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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詔旨存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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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類名之,標百端。諸家散樂,呼天子為崖公,以歡喜為蜆鬥,以每長在至尊左右為長八。

凡伎女入宜院,謂之內人,亦曰前頭人,以其常在上前也。其家猶在教坊,謂之內人家。宮中酣歌恆舞,終年不休,朝廷大事,付之丞相。於是大臣權,相傾軋,玄宗被羣小播,卻冥無知覺。

當時握朝大權的,內外共有四人:一是李林甫,二是楊國忠,三是安祿山,四是高力士。李林甫、楊國忠、安祿山三人,俱與高力士勾結,內外呼應,高力士坐得其利。

安祿山原是楊國忠一力提拔起來的,後來仗着楊貴妃的寵愛,其勢幾乎駕楊國忠而上之,但因楊國忠是國舅之親,又與虢國夫人私通,夫人新得玄宗寵愛,其勢亦甚盛,不可輕侮。

其時最使他二人畏忌的,便是那李林甫。李林甫這時年紀已老,手段更辣。身為首相,文武都聽他指揮。

四方賄賂,具集丞相府中。楊國忠心懷妒忌,常與高力士勾通,在玄宗跟前説林甫罪惡。這李林甫在開元初年,便握大權。當時宮中武惠妃有寵,妃子、壽王、盛王,與林甫結好,林甫願擁護壽王為萬歲計。

惠妃亦在皇帝跟前保舉林甫,丞相裴光廷夫人武氏,是武三思之女,李林甫在裴家出入,見武氏美麗,便與私通,不久裴光廷死,武氏替林甫在武惠妃前説情,玄宗便使林甫代光廷為大丞相。

光廷夫人,從此與林甫雙宿雙飛,恩情甚是美滿,那高力士,原是武三思家的奴僕,因光廷夫人是舊主,便也在皇帝跟前極力為林甫説項。

林甫寵位高,當時滿朝中唯右丞相張九齡是忠義之臣,林甫令牛仙客常在帝前道九齡之短,九齡憤而退位。

從此林甫獨步朝堂,威福擅作。唐時有三丞相,每入朝,左右二丞相,躬身側步,獨李林甫在中昂頭闊步,旁若無人。當時朝中稱為一雕挾兩兔。林甫常在玄宗前説壽王賢孝,勸皇帝立壽王為太子。

但玄宗因楊貴妃舊為壽王妃,避嫌,便立肅宗為太子。林甫恚恨,便與太子妃兄韋堅友善,使任重職,將覆其家,藉以搖動東宮。後韋堅犯法,入獄,累及太子,太子絕妃以自明。

林甫又使魏林使誣河西節度使王忠嗣舉兵擁護太子,玄宗不信,以問林甫。林甫道:“此事太子必與謀。”玄宗道:“吾兒在內,安得與外人相聞?此妄語耳!”林甫數危太子,未和志。

,從容對玄宗奏道:“古者立儲君必先賢德,非有大勳力於宗社者,莫若立長。”玄宗沉思久之道:“長子慶王,往年獵,為豽傷面甚。”林甫答稱:“破面不愈於破國乎?”玄宗聞林甫語,心中頗動,便道:“朕徐思之。”但太子在當時以謹孝聞,內外無間言,故飛語不得入。林甫每次奏請,必先遺贈左右金,先通皇帝意旨,以固恩信。下至庖夫御婢,皆得林甫厚賄,甘為丞相效奔走。

其後皇帝秋見高,怠於坐朝,便深信林甫不疑。玄宗一味沉蠱酒,深居燕適,朝廷大事,一任李林甫任意播。林甫心陰密,好誅殺,喜怒不現於面。初與進接,貌若可親,中崖井深阻,人不可測。每興大獄,連坐數百人。

王鉷、吉温、羅希奭,為李丞相爪牙。前丞相李適之,為林甫排去,適之子名霅,一盛治酒筵,在家召客,客畏林甫,乃終無一人往者。

丞相家中有一堂名月堂,形如眉月。林甫每興大獄,構陷大臣,即居月堂,苦思終。若見林甫面現喜出堂,即其家立碎矣。林甫子,名岫,深明大義,見其父權勢燻灼,心常畏懼。一,隨父遊後園,見園工嬉酣林下,優遊自得。

便跪地泣曰:“大人居位久,枳棘滿前,一旦禍至,雖比若人不可得也!”林甫不樂,斥曰:“勢已騎虎,毋多言!”是時玄宗恩寵隆,凡御府所貢,遠方珍鮮,使者傳賜相望。帝食有所甘美,必賜之。嘗詔百僚,在尚書省收閣四方貢物,收閲畢,舉貢物悉賜林甫,用大小輦送至其家。一,林甫從幸華清宮,玄宗賜御馬武士百人,女樂二部。

當時薛王別墅,廣大美麗,在京師為首屈一指。玄宗又舉以賜與林甫。李丞相平高車肥馬,衣服侈靡,最愛聲伎,姬妾滿房,選俊美男女五十人,出入自隨。唐至宰相,皆豐功盛德,不務權威,出入騎從減少,人民見丞相車馬,不甚引避。

至李林甫,因結怨深,時慮刺客,於其出入,必以騶騎先事清道,百步傳呵,人民避走,丞相府第,皆重門複壁。林甫卧室,一名數遷,即家人亦莫知所在。皇帝停朝。

百官悉奔走其門,衙署一空,左丞相陳希烈,因正直不阿,雖坐守衙署,卒無人入謁。林甫未曾學問,發言鄙陋,聞者竊笑。

久之,又兼安西大都護朔方節度使,俄兼單于副大都護。朔方副使李獻忠不服,起兵反,聲討李林甫,便退還節度使。王鉷為李林甫私黨,至是以賄敗。

玄宗詔李丞相治狀,林甫大懼,不敢見鉷。因以楊國忠代為御史大夫,審問王鉷賄案。林甫素薄視國忠,又以貴妃故,虛與結納。國忠至是時,權威益盛,貴震天下,二人惡,勢如仇敵。

李林甫家有一奴,號蒼璧,慧,林甫甚信任之。一,忽猝然而死,經宿復甦。林甫問彼:“死時到何處?見何事?困何又得活?”奴曰:“死時固不覺其死,但忽於門前見儀仗,擁一貴人經過,有似君王。奴潛窺之,遽有數人走來擒去,至一峭拔奇秀之山。

俄至一大樓下,須臾,有三四人,黃衣小兒曰:“且立於此,候君旨。”見殿上卷一朱翠簾,依稀見一貴人,坐臨砌階,似專斷公事。殿前東西立仗衞,約千餘人。有朱衣人攜一文簿奏言:“是新奉命亂國革命位者,安祿山及祿山後相次三朝亂主,兼同時悖亂貴人定案。”殿上人問朱衣曰:“大唐君隆基,君人之數雖將足,壽命之數未足,如何?”朱衣曰:“大唐之君,奢侈不節儉,本合折數。

但緣不好殺,有仁心,故壽命之數在焉。”又問曰:“安祿山之後數人,僭為偽王,殺害黎元,當須速之,無令殺人過多,以傷上帝心慮,罪及我府。事行之,當速止之。”朱衣奏曰:“唐君紹位,臨御以來,天下之人安居樂業,亦已久矣。據世運推遷之數,天下之人,自合罹亂惶惶。至於廣害黎元,必不至傷上帝心也。”殿上人曰:“宜速舉而行之,無失安祿山之時也。”又謂朱衣曰:“宜便先追取李林甫、楊國忠也。”朱衣曰:“唯。”受命而退。俄又有一朱衣,捧文簿至,奏曰:“大唐第六朝天子復位,乃佐命大臣文簿。”殿上人曰:“可惜大唐世民效力甚苦,方得天下治,到今復亂也!

雖嗣主復位,乃至於末代,終不治也。”謂朱衣曰:“但速行之。”朱衣奏訖,又退。及將夕,忽殿上有一小兒,急喚蒼璧,令對見。蒼璧匍匐上殿,見殿上一人坐碧玉牀,衣道服,戴白玉冠,謂蒼璧曰:“當即回,寄語林甫,速來歸我紫府,應知人間之苦也。”放蒼璧回陽。

林甫聞言,知不久於人世,從此神懊喪,語言恍惚。林甫私黨吉温,知李丞相勢且倒,急投國忠,謀奪林甫政。林甫知之,大怒傷肝,嘔血數升。玄宗知之,猶以馬輿從御醫,珍膳繼至,詔旨存問,中官護起居。病劇,巫者視疾雲:“見天子當少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