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不覺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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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為益州進貢柑子的事,也曾鬧過笑話。平時,益州所進柑子,因防蟲咬,外部都用紙裹着,在天寶中,那承辦貢物的長史官,嫌紙裹太劣,便改用細布包裹。
但布質硬,在長途轉運,又怕把柑子擦傷,這長官心中時時憂懼着。這年,忽然有御史姓甘名子布的,巡查到益州地方來,長史官得了此消息,心中疑懼,必是來推問布裹柑子的事體。
待那甘子布御史到益州境界,這長史官忙到驛站中去候,一見面,便連連申説布裹柑子,實是表示臣下誠敬之意,把這話説了又説。這甘子布只聽得長史官連連喚着自己的名字,疑惑不解。
後來,經長史官剖説明白,彼此不覺大笑。當時,天下長平無事,玄宗每在宮中除與楊貴妃戲嬉外,又召集一班文學之士。
在御苑中詠為樂。當時,文學侍臣中有一個李太白,詩才最是清高,玄宗十分敬愛他。這李太白名白,生在四川的昌明青蓮鄉,因取別名為青蓮居士,天資十分聰明,能辨識蝌蚪古字。
用手撫摸着碑文,倒讀着很快,好似讀的一般,當時有嶺南知州官名榆桑的,自以謂文章優勝,後來與李白相見,二人共觀碑文六十餘座,每座約數百字。榆桑只能背誦一二篇,還是十分生澀的。
李太白卻能完全背誦碑文六十餘座,從首至尾背誦得很快,一字不誤。榆桑見了,大驚道:“此仙才也,吾如何可及!”但李白天豪俠,擊劍,喜縱橫術,輕財仗義,友滿天下,在任城作客,與孔巢父、韓準、裴政、張叔明、陶沔,住在徂徠山中,晝夜痛飲,稱竹溪六逸。李太白酒量甚大,斗酒不醉,常自稱斗酒百篇。
酒興濃時,握管作文,萬言立就,人又稱他為酒仙。後李太白至京師,與賀知章相遇,知章讀太白之文,嘆道:“此謫仙才也,人間無此妙文!”同時,士大夫又稱為李謫仙。當時,有詩人杜甫,深得玄宗契重。杜甫字子美,世居杜陵,家世清貧。後中進士,詩名傳四海。
玄宗皇帝讀杜甫所作賦,稱為奇才,拜為集賢院主。後賀知章又薦李太白,玄宗讀李白所作詩,嘆為李杜雙絕,拜李白為供奉翰林。
玄宗尤愛李白之詩,時時傳入內宮去,飲宴詠。玄宗賜李翰林食,親為調羹。李白又時喜入市沽飲,每有宣召,太監們便騎馬至長安市上四處找尋,見李翰林當門與屠賈爭,飲已大醉,太監急以水噴面使醒,扶至馬上,送入內廷。
見玄宗時,衣冠不整,玄宗笑扶之醒,扶至馬上,送入內廷。見玄宗時,衣冠不整,玄宗笑扶之坐。
楊貴妃制《清平樂》曲,尚無詞句,玄宗命李白依譜填詞。李白乘醉在玉箋上寫成《清平調》三闋。道:“雲想衣裳花想容,風拂檻華濃。
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豔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借問漢家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長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闌干!”玄宗又命作《宮中行樂詞》八首,李太白也不假思索,拂箋寫道:“小小生金屋,盈盈在紫薇!
山花寶髻,石竹繡羅衣。每出深宮裏,常隨步輦歸。只愁歌舞散,化作彩雲飛。”第二首道:“柳黃金,梨花白雪香。玉樓巢悲翠,珠殿鎖鴛鴦。選隨雕輦,徵歌出房。宮中誰第一?飛燕在昭陽!”第三首道:“盧桔為秦樹,蒲桃出漢宮。煙花宜落,絲管醉風。笛奏龍鳴水,簫鳳下空。君王多樂事,何必向回中!”第四首道:“玉樹歸,金官樂事多。
後庭朝未入,輕替夜相過!笑出花間語,嬌來足下歌。莫教明月去,留着醉嫦娥!”第五首道:“繡户香風暖,紗窗署新。宮花爭笑,池草暗生。綠樹聞歌鳥,青樓見舞人。昭陽桃李月,羅綺自相親。”第六首道:“今明光裏,還須結伴遊!豔風開紫殿,天樂下珠樓豔舞全知巧,嬌歌半羞。更憐花月夜,宮女笑藏鈎!”第七首道:“寒雪梅中盡,風柳上歸!宮鶯嬌醉,檐燕語還飛。遲明歌席,新花豔舞衣。晚來移彩仗,行樂好光暉。”第八首道:“水綠南薰殿,花紅北闕樓。
鶯歌聞太,鳳吹遶瀛州!素女鳴珠佩,天人綵球。今朝風好,宜入未央遊!”從此,玄宗每逢宴會,便命宮女唱《清平調》。
或歌《宮中行樂詞》,後宮八千嬪娥,都知道李太白的名兒。玄宗每有歡宴,便召李白侍坐,飲酒賦詩,君臣甚是快樂。
其時,適值黑水靺鞨國打聽得大唐天子沉聲,不理朝政,上下酣戲,國勢衰,便遣使賚表,藉探中國的虛實。平,外番上表,先用中文,後用番字。
今黑水靺鞨國上表,滿紙寫的盡是韃靼文字,形狀與魚鳥相似,滿朝文武,無有識者。當時,只有青州劉寬能辨六體文字,玄宗把劉寬宣召進宮,見這靺鞨國的表文,也瞠目不知所對。
玄宗大怒,説:“滿朝官員,平食皇家俸祿,有事便不能一用耶?今蠻奴之文,百官竟無一人能辨識,豈不貽笑外人?”眾大臣正慌張無法可想的時候,忽尚書裴晉奏道:“今翰林學士李白,天下超逸,此事恐非李白莫辨!”玄宗急召李白,李白大醉,左右有小黃門扶持而至。參拜畢,玄宗以靺鞨文示之,李白手捧靺鞨文,毫無疑難,朗誦一過,便即譯成漢語。
文中多藐視中國之言,玄宗大怒,便斬殺來使,興師征討。李林甫上前去勸住玄宗,便宣靺鞨使臣上殿,痛痛地訓斥了一番。又令李白當殿宣讀靺鞨國來文,一字無訛。
靺鞨使臣,見唐朝如此威嚴,不駭得汗浹背,匍匐在地,叩首不已,玄宗叱退靺鞨使臣,傳諭次入朝。再領上諭,使者諾諾而退。
玄宗便命李白,以靺鞨文作上諭,以儆誡之。設几案在金殿檐下。李白拜奏:“臣無酒不能為文,既勉強成之,亦不能佳,幸陛下賜臣當殿飲酒!”玄宗便命賜御酒,李白連盡三爵,握着筆,久久不下。玄宗問:“李學士為何不下筆?”李白奏道:“臣聞高力士善於磨墨,今大膽求高將軍為臣研墨!”玄宗便傳諭,着高力士為李白磨墨。
高力士在朝廷權力甚大,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如今為一翰林磨墨,心中卻老大一個不願意。
只以皇上的旨意,不敢不從,沒奈何上去倚定書案,為李太白磨着墨。李太白又令高力士斟酒,力士含着滿腔怒氣,替他斟了酒,又連盡三觥,在金殿上和羣臣談笑自如。
作文至一半,李白忽翹一足,令高力士靴。力士在皇帝跟前,不敢不依,只得蹲下地去,為李白靴,李白不大笑。
李白平知高力士在朝中依仗權勢,作威作福,今當着眾文武官,有意羞辱他。兩旁站着的文武官員,見李太白當着皇帝如此狂放,卻個個變咋舌。
看高力士時,卻滿面怒容,卻也不敢説一句怨恨話。一刻工夫,已草成詔書,李白擲筆大笑而起。左右將詔書譯文呈上,大意謂:爾乃小邦蠻夷之輩,不識禮儀,蔑視天朝,尤屬可惡。
本應斬卻來使,着邊疆督帥加以征討,用顯天朝之刑威,正上國之綱紀。姑念爾乃荒僻小國,不勝刑戮,是以額外賜恩,赦爾罪戾,爾宜自知悔悟,來朝請罪,如或頑抗,決不爾貸,切切!此諭。玄宗閲罷此文,不覺大喜,命李白乘御馬出殿,又賞御酒八罇。次早朝,靺鞨使臣便領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