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荒坵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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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説火眼猴子侯廣與吳偉民“酒俠”蕭鹿、長孫驥、小和尚慧等人,剛剛進入大廳之際,那酒席上首,正坐着青衣老者,把杯自飲,眾人不由一怔,怎的片刻工夫,卻多了個不速之客!
那青衣老者向他們掃了一眼,並不打瞧,仍是把酒暢飲。
火眼猴子心説:“成話嗎?這不是成了喧賓奪主之勢。”忙一抱拳笑道:“未知尊駕蒞臨,有失遠,恕罪!恕罪!”青衣老人冷冷一哼道:“哼!不知不罪,老夫豈能怪你!”五人又是一愕,這人也未免太過倚老賣老了!
侯廣到底是個老江湖,又是一聲豪笑道:“當今多事之秋,尊駕能光臨敝局,實是蓬蓽生輝,可否留下尊號,也好稱呼一番!”青衣老人又是一哼道:“老朽姓名,已久沉海底,一時記憶不起。”長孫驥聽得大奇,天下哪有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忙道:“尊駕此語,未免太過欺人,是否在下等不配耳聞大名。”
“老朽就是説出,你們也無人知道,豈非白説?”小和尚慧朗唸了聲阿彌陀佛道:“既然我們不知,諒亦是無名之輩。”青衣老人又是冷冷一哼道:“看小師父所練的武功,內含真空,外練筋骨,莫非是少林門下?”此語一出,眾人齊是一驚,小和尚並未出手過招,人家已看出師承門派,此人莫非已出神入化了麼?
青衣老者道:“除非你祖師輩,方可知道老朽是誰?”四人又是愕,不面面相視,照此説來,此人不是已二百歲以上了麼?
“酒俠”蕭鹿哈哈一笑道:“我老化子闖南到北,武功雖然不濟,但對武林事故,可也知道不少,你且説説看?”青衣老者咯然一聲,喝了一杯酒,向他掃了一眼道:“閣下也未必知道!”吳偉民道:“不管知與不知,尊駕既到敝局來,總是貴客,當得留下個名字來!”
“你們一定要知道麼?”長孫驥道:“當然,昆蟲草木,莫不有名,何況一個人!”青衣老人突然發出一聲豪笑,霎時間猶如夜靜中躁起一聲響雷,震得屋宇隆隆作響。
但見他一轉手間從懷中掏出個竹牌,這竹牌的形狀,與以前“神偷”何六所得的銀牌相同。
長孫驥本見過此物,不由口而出道:“你是“拆骨會”?”
“哈!哈!既知真相,何必再問?這酒中已放下拆骨消肌散,各位有興,不妨同飲一杯,來啊!”青衣老者提酒-一抖手間,已斟滿了五杯。
小和尚慧朗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佛説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小和尚先吃一杯。”他揮手間,已端起一杯,猛説一聲:“哎呀!不好!”手一滑,那杯酒已倒在地面,頓時泛起一片紅光華。
耳際聞得一陣大笑,那青衣老者,已在大笑中失去。
長孫驥以新學的飛雲十八式,身形如飛一般竄出屋外。但他舉目一看,哪有青衣老者的身形?此際鏢局門口,正是打得熱鬧的時候,已有很多武功較弱的人,倒了下去。
長孫驥回到屋裏,搖頭一嘆道:“看來這“拆骨會”可真是未來的一個強敵。”吳偉民嘆道:“愈是如此,我那義兄嫂的大仇,也愈不易報。”正説間夥計李七報道:“總鏢頭,那梁、周兩位大俠亦已回來。”火眼猴子趕緊説聲:“請!”不一會工夫,兩人已由後門而入,齊是呵呵一笑道:“想不到我們剛剛離兩,此地卻憑添幾許熱鬧,-總鏢頭的福,鏢銀已安全送到。”侯廣一笑説:“兩位辛苦,擺酒!”眾鏢夥重新換上酒席,門外正打得熱鬧的時候,他們卻在把杯暢飲,這才是武林人的本。
“申埠商隱”周桐道:“我們在路上聞到一項謠傳,據説“拆骨會”亦已秘密在各地立下分舵,不知此事真假?”
“烏骨針”梁壽道:“以我想像,此事極有可能,以“拆骨會”當前的勢力,江湖各幫會,皆不敢捋虎-,他們正可以明目張膽的作為一番。”長孫驥道:“如果剛才那青衣老者正是“拆骨會”的話,可能這安慶,敵人已有分舵啦。”侯廣道:“這安慶仍是我們“天長鏢局”創下來的碼頭“拆骨會”果真如此,咱們只有走着瞧了。”正説間,鏢夥已來報道:“大門外眾人皆已散去,留下幾十具-體,如何處理?”侯廣道:“着人報告官府收埋!”夥計應了一聲,逕自走去。
他們這場酒,直吃到初更方散,長孫驥回到房中一人躺身牀上,他想起了今夜三更與“烈火禪師”的荒丘之約,他又想起自己自出師之後,一直在江湖上奔走着,無時無刻不在為這些糾紛而煩,也無時不在為這些恩仇而費心勞神。
他一陣胡思亂想,天已近二鼓左右,不由一聲長嘆,悄悄的起身,一摸背上的月魄古劍,便向安慶城外飛去。
這一天正是十五之夜,一輪團圓的明月,正閃爍的照着大地。夜靜中,安慶城顯得一片沉靜,只有鐘樓上閃爍着一星燈火,他以迅厲的身法,飛過城牆,直向一座荒-處走去。
這荒野位於安慶城東門之外,一片荒-,高低起伏着四周,約有數千座,有點古老的石碑上,已起了白的斑紋,更有一具具拋-骨的棺木,橫呈郊野。
月亮圓了,夜風在-慘的吹着,顯得這座墓場,荒涼,陰森!可怖!
長孫驥連翻過兩道土坡,已到達這墓場所在,他微一凝之間,一聲清嘯,人已向墓場中躍去。他身形飛出十六、七丈開外,落在一塊很小的空地之上,左邊有一座古墓,石紋斑白,至少有千年以上;右邊數座土-,夾着一具簇新的棺材,那剛刷完的柏油,猶在閃閃發光;前面一株其大無比的垂柳,盛夏季節,枝葉茂盛,正自隨風搖曳,後面就是一條小小的溪,水潺潺,夏夜裏卻傳出一陣腐-之臭。
長孫驥心想:“這倒真是生死約會的一個最好所在。”他正沉思間,忽見一條龐大的影子,在明亮的月下,急馳而來,那身形雖然龐大,但起步落步之間,異常迅速,數十丈地面,也不過是眨眼之間,已到達面前,可不正是那少林寺二十三代掌門“烈火禪師”!
長孫驥一聲朗笑道:“大師真是信人,在下在此久候?”
“烈火禪師”冷冷一哼道:“你那月魄古劍與半卷殘圖帶來了沒有?”長孫驥又是一聲清笑道:“現已如約帶來,不知大師可有此福消受得?”
“烈火禪師”道:“這就要看誰的手段強硬了?”長孫驥哈哈一笑道:“不知大師用意是文打還是武打?”
“烈火禪師”道:“文打如何?武打如何?”長孫驥正道:“如文打咱們就以三場二勝,比賭各種內外家,軟硬輕功夫,武打呢!各憑功力技巧,舍存亡,打得個不安樂乎!”
“烈火禪師”大叫道:“老僧活了這大把年紀,從未跟人口嘴上賭勝負,咱家還是贊成武打。”大袖一揮,手中已多支丈餘長的濱鐵禪杖。
長孫驥心中一愕,怎的突然之間,他會多出一支長大的-夥來,奇心大起,一手拔出背上的月魄古劍,一聲朗笑道:“大師真的快人快言,在下出手了!”手腕輕翻,月魄古劍已泛出一片銀火花,網成一片劍海,向對方當頭罩去。長孫驥心知“烈火禪師”是少林老一輩中,僅有的一人,身份是當今少林掌門人的師叔,故一出手間,即用上了白猿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