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白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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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衣着樸素,那襲藍布僧袍已洗得發白,卻乾淨得很,常護花的眼睛不能説不利的了,但亦看不出那個和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柳玉簪也一樣看不出,所以説:“若是他也懂武功,我實在難以相信。”常護花亦是這個意思,來到了老和尚身前,又將那方只得半截的玉牌拿出來。
老和尚目光一落,一聲佛號,道:“龍施主到底用到老衲了。”常護花道:“晚輩卻是不知道出示玉牌之後又如何?”老和尚道:“老衲也只是知道將那個破鍾連撞九下,再將一串佛珠給來人掛在脖子上。”一頓一嘆:“那個破鍾已三年未響,但相信,還響得來的。”常護花聽到這裏,對龍飛不由衷佩服,這個聯絡的方法實在非常巧妙。
最令人意外的,就是這個老租尚,非獨不懂武功,而且與組織一些關係也都沒有,只不過會經受過龍飛的恩惠,甘願留在這座古剎中,等候龍飛的人到來,敲響那個破鍾。
古剎在山丘之上,鐘聲一響,遠傳數里外,在等這鐘聲的人,也許亦是老和尚一樣,再用第二種方法將消息遠傳開去。
飛鴿怎麼都仍然有標的可追查,聲音卻是怎也抓不住的。
撞鐘的是常護花,這種費氣力的工作老和尚當然不會固執。
那個鍾事實已崩缺了一角,所以聲音難免也有些沙啞,但常護花力大,一撞之下,仍然能夠轟然雷鳴,遠遠的傳開去。
鐘鳴九響,常護花才停下來,老和尚已拿來一串佛珠,請他戴上。
然後老和尚才鬆一口氣:“老衲總算是在有生之年,報答了龍相公。”常護花道:“大師現在可以離開這裏的了。”老和尚道:“老衲原也想事了之後,走遍天下,但這些年來,卻是經已滲透禪機,還是留在這個地方,了此殘生。”常護花沉着道:“晚輩只是有些兒擔心…”老和尚道:“老衲只是個普通僧人,何況年紀又已一大把,施主不必擔心。”常護花想想,道:“大師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老和尚道:“出家人有那些地方不可以去?什麼地方又其實何嘗不一樣?”常護花心念頓時一開,道:“那麼晚輩告辭了。”柳玉簪接道:“大師吉人天相,一定能安度餘年。”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老和尚接-聲佛號,緩步往寺門踱去。
常護花柳玉簪也就在老和尚目送之下,走出古剎,繼續上路。
目送二人去遠,老和尚才轉身回去-個人已經在殿堂內恭候,青的長衫,一把斑竹摺扇,風倜儻——竹公子。
老和尚一眼瞥見,一呆,忽然合十喧一聲佛號,道:“我佛慈悲…”
“錯了!”竹公子輕搖摺扇。
老和尚接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竹公子大笑,摺扇一揮,正擊在老和尚咽喉上,老和尚悶哼聲,一個身子倒飛出去,撞在一條柱子上。
柱子“隆”然震動,灰塵簌簌灑落,老和尚的屍體貼着柱子爛泥一洋倒下。
竹公子已然背過身去,若無其事的以摺扇輕敲掌心。走出了古剎。看情形,他一直就在跟蹤着柳玉簪常護花二人,常護花他們到現在卻仍然沒有察覺,而且準備聯絡龍飛秘密訓練好的那羣飛雁,全力攻擊白雲觀。
那一羣飛雁花了龍飛很多心血,也一直藏得很好,天地會知道他們的存在,卻一直找不到他們的巢,這一次,顯然改變了追查方式。
以竹公子的尊貴,竟然幹起追蹤的工作,可見天地會的訣竅,而以竹公子的武功經驗,應該幹得比一般的探子出息。
這種情形若是維持不變,那一羣飛雁這一次出現無疑,就是自投羅網。
xxx前行裏許,路旁有一座小小的茶寮,常護花與柳玉簪走進去,他們目的只是喝杯茶,歇片刻,意外的,那個賣茶的中年人奉上給常護花的那杯茶裏,竟浮着一顆佛珠。
也竟是常護花頸項掛着那串佛珠一模一樣。
常護花目光落下,道:“你們什麼時候可以飛?”中年人道:“要我們飛到那兒?”
“白雲觀。”常護花道:“我們要將那兒的一株古松連撥去。”中年人道:“十八晚我們可以齊集觀前清水鎮,十九拂曉動手如何?”常護花點頭:“那麼十八晚我們在清水鎮恭候。”中年人道:“仍然是以佛珠為記。”接將茶杯取回,隨便一搖,那顆佛珠已經在茶杯中碎裂消散。
常護花一怔道:“那其實是什麼?”中年人道:“麪粉滲上顏料。”常護花道:“好高明的技術,十八晚見面,我們就是以此來分辨真偽。”
“正是——”中年人接將杯中水一飲而盡,奔了出去。
柳玉簪目送遠去,才道:“看來他是將這座茶寮送給我們了。”常護花笑笑:“所以你且坐下,讓我來侍候你。”柳五簪“噗哧”笑道:“你可是一個男人,那懂得侍候什麼?”常護花道:“那我方才準是眼花,竟然將一個女人看做男人了。”柳玉簪嬌笑不絕,常護花也就在柳玉簪嬌笑聲中,斟來了兩杯茶。
是茶不是酒,柳玉簪才呷一口,卻彷彿醉了,眼瞳就像是籠上一層薄紗,看着常護花。
常護花忽然察覺:“你怎樣了?”柳玉簪道:“沒什麼,只是對你有些惑。”
“惑?”常護花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