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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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總要嫁人吧！人家可是美麗的小姑娘，不乏追求者。”江天楓就不用多説，身為頂尖模特兒，富商豪紳、高官、公子哥兒，什麼小開、二世祖，誰不拜倒她石榴裙下，大獻殷勤只求博她一笑。

江天愛雖無其姐的豔麗容貌，但也是知和才情兼具的小美人，柔美的東方氣質引得西方人大為瘋狂，爭相尋問芳名，想成為護花的騎士。

行情比較差的是江家老大，因為他像古代足不出户的繡花女，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碼有三百曬不到太陽，一直待在實驗室，剩下的六十五是雨天，不宜出門。

裏面的人不出去，外面的人進不來，他哪有良緣可言，滯銷是唯一的可能，五十年後將成為白髮蒼蒼的孤單老人一枚。

“你不要老打擊我，我…”江天尋突然瞪大眼，很不高興地聲氣道:“你幾時來的？我不是説過不許隨便闖進我的實驗室。”

“我來了老半天，也沒人招呼。”了一口煙，快樂似神仙。

搖呀搖，一張老舊的搖椅愜意地坐在平桌上，蹺起二郎腿着雪茄，十分悠哉地像個退休的老礦工，和老朋友閒話家常。

“本實驗室煙。”他一把掉雪茄，往水槽一扔，神情不太愉快。

搖椅揚了揚眉，對他的舉動略不快。

“情路不順就別亂遷怒，老人家一點小嗜好也剝奪，你真是令人失望呀！”

“什麼情路不順，我們哪有在談情，還有你不是人，不要老以人自居。”不倫不類。

這些傢俱都被人寵壞，無法無天地想爬到人類頭上作主，什麼三申五令對它們全不管用，我行我素任得很，他早晚將它們砍成柴火燒了。

“嘖！嘖！嘖！聽聽你説什麼渾話，連活了三百歲的我都聽不下去，難怪人家女孩子不理你，你本是玩人家的混蛋。”家恥呀！羞與一提。

愛莉莎的侄孫、侄孫女怎麼都是沒心肝的詐欺犯，比起它們這羣木頭還冷硬，仗着一張漂亮的臉蛋胡作非為，全然沒遺傳到她熱愛生命的神。

汗顏呀！汗顏，真是靈城堡裏莫大的恥辱，他呆到這種程度是誰的錯？

“你又煙——”江天尋磨着牙，冷視着不把他放在眼裏的搖椅。

像變魔術似，搖椅空無一物的“手”往背後一探，一未拆封的古巴雪茄赫然夾在“指間”它輕劃小火柴一燃，雲吐霧地將火柴盒往口袋一放。

“你不跟人家談情又親人家，女人不跟你翻臉才怪，你不曉得女人是很脆弱的生物嗎？她們既又渴求愛情，只要一句情話就能哄得她們暈頭轉向，把心呀肺的全掏給你。”這可是經驗之談。

伸向雪茄的手一僵，江天尋口中含魯蛋地澀問:“你的意思是她在氣我魯莽、隨便？”

“嗯！嗯！這樣説也對啦！如果有人抱住你，對你狂吻一番，然後再滿臉抱歉的説你聞起來像瀝青，相信你也不會太愉快。”搖椅一邊點頭一邊煙，用長輩的姿態開解。

“可是我沒説她聞起來像瀝青…”反而讚美她的吻覺還不錯。

一鐵絲在他鼻前輕搖，止住他的聲音。

“錯！錯！錯，你怎能説家裏缺個廚師呢？女人要的是愛情，愛情懂不懂？你不能丟骨頭就要她啃，你認為她長得像狗嗎？”十分動的搖椅重重一拍，桌上的量杯、儀器等器具跟着離桌彈跳一吋。

“愛情…”江天尋困擾地抓抓頭，心想着要使用什麼原料才能調配出“愛情。”

“堅貞不移的愛情你遇過沒？我那老伴陪伴了我大半輩子，我們情比金堅呀！雖然她已經不在了，依然是我的最愛，活在我心中。”它的愛莉呵！

城堡尚未受詛咒前，國王送了一大一小兩組搖椅給女巫情人，意味着要和她白頭偕老，永不分離，到老都要在一起，一同坐在椅子上目送斜陽隱去。

後來城堡一再易主，傳到某一代暴戾的男主人，他和子大吵一架後，憤而摔壞了其中一張搖椅，並丟進壁爐燒成灰燼，它就這麼失去了伴侶。

“愛情的成分是什麼？我可以試着調製一下。”把它當成禮物送給小影，她就不氣了。

搖椅一聽，當下凸了雙目。

“你這笨蛋，愛情是出自內心，無可取代，它是無形的，你以為它能讓你裝瓶裝罐的拿去賣嗎？”笨笨笨，笨得無可救葯，愛莉莎的侄孫本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