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開司長邀請輪到她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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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高。有沒有?”
“你先説下原因?不然我不好找。”
“一個領導要單獨約請我。我想帶個人一道,如果真的…就由她來擋一招。”
“他媽的,誰敢瞅到你頭上了?我帶人去修了他。”
“別説氣話了。你快找吧。十分鐘內,給我電話。”收費大娘過來敲了下車窗,劉梅將五元錢遞出去,又將車窗關了。她覺得自己這事做得也有點不太地道。已之不,勿施於人。這不是明明白白地“施”於人了嗎?而且,這事到底有些不光彩,甚至醜陋。但是,她還能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有一次南州市駐京辦的主任們在一塊聊天,聊着聊着,就聊到這事上。其中有人説有時候碰上這事,你非得陪着人進去不可。可進去了也不能來真的啊,那怎麼辦?就騙吧。騙的就是所陪的人,讓他快樂了,也讓他覺得你也一定快樂了。這樣,他才放心。彼此赤了,還有什麼不能相信?可他們都是男人啊,劉梅當時就想:要是我碰上這事,豈不?
池強電話來了,説找了個大學生,演藝專業的,長得好,看着可愛。費用,他們都談好了,這邊不用問。到時候,只要吩咐一聲,她會解決一切的。
劉梅道:那就讓她過來吧,直接到二環的夢都大廈找我。
剛放下電話,開司長電話就來了,問劉梅到了嗎?是不是快了?劉梅笑着道:“早就出發了。可路上太堵。大概一個小時差不多吧!麻煩開司長等着了!”
“沒事。開車慢些。我等着,等着!為劉主任等待,也是幸福嘛!”劉梅沒回答,掛了電話。她將車窗搖下來一點,透了點空氣。西邊,落正寧靜。在北京城裏能看見落,也是難得了的。她仔細地看了一會,那頭就在不遠的樓房的頂上,特別地近,又無限的遠。看着,她的心一下子空落了。黃昏,正是倦鳥歸林的時候,可是,她卻在這茫茫的城市奔波。人生難道就是一次不能停止的行旅嗎?人怎樣才能真正獲得故園落那樣的悠遠與深情?
半小時後,手機再次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劉梅知道是那女孩子來了,便問她是不是到了夢都?女孩子説是的,就在那門口。劉梅發動車子,出了停車場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到了夢都大廈。她告訴女孩子她的車是廣本,黃的。話音未落,就見一打扮清雅的女孩子走到了車前,然後敲了下車門。劉梅問:“你是池總介紹來的嗎?”
“是的。我叫柳鶯。”女孩子説着上了車,劉梅邊開車邊道:“事情池總都説清楚了吧?”
“説清楚了。不就是對付個男人嗎?負責放倒,讓您滿意。”柳鶯的話就像廣告詞般,讓劉梅有些吃驚。這女孩子,看樣子也不像風月場上的人,可是怎麼?曾有報道説很多女大學生涉足賣。看來,這事還真的…
一路上,兩個人不再做聲。為着這樣的目標,彼此自然有些尷尬。到了目的地,停了車,進了大廳。劉梅打了開司長電話,説到了,就在樓下。開司長説在五樓,第八間。我在等你!
下電梯前,劉梅又叮囑了下柳鶯,不可太主動,關鍵是配合。當然,如果萬不得已,也得…柳鶯笑着説:放心!池總可是事後付款的。我一向信用好,從來不會讓他塌!劉梅説:從現在起叫我劉姐,我們是表姐妹了。柳鶯就喊了聲劉姐,劉梅瞟了她一眼,眉清目秀的,還真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妹妹呢!
電梯門一開,劉梅就有些呆了。開司長正站在電梯門邊上,滿臉的笑,伸正伸着,向劉梅作出了擁抱的姿態。劉梅閃了下,喊道:“開司長,來晚了,抱歉!”
“一點也不晚。心在等待中發酵,一切會更加美好!”開司長的手環住了劉梅的。兩個人往包間走,柳鶯跟在後面。開司長回了下頭,有些奇怪。劉梅説:“這是我表妹,讓她也來見見世面。”開司長的手馬上放下來了,嘴角動了下,沉默着,進了八號。
這是一個被分隔開來的小包廂。外間,是一張小餐桌,桌上點着紅燭;裏間,是一圈沙發,燈光淺黃,漫中透着幾分曖昧。開司長顯然是被劉梅的舉動給惹得不太高興了,坐在餐桌前,只是道:“坐吧,劉主任!”劉梅坐下來,也招呼柳鶯坐了,然後介紹説:“這是開司長,開哥;這是我表妹柳鶯,小鶯子!”柳鶯稍稍欠了下身子,朝開司長笑了笑。她一笑,兩側的酒窩便了出來,盈盈的,如同盛了意一般。開司長就這一眼,竟然喜歡上了。他再看劉梅,在柳鶯面前,劉梅確實是老了。一個臉上寫着風霜,一個臉上卻只寫着明媚。
“坐,柳小妹現在…”
“啊,在讀大學。”劉梅答道。
開司長點點頭,朝着柳鶯道:“快畢業了吧?現在大學生好啊!不像我們那時候,家在農村,讀書太艱難了。看柳小妹氣質,還真有些像韓劇中的美人魚。劉主任,你看呢?”劉梅馬上道:“是像。很像。看來開司長真識人。我怎麼一直就沒看出來呢!小妹,從今後,你可就得有另外一個名字了:美人魚。真美啊!”
“這…”柳鶯有些羞怯道:“劉姐也這麼説,我哪像?開司長是笑話我的。”
“我可是真心説的。柳小妹!”開司長邊解釋邊拍了拍柳鶯的肩膀,劉梅看着,那動作嫺,一點兒也不生硬,更看不出彆扭。她想起有一次跟開司長見面時,開司長也這麼拍過自己。手是相同的,可是…
菜上來了,是西餐。
開司長舉着紅酒杯子,説:“今天難得兩位美麗的小姐抬愛,我們能有機會共進晚餐。這真是人生幸事啊!來,我們先幹!”劉梅乾了。柳鶯卻嬌聲道:“我可幹不了。從小就不喝酒的。開哥,我留點吧?”開司長望着柳鶯,真的像一隻柳樹上的黃鶯。他拿過柳鶯的杯子,一抬頭喝了。柳鶯作勢要搶,説:“這怎麼能呢?怎麼能?劉姐,你看這…”劉梅心想:這女孩子果然了得。套路上也是循序漸進,滴水不漏。嘴上卻道:“喝就喝了吧,開哥喜歡妹妹,喝吧!”燈光變幻着,同窗外的城市的燈光織,室內的氣氛就越發地充滿情調了。
開司長端着杯子,劉梅敬了他一杯,問項目的事,是不是還要請縣裏領導過來。又説仁義是個貧困縣,開司長對仁義的關心就是對仁義人民的關心,將來仁義發展了,開司長到仁義,不就是仁義的大恩人了。開司長將杯子裏的乾紅一口盡了,説:我倒不是想做仁義人民的大恩人。那沒意思!我也做不了。我幫你們這個項目,是為了劉主任你。説着,他轉過臉對着柳鶯道:“柳小妹,不,小鶯子,你知道吧?我就是為了劉主任,為了你表姐。現在是為了你!為了你們!説老實話,項目在我們手裏,給誰不都一樣!可是,我只給你們,只給…來,不説項目了,美人良宵,喝!”柳鶯這個時候,也恰到好處地開始喝了。
酒又上了一瓶。劉梅説我不能再喝了,等會兒要開車的。頭髮昏。開司長説那可不行,都得喝。難得開哥今天有這麼好的興致。平時,你們知道,就是你們市長來了,我也是愛喝不喝的。他們算什麼?不就是一個小地方官嘛!可今天我們得喝。喝!一定得喝!我得讓他們換支曲子,來點優雅。
服務生來了,換了支《梁祝》。
旋律一起,開司長就道:“知道嗎?我的初戀就是我的同學。可惜…小鶯子,戀愛過了吧?”
“這…”柳鶯羞澀着,輕聲道:“曾有過。現在沒有。”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來,我們再喝一杯!”開司長説:“我現在是一個人呆在北京。她們都出國了。這叫什麼?叫留守男人,是吧?”
“開哥這不叫留守,哥這叫寂寞!”柳鶯笑着用了句網絡語。
開司長“哈哈”一笑,伸手在柳鶯的手上握了下。劉梅看着,覺得火候正到了,便起身。出了包廂到了洗手間,看了下手機,快九點了。她打了池強電話,讓他打的過來。她酒有點多,何況路上還有可能碰上老警。酒後駕駛,可是要重罰的。池強問柳鶯呢?劉梅説:這個等會再説。你先過來,就在大廳裏等我。
回到包間,開司長正和柳鶯抵頭耳語。劉梅咳了聲,説:“開司長,剛才接到電話,我還有點事。你看,今天晚上,就…下次我請開司長喝茶,也請小妹作陪。”柳鶯聽着這話,慢慢地站了起來。開司長拉住了她,對着劉梅道:“劉主任有事,那就先走吧。我和小鶯子再喝會兒,難得這麼有情致。小鶯子,是吧?”柳鶯望着劉梅。
劉梅稍稍為難了下,便道:“那也好。反正開哥也不是外人,小妹,你就在這多陪開哥幾杯。開哥,你可不許欺負我家小妹啊!等會兒,要走了,就打我電話。”
“這…劉姐,我…”柳鶯目光一直盯着開司長。
開司長手一揮,説:“行!好!劉主任,這好!來,小鶯子,我們喝!喝!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去苦多…”柳鶯望着劉梅,劉梅點點頭,出門了。
到了大廳,池強還沒到。劉梅就一個人坐在背靜處的沙發上,手機裏有葉百川的短信,問她北京的天氣是不是很冷了,一定要保重。劉梅看着,竟也些動。倒不是單純的為着情,而是葉百川這種貼心的關愛。有時候,她覺得葉百川更像一個兄長。她從小也是有一個兄長的,可惜在十五歲那年去世了。後來好多年,她一直羨慕有哥哥的人。在夢裏,她曾多次跟在哥哥身後,在老家的房前屋後快樂的奔跑。
她愛上葉百川,或者是當初跟葉百川走到一起,是不是也有着這一份兄長情結呢?
她打開手機,寫一條信息:哥,想念你!北京再冷,有哥哥,也温暖。
調出葉百川的號碼,猶豫了下,卻沒發。剛才葉百川的短信是七點發的。那時,按常理,他應該是在飯局上,或者剛剛結束飯局。而現在,是九點多了。他極有可能已經回到家中了。合適的信息卻找不到合適的時間,她再看了一次,刪了。
池強拿着手機,進了大廳。劉梅喊住他,池強問:“沒事吧?”
“那女孩子丟在那兒了。”
“丟那兒了?還是個司長呢?怎麼真的就…你沒事就好,我們走吧。”
“不等她了?”
“還用等嗎?她知道的。又不是第一回了,完事後她會回去的。”
“我怕…”
“怕什麼?她就是做這一行的。我告訴你她是個大學生,其實就是我們公司邊上那美容院的。不過氣質倒不錯,乍一看還真是個大學生的樣子。你也沒看出來吧?”
“我怎麼知道?這樣不好吧?”
“沒事。只要有人喜歡,存在就是合理。”兩個人出了大廳,池強開車。走到半路,劉梅還是有些不太放心。池強勸道:你真是菩薩心腸了。真的沒事。我已經介紹過不止一個兩個了。有的是老總,有的也是當官的。還有警察。劉梅説我就怕事情萬一敗了,那女孩子説漏了嘴,豈不一塌糊塗?池強大聲地笑着,説劉梅啊,你還是沒看透現在這社會。我剛才説了,這女孩子就是專門做這事的。她在美容院也僅是個棲身之地。她的生意好着呢。要是都説漏了嘴,那還了得?她們這一行,信譽也是第一的。北京大,無奇不有。這算得了什麼?在需求就有市場,市場經濟時代嘛!這個,你應該比我懂。
劉梅接了句:我一點都不懂!
池強也不做聲了。
車子繼續往前,到了岔路。池強放慢了速度,問:“向哪邊?不行,到我那邊去坐坐吧?”
“回駐京辦。”池強也沒再説,車子速度快了起來。到了賓館,池強鎖了車門,正要跟着劉梅一道進去。劉梅道:“把鑰匙給我,你回去吧!”
“這…你這不太…”池強漲紅着臉“我也累了,不行,就在這賓館裏開間房,還不成嗎?”
“那更不行。回去吧!我累了。”池強看着劉梅,上前來輕輕地抱了下她。
劉梅也沒推辭。池強抱了下,鬆開手,邊走邊回頭,出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