道:“怎麼不記得?朕那夜曾效劉季納作《雜憶詩》二首,御也還記得否?”蕭後道:“怎麼不記得了?”便信口唸那二首詩道:“憶睡時,待來剛不來。卸妝仍索伴,解輾更相催。博山思結夢,沉水未成灰。憶起時,投籤初報曉,被惹香黛殘,枕隱金釵嫋。笑動上林中,除卻司晨鳥。”煬帝聽了笑説道:“難道御如此好記,光陰過得真快,一轉眼又是多年了!”蕭後説道:“但願陛下常保當年恩情,便是賤妾終身之幸。”帝后二人,親親密密地過了幾天,丟得那袁寶兒、吳絳仙一班美人,冷冷清清的。便是煬帝也很記念那班美人,趁蕭後回宮的時候,便到樓中來,大開筵宴,眾美人一齊陪侍左右,忽太監奏稱:“宮外有越溪野人,獻耀光綾二匹,説是仙蠶吐絲織成的。”説着,把那二匹綾子獻上。煬帝看時。

果然十分奇異,光彩人,綾上花紋,朵朵凸起。眾美人看了,齊贊稱果然美的綾子!便傳野人進宮來,當面問時,那野人奏道:“小人家住越溪,偶乘小舟,過石帆山下,忽見岸上異光飛舞,只道是寶物,忙舍舟登山去看。

到那放光處,卻不見什麼寶物,只有蠶繭數堆,便收回來,小人女兒織成彩綾,後來遇到一位老先生説道:“這野蠶不可看輕,是禹中所生,三千年方得一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