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海上雙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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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大哥雅興不小,只是我這笛子,已有十年未用,不知當中是不是生了鐵鏽。”
“呵呵,二弟又在説笑了,你那笛子乃是得自天山腹中的千年凝鍊的鋼母所製成,不要十年未用,再放百年,也不會鏽!”長孫驥悄悄問周桐道:“周大俠可曾聽説過那武林奇人中,有人用鋼母製成的笛子作兵刃麼?”
“申埠商隱”一笑道:“此事倒未聽起,但聽他們言語之間,已表明皆非當今正林各大門派中人,就不知這兩人是何來歷!”
“花鳥島”島主搖頭道:“此事説來甚怪,老朽居這“花鳥島”已數年之久,卻從未遇過今晚之事,看情形似乎不是衝着本島而來!”
“烏骨針”梁壽道:“島主想想看,在仇家對頭之中,可有這樣的人物麼?”屠雄豪聲笑道:“不瞞梁大俠説,我自五十年前,洗手江湖,隱居此島,就從未跟任何人結過怨,何況這兩位武林高人。”長孫驥道:“如此説來,真是令人費解,難道是那嶺南“毒籟尊者”搬來兵馬,故玄虛不成。”他正説間,已聞一縷笛音,高竄入雲,音韻鏗鏘,猶如千百黃鶯,齊作出谷之鳴。笛聲一起,五人已不再講話,凝神聽去,但聞有人唱道:碧波迴盪海水平海上明月共升忽忽逐波千萬裏何處鄉思無月明風一去無纖塵渺渺空中孤月輪海面何人初見月海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海水萍萍只相似不知海月照何人旦看海水不停浩氣迴旋,動人心魄,秦素娥只到口一陣啪啪亂跳。
長孫驥聽得暗暗點頭,此人元氣圓滑,顯然適才所語,並非完全誇大之詞,不由向小舟看去,那船已比以前大了許多,緩緩向小島靠近,此時只有半里之遙了。
一陣海風過處,船上那人又笑道:“哈哈,大哥的音喉,昂奮發,聲貫萬古雲霄,小弟佩服,只是語意中微帶思鄉之音,難道你有些想家麼?”
“呵!呵!你豈不聽説樹高千丈,落葉歸,我們經年累月在海上漂泊,眼看那苦澀的海水,無情的蒼鷗,思鄉之情,難免油然而生。”
“哈!哈!大哥説得是,我們的故鄉,雖是窮鄉僻壤,不如繁盛興隆之地,但故鄉終是故鄉,故鄉的泥土總是香的啊!”
“呵!呵!少年子弟江湖老,當年我們出來之時,正是血氣方剛,雖皆習得一身奇絕武功,但如今年華垂老,兩鬢斑白,風塵生活,我們也過得夠了。”
“唉!大哥如此一説,倒也引起小弟傷之情,小弟想起一曲,敢請大哥吹簫助興!”
“呵!呵!區區數語,引起老二的傷,則是愚兄的不是,只是我那支破竹簫,多年未用,不知是否已為灰塵得透不過氣來,且讓我來看看!”秦素娥奇道:“聽他們的語氣,似乎成年在海漂泊,難道他們真成了仙,不要食人間煙火,否則不早就餓死了。”長孫驥道:“功力高的人,能隔水取物,易如反掌,如果他們船上有鍋灶之物,光是海中魚蝦,已食之不盡,何況他們仍可上岸購物,哪能餓得死?”
“花鳥島”島主一笑道:“少俠此言不差,我久居“花鳥島”常飲食蔬菜,除去極少的食外,皆以魚蝦為主,不過小島是靠魚網羅來,而不是用真力取得。”
“申埠商隱”哈哈一笑道:“這種生意,倒是無本求利,小孩倒要學習學習。
此際海上人又笑道:“老二,果然不錯,你看我簫孔中已結成蛛網啦!讓我用海水洗灌一下,然後再為你吹奏。”
“大哥請便。”一陣水聲隱隱傳來,原來那小船離島只有十數丈左右。
長孫驥此際看得甚是清楚,只見這兩人,皆是花白頭髮,着一身黃衫,看年齡總在花甲以上,兩人盤膝對坐船頭,船尾此際正冒縷縷青煙,想是正在烹飪食物等類的東西。
左邊那老人十指一按簫管,已發出一陣幽幽的韻調,-滿了海面之上,隨着海水嘯聲,鳴咽不止。
右邊黃衫老者振聲唱道:碧的海水呀!
你為何盪漾,海底的魚兒呀,你為何遊蕩,難道你不想故鄉?
那海底礁石,碧落巖的地方!
天空的雲兒呀,你為何飛翔!
雲端的鳥兒呀,你為何惆悵,難道你失了路徑,找不到那花間樹裏,空中樓閣的地方!
唱來聲音-切,再經簫聲一配,聽來更覺悲涼,立時觸動了長孫驥的心思,他想起了家中老母及子燕玲,尚有從“八卦門”逃出的女孩“陰陽女”的女兒李小環,不由呆呆出神。
秦素娥叫道:“驥弟弟,你想甚麼?”長孫驥被突然問得一怔,卻又不便説出,只是説:“沒!沒甚麼!”女娃兒的心思,何等,她不由輕輕一嘆!
“花鳥島”島主屠雄舉杯一聲豪笑道:“各位自掃門雪,休管他家瓦上霜,來啊!咱們乾一杯!”當先站起,一飲而盡。
“申埠商隱”周桐笑道:“島主説得不錯,當此明月之下,花鳥之前,小號雖然本短利微,也得奉陪一杯。”一仰首間,咯!一聲飲盡。
“烏骨針”梁壽笑道:“少俠襟與志氣,皆是梁某人不及,為表敬意,我來敬你一杯。”右手一旋,已將酒送到長孫驥面前。
長孫驥一笑道:“怎敢有勞梁大俠!”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無影女”一笑道:“驥弟弟,我也敬你一杯!”提起酒-,為長孫驥斟上。
長孫驥苦笑道:“姊姊何必多禮!”隨將酒吃下,此際已是三更左右,那船上簫聲一停,左邊黃衫老人又道:“老二咱們的菜食好了麼?”
“哈哈!大哥!你不聞這香味!”
“唉!可惜!”
“可惜甚麼!”那被稱老二的老者,已行到艙後,端了一盆菜到船頭放下,竟是兩尾三斤以上的烏魚,熱氣紛蒸,魚香撲鼻。
“呵!呵!這樣佳餚,卻無好酒,不是可惜麼?”
“哈!哈!依大哥之見呢?”
“咱們是以水當酒如何?”
“哈哈!不成!那海水喝在肚子裏,可怪不舒服的!”此際小舟離他們的酒席處,只有七、八丈左右,雖是輕風徐徐,但海水卻是永遠的揚着波。
“花鳥島”島主“鐵鳥”屠雄出聲站起來説:“何方貴客?降臨小島,不嫌酒殘菜冷,何妨共飲一杯。”舟中人同時大笑道:“我們這兩個遺世的老怪物,怎敢打擾諸位清興!”
“申埠商隱”一抱拳站起來道:“末學後進“申埠商隱”周桐,願與兩位上一筆。”黃衣老人笑道:“如果談談武林軼事,江湖掌故,我們或有所聞,如要做生意,我們可是外行!”講着未見兩人作勢,已立身酒宴之前。
五人同時讓坐。
兩個黃衣老者,竟大剌剌的坐在上首。
秦素娥心中甚是不服,但又不好發作。
屠島主雙手一拱道:“敢問兩位前輩的尊號,是如何稱呼?”兩人面對面看了一下,發出一陣呵呵,哈哈的笑道:“吃酒就是吃酒,何必通名報姓,請啊!”兩兄弟不待人讓,儘自用手抓菜,大口吃酒。
桌上人皆被他倆這突然的舉動,有些發愕,只有長孫驥目不轉睛,留心細看,看他們右手抓了半天菜餚,竟無半點油污,不覺心説:“這是甚麼功夫,難道也是用罡氣-在掌上,使油污沾不着手指,只是這種罡氣功夫,必須得心應手,十分純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