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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捱過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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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眾妃嬪公主在殿上陪伴着萬歲飲酒,傳李氏兄弟,帶領歌姬舞女上殿來歌舞着,那李龜年和李彭年兄弟二人,各領一班宮女,教授歌舞,製成《渭州曲》,教成驚鴻舞,唱來宛轉抑揚,舞來翩翩飄忽。玄宗看了,甚是歎賞,傳旨各賞龜年、彭年黃金千兩。

梅妃見萬歲爺愛驚鴻舞,便親自下座來舞着,經李彭年略一指點,居然也進退中節,宛轉多姿。玄宗看了,更是甚歡不盡,親自下座把梅妃的肢扶住。梅姐舞罷,也嬌細細地軟伏在萬歲肩頭。

玄宗送過一杯酒在梅妃旁,梅妃就萬歲手中飲下,歸座去,接着眾妃嬪要爭萬歲的寵愛,各個離席來,歌的歌,舞的舞。歌的珠喉宛轉,舞的柳起伏,真令人目心醉。

玄宗看到快樂的時候,便傳旨各賞綵緞二端,玉搔頭一支,眾妃嬪分佔了四十餘間浴池,各各有宮女服侍着,卸去衣裙,頓時百餘條皓腕齊舒。

數十個玉肩斜,那長湯浴池,雖説分着間兒,一齊在目。玄宗和梅妃自有宮女扶着,入龍泉鳳池沐浴。有四個宮女,扶着梅妃入水去,斜坐在鳳背上,玄宗看時,雪膚花貌,襯着她那副嬌羞宛轉的神韻,真令人看煞。

正看得出神的時候,只見梅妃蛾眉緊鎖,珠,嚶嚀一聲,早已暈倒在那綵鳳背上。慌得眾宮女把梅妃扶上岸來,替她摩着酥,一聲一聲地在她耳旁喚着,慌得玄宗皇帝也在水中跳起來,把梅妃水淋淋的身體摟在懷裏,拍着肩兒喚着,那梅妃哇地一聲,從喉底裏轉過氣來。

宮女把她拭乾了身體,扶出外房去,玄宗也無心洗浴,穿上衣服,跟出外屋來。便有御醫進來請脈,奏説娘娘一時氣閉,是不妨事的。玄宗看梅妃,果然神氣清醒,依舊説笑自如,便也放了心,吩咐把梅妃扶進寢室去睡着養神。自己究竟舍不下那眾妃嬪,便又返身走入浴池去。看時,那眾妃嬪正隔着窗兒潑水戲要。

那粉臉上都被水沾得胭脂淋漓。玄宗看了,不覺大笑,那婦娘們見萬歲駕到,一齊在水中躬身接駕。玄宗含笑,向眾妃嬪招着手兒,眾妃嬪一齊水淋淋地奔上岸來,把個皇帝團團圍住,跳着唱着。

玄宗一件嶄新的龍袍,被水沾得濕透了肩袖,玄宗非但不惱,看她們赤着玉也似的身體,站在面前,忙得他丟了這個,又抱那個,更把一件袍兒盡染上脂粉水兒去。

玩笑多時,各妃嬪才拭乾身體,穿上衣裙。玄宗也另換了一件袍兒,一羣妃嬪簇擁着一位風天子,從織錦迴廊中走去。玄宗一瞥眼。

只見一個女子,着上半身,隔着廊兒,在花窗下斜倚着。看那女子揹着身兒,雲髻半偏,香肩斜(享展),襯着苗條的肢兒,已是動人心魂。待她一回過臉兒來。

那半邊腮兒,恰恰被一朵美蓉花兒掩住,出那半面粉靨來,嬌體豐潤,也分辨不出花光人面,真可稱是國天香。玄宗雖有三宮六院的妃嬪,終賞玩着。

嬌小的,豐腴的,濃妝淡抹的,雖見了許多,卻不曾見有如此絕的美人兒。不知不覺把皇帝的魂兒絆住,那腳蹤兒也不由得向美人身旁行去。眾妃嬪見萬歲爺窪定全神。

在隔廊的美人身上,便也知趣,一齊悄悄地退去,只留着高力士隨侍在皇帝身後。玄宗正向美人身畔走來,看看已近在咫尺,誰知卻被雕欄隔住,可望而不可接。看那美人卻也放刁,見萬歲爺行來。

她便佯羞低頭,一轉身和驚鴻一般,向廊東頭行去。玄宗正想上前去招手喚住,一轉念今有各路親王妃子放進宮來遊玩,那美人也須是親王的妃子,卻不可冒昧召喚。狠一狠心,又想丟下手走開。

看那美人在前面緩緩地行走着,看她肢嫋娜,凌波微步,真好似輕雲出岫一般,看了叫人愛煞。

玄宗便也隔着廊兒,跟定了那美人的腳蹤兒走着。高力士也默默地跟隨在身後,亦步亦趨地沿着迴廊,轉彎抹角地走着。

上面説過這織錦迴廊,原建造得十分巧妙,倘不得門徑,便夠你繞一輩子也繞不出來,如今玄宗皇帝是有意跟蹤那美人,那美人兒也有意引逗這位風皇帝,只向那典折幽密處行去。看看兩面只隔着一重回廊,但繞來繞去,總不能接近。看看已趕上了,不知怎麼一繞。

那美人兒被花障兒遮住,忽已不見了,一轉眼已在身後出現。玄宗急急轉身走去,依舊是被一重雕欄隔住。看那美人。

只是掩袖一笑,轉向別處去了。急得玄宗皇帝只是抱怨那建造這織錦迴廊的工匠,如此捉人。待玄宗走到那美人站立的地方,已是去得無影無蹤。高力士向四處走廊上去找尋,那美人早已繞出迴廊,向別殿遊玩去了。

玄宗見跟不上這美人,只得垂頭喪氣地也出了迴廊,出了後苑,走在飛橋上,向下望去,一瞥眼兒又見方才那美人,出沒在橋下花樹之間,這時身旁多了兩個侍婢,一個手中捧着一個膽瓶,瓶中着二三朵折枝芙蓉。

一個手中拿着拂塵帚兒,時時在美人兒身體四周拂去空中的飛蟲,和那蜂兒蝶兒。這美人兒只低着頭沿着溪水邊慢慢地行去,玄宗在橋上遙指着,對力士説道:“你看這模樣兒真可寫入圖畫呢。誰家這可喜娘,總有時將她宣召在朕當面,待朕看一個飽呢!”高力士到這時候,實在忍不住了,便奏對道:“這有何難?陛下自己的媳婦兒,少不得由陛下看一個飽也!”玄宗見説,不覺一驚,忙問他:“是誰家的王妃!”高力士忙奏道:“那婦人便是壽王的妃子楊氏。”玄宗一聽,真是自己的媳婦兒,不覺滿面羞慚,忙自己掩飾着説道:“怪道呢,這孩子自從武惠妃生下地來,怕不能養大,自幼抱在寧王府中管養。

元妃看教他,好似親生兒子一般,那媳婦兒也在寧王府中娶的,不常到朕宮中來,一家子翁媳,反覺生疏了,想來真覺好笑!”説着,便哈哈大笑。高力士聽了玄宗的話,便奏請道:“可要去召這楊氏來進見?”玄宗忙搖着手道:“不必,不必!”説着,便走下橋去,在那甫道上低頭默默地走着,半晌,不覺嘆一口氣,自言自語地説道:“瑁兒這孩子,真好豔福也!”玄宗説了這句話,才覺自己説得太忘形了,忙又自己掩飾着説道:“想俺大哥在世的時候,俺弟兄們何等的親熱,終吃也在一處,玩也在一處,卧也在一處。

還記得朕初即位的時候,離了眾弟兄,孤悽悽的一個人住在宮中,心中好不煩悶,便把俺大哥召進宮來,依舊和他在一處兒玩着喝着。

還記得有一天,是朕和大哥對坐着,嘗那內廚房新制的荷葉羹。大哥正滿嘴含着羹湯,不知怎的,錯了喉,一個噴嚏,噴得朕滿臉滿鬍鬚盡是羹湯。

俺大哥急得滿臉通紅,忙拿自己的袍袖替朕拂拭着。朕怕大哥心中羞慚,便喚內侍們上來,收拾乾淨,這時黃播綽在一旁,笑奏道:“這不是寧王錯喉,這是寧王噴帝!”俺和寧王兩人聽了,撐不住呵呵大笑起來,至今想來,還是很有味兒的呢!”玄宗説着,已走進了華清正宮,想起梅妃方才暈倒在浴池中的,便重入寢宮,探視梅妃的病情去。

這一晚,玄宗和梅妃,是第一夜臨幸這華清行宮。梅妃得玄宗如此寵愛,便支撐着病體,百般承

但是看玄宗神氣,卻大變了,不論一言一笑,總是怔怔的,好似魂不守舍,心中別有心事一般,一任梅妃如何裝嬌獻媚,玄宗總是淡淡的神情。好不容易,捱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