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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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樣,殿下為什麼要她下來呢?難道…!”
“嘿嘿,也許是看上了這個女子了。”
“這一點上我是認同你!”前野長康嘿嘿笑了出來。
陣前鋪就的地毯,黑川慶德半靠而坐,在對面,是跪坐的濃姬。
“飛彈守大人星夜來此青州,何事?”濃姬冷淡的問。
“僅是狩獵於野。”
“君之國,山中盡有野味,何至於此地?”
“策馬而狩獵於野,又豈有六十六國之分。”
“是嗎?你有如此之狂妄之心?”
“難道不是嗎?如今源氏足利已衰,諸國戰數十年,天下動亂,民不聊生,奉策安撫,是英雄之本責。”黑川慶德有點疲倦的打了一個哈欠:“夜已深了,天已快明,你看這星星,雖然明亮,但是一而出,都黯然無光啊,這叫大勢不可違。”這個女子還在那裏小聰明,真是無聊,是不是自己把她看的太高了,如果就這樣的程度,那殺了也無所謂…黑川慶德這樣想着,不知為什麼,他突然有點想笑,於是就笑了起來。
“我明白了!”等了一會兒,一個漠然女聲在回答,她承認了事實:“殿下召見我,又想對我説什麼呢?”
“如果你堅決抵抗,那你也不用回到城中去了,這對於你和我,都沒有區別,六千兵,再加上有我在,你們抵抗不了我半個時辰。”説到這裏,黑川慶德無聲的笑了:“既然這樣,不如讓我親手把你殺了,我很喜歡殺你這樣的美女呢,哈哈!”
“殿下説話一向這樣直接嗎?”濃姬倒並不動怒。
“唯大英雄能本啊。”黑川慶德停止了笑,眸子閃過深沉的黑暗。
“還有呢?”
“還有,你投降,我給你五萬石領地,當然,你怎麼分配是你的事情。”黑川慶德漫不經心又非常直接的説:“你以織田家的名義替我招降尾張國吧!這樣我可以多一些勝算,少一點損耗。”
“我夫君信長呢?”
“他,如果他願意作為黑川家的臣屬而活下來,這五萬石就給他。”一陣沉默,在夜中之中蔓延,半夜星空,潔白一片,濃姬低頭沉思,即使在星夜之中,被長長的黑髮所映的雪白肌膚,還是給人一種淡淡潔明的覺。
想死,立刻可以,濃姬完全相信只要自己一個拒絕,他就會拔出劍來,刺穿自己的身體,並且在旁邊欣賞自己的鮮血和死亡,但是如果換一個人生,黑川慶德的暗示,已經非常明白。
抬起頭來,直視這個男子,也許其他人不知道,但是濃姬卻深深明白自己心中最隱秘的地方在回應着黑川慶德的呼。
那是同類的共鳴,更是本質的引。
突然之間,一段回憶從她的腦海中出現。
“如果這個信長,真是傳説中的白痴,那你就找機會殺掉信秀,讓信長繼位,然後,你就可以在我的支援之下主掌織田家的大權,到時候我們父女聯手,尾張就是我們的了。”一箇中年男子曾經這樣説。
而在印象中,一個美麗的少女眸子也毫不迴避的看着這個男子:“父親大人啊,如果信長真是個大傻瓜,我會為父親大人取得尾張,但是如果信長是這個亂世的奇男子,那我就會愛上他,並且盡全力的幫助他,若是美濃髮生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勸他來取得美濃,説不定父親大人你,會死在我的手上呢!”那個男子聽了,不怒,反而哈哈大笑:“我是一條腹蛇,而你是我的子女,子蛇必須要咬破母蛇的肚子才能誕生,弱者滅亡於強者之手,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你能夠殺我,那我一點怨言也不會有!”他的預言正確了,他的確被自己的兒子殺了。
而濃姬自己,也的確毫不猶豫的支持自己夫君去奪取自己父家基業,因為她以為,信長就是自己心目中的那個強者,不過,這個信念被打破了。
眼前的這個男子,如此輕描淡寫的説出了殘酷的話,卻使她不由戰慄,但是那卻不是恐懼,而是心中最深最深的渴望在本能的回應着他的話語,這種覺,比遇到信長更加烈。
鮮血、殺戮、以及深邃的黑暗,不過,這到底是誰的人生?
是這個男子,還是自己?
黑暗的**如這裏的大海一樣的蔓延,黑川慶德出了笑意,只有黑暗才能明白黑暗,這種覺,是一般人所不瞭解的,更無法得知其中的波濤洶湧,以及那如飛蛾撲火的致命引力量。
“那,就這樣了,濃姬,你可以命令內城投降了,如果有寧死不屈者,你覺得你自己殺比較好,還是我派人殺比較好呢?”黑川慶德站了起來:“而且,鳴海城和那古野城,雖然沒有多少兵力了,但是也不能便宜了三河的松平家康…這個問題,由你出面解決最好了,我希望在天亮之前,你能夠帶我的軍隊入主這二城,叫那個家康沒有可趁之機。”
“殿下不怕我和松平家聯手嗎?”
“和松平家聯手,他吃下了尾張國,能給你五萬石?能讓你統帥一城一國,會允許你以女子之身,而登上天下之舞台?”黑川慶德冷笑着説:“而且,雖然這次取得尾張和美濃,明着看,是依靠奇謀,但是實際上,依靠的是我家的真正實力。”黑川慶德站了起來,他的身後,是密密麻麻,鴉雀無聲的黑川軍。
“這就是我真正的本錢,真正的實力,就單單這五千軍,我就有信心橫掃美濃和尾張的聯軍,何況今分崩離析的局面,就算你到了鳴海城和那古野城,與松平家康聯手,但是這二城,被信長帶走了主力後,又有多少兵力?而松平家三河國還沒有完全統一,可以説是羽翼未豐,腹背受敵,你方聯合起來的全部實力,也不過區區五千而已,我有信心在十內,將你們全滅!”
“以正治國,以奇用兵,以無為取天下!”黑川慶德合上摺扇:“這六千訓練有素的虎狼之軍,就是我的正,是你們無法撼動的正,有了這個正,我不怕任何人和我玩陰謀,你也不例外。”
“之所以勸降於你,一就是我對你很興趣,二就是你的存在,可以減少我方的損失…無論怎麼樣,六十六國的征途才剛剛開始,我方必須盡一切可能減少損失,而這,就是你領五萬石的價值所在了。”自信滿滿的神,充滿了霸氣的舉止,眸中隱含的決心和意志,以及籠罩的龐大黑暗,這就是,身為天下人而具備的傾倒眾生的魅力啊!
山田信一潛入了裏木家,這時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候,到了庭院中,他反而不慌不忙了,站在庭院中,就着一線星光,而看着庭院一棵櫻花,不知道為什麼,現在他越來越喜歡櫻花了,當那花瓣隨風飄零時,他就會覺到一種無法言辭的美。
離了逃亡的生活,就仕於黑川慶德,負責訓練和率領“山田組”為主公掃除一切他所認為的異端。
山田信一併沒有意思探究所謂異端,到底是什麼,也許在就仕前,他還關心着自己的前途和名譽,但是現在,他只關心一件最令他快樂的事情:殺戮,而比單個殺戮更有趣的,就是指揮一組殺手隨意屠戮。
血,櫻花,生命的飄零,這是一種悽美的愛啊。
武士,或者説他們已經不再是武士,而是殺手。
山田信一滿意的看見,在黑暗中,二個武士練的叉前行,互相掩護,無聲無息,連忍者都對他們覺到驚異。
兩人到達走廊轉角處,謹慎的貼近牆壁,不一會兒,就傳過來了一聲被壓抑的聲音…那是被割裂的脖子發出的聲音。
儘管沒有聲音,但是那種血腥氣還是順着呼而來,突然之間,山田信一又覺到了熾熱的渴望。
他從容而無聲的漫步而上,轉過了走廊關口,果然看見了一個士兵在地上掙扎,年輕的生命,有着強大的求身本能,就算被劃開了喉嚨,但是身體還在地上不甘心的掙扎着,一種從破碎的氣管中的息,發出了糊的求救之聲。
實在太美好了,山田信一凝視着他的掙扎,甚至自己的身體都因為巨大的滿足而發抖,十秒鐘後,這個士兵呼出了了最後一口氣。
猛然之間抬頭,最後一絲月光如此的透明。
“這就是愛的覺啊!”他這時吐出的話,出奇的温柔,卻令周圍的忍者和武士,全部到更加可怕,所以當他們聽見他發出了命令:“去殺,把他們全部殺了。”他們都全部奮不顧身的向前,向屋子中沉睡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揮出了劍刃。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男子的身邊,那種恐懼,畢生都難以忘記,只有在殺戮中,才能緩解,於是他們心中,都發出了噬血的嚎叫,雖然無聲,但是卻分外的清晰,似乎如果不這樣,那嚎叫就會變成可以毀滅自己的瘋狂。
“神啊,你聽見了嗎?神啊,你看見了嗎?生死如那櫻花,美麗而一瞬間,人生也復如此。”山田信一優雅的拔出了劍,舉步跨入了一間房中,揮劍,刺穿,拔回,鮮血噴濺,不知道為什麼,他此時一片純潔,心中充滿了快樂和滿足,沒有絲毫的空虛,沒有絲毫的遺憾,沒有絲毫的殺氣,甚至充滿了一片透明。
光明,這就是光明啊,這種覺實在太美妙了,那是修羅,將殺戮變成神聖之事的心情,他還不知道,這就是甚深殺戮之道中的難得覺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