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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送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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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一聲不算響的敲門聲,讓還趴在牀上睡懶覺的夏耀皺了皺眉頭,隨手拉起被子矇住腦袋…

“叩叩”那聲門響似乎不打算停息,讓她不自覺地努了努嘴巴,習慣地翻了身,用腳踢了踢身邊的東西,嘴巴里嘟出一句:”找你的,去開門。”

“啪”身邊的枕頭被她一推,掉在了地上,她被那聲音驚了一下,骨碌一聲從牀上跳起來,撫了撫口,彎將地上的枕頭撿起來,彆着嘴角瞧了它一陣,好半響飈出一句,”還以為你真的用飄的摔到牀底下去了呢,嚇死我了。”説完,飈出一個好大的哈欠,昨天”哭”得太飄逸,搞得有點神經崩潰,本想今天可以把大年初一給睡過去,免得勾起不必要的相思成災,哪曉得,大清早就有人打破她華麗的計劃…

“叩叩”門又被輕輕地敲響了,她套好了衣服,跳下牀鋪,卻覺得沒來由的背脊竄上一陣涼,一邊對着門外應了一聲”馬上就來”一邊開了被子搜尋她那一到冬天就離不了身的暖爐,抓起來就往厚衣服裏,這才轉身跑到門口,她還以為她已經徹底喪失所謂的人氣了,沒想到大清早的,就有人來給她拜年,這樣看來,她的親和力還是蠻可觀的嘛…

門一開,卻見一個和”親和力”沾不上任何邊的人,嫋嫋婷婷地站在外頭,手上提着些包好的禮物,手裏打着一把遮雪的油紙傘,一瞧見她有點愣地立在門口,細柔的嗓音夾雜着一點嘲的笑意在冷空氣裏揚起來:”什麼時辰了,你倒是閒情逸致,還有心情睡覺?”她看着面前的人愣了一下,怕她又給自己上政治思想道德修養課,皺了皺眉頭,立刻張嘴解釋:”我不是故意偷懶,高公公説,我今天可以休假的。”汀蘭收了傘,將手裏的東西提到她面前:”過來瞧瞧你,給你捎些東西。”她低頭看着那些東西,看樣子珍貴兮兮的,可八成和她的生活扯不上很大關係,再看汀蘭不容推拒的姿態,也懶得客套話,伸手接了過去,轉身進了屋子,擱在桌上,轉頭看着已經跟着她進了屋子的汀蘭,”我刷牙,洗臉,你自己坐。”説完,一邊打着哈欠,一邊把昨天就温在碳爐上的水倒出來,解決自己的基本生理需要,安撫了一下自己有點咕嚕叫的肚子,心裏嘀咕着,要是汀蘭能降點品位,直接送點早餐給她,她肯定笑得光燦爛…

“昨兒個,宴席上的蛋炒飯可是出自你手?”她一邊着漱口水,一邊含糊地應了一聲:”唔!”

“你可知,萬歲為何讓你做蛋炒飯?”

“…”她含着嘴巴里的水,轉過頭來看她,不明白她為啥老是喜歡猜度皇帝的意思,幹嗎,和皇帝搞心有靈犀,很有面子嗎?聽起來雖然很酷,但是危險係數不是太高了麼?

“如今,新皇即位,國庫空虛,萬歲只是借這碗飯,暗喻滿朝文武要勤儉度,切不可奢靡浮華。”汀蘭勾瞧向她…

“…哦。”

原來別有用心啊,她還以為,雍正大人也是和常人一樣,只是想念起什麼逝去的過往,勾起了一些什麼被壓得很深的記憶,懷念起什麼只是留下一串單純笑臉的娃娃,這才讓她的手再抖上一次,搞了半天,她竟是為了什麼狗不通的暗喻,為了什麼勤儉度得手抖成這樣,tnnd,真不值…

“怎麼?難不成,你以為,只是為了有趣?”汀蘭勾起了角,瞧着她開始咬又不的表情,”今兒個,該是九爺離京的子了吧?”

“…”她含着那口水,捨不得吐掉,只是因為一吐掉,她就得回答一個又一個她接不上來的問題…

“國庫是虛的,但是表哥那裏的銀子,似乎多得有些扎眼了。不是麼?”

“…”

“做什麼總那樣瞧着我,你那口水還不吐出來?”

“…”她不得看向面前輕笑的人,有些負氣地一口嚥下嘴巴里的水,再將視線硬生生地扯了開來,不再看她,轉過身去拿帕子擦臉…

汀蘭也不介意,徑自繼續開了口:“上次我瞧見的東西,可是真是先皇賜給你的?”她正拿着帕子擦着臉頰,卻因為身後的一句話,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沒轉身,也沒答話,正想很英雄地回答一句,被拷問時用的經典話語”不知道”身後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看來,你是知曉萬歲將你接進宮的用意了,我倒是真沒想到,你還真能和八爺扯上什麼聯繫,沒名沒份的,捏着你在手心上,真的有用麼?”

“…”她不説話,只是加重了拿着帕子擦臉的手,有一下沒一下地將臉擦得通紅…

“看來,你只是隱隱知曉一些事情,歷史還是那般不長進。”汀蘭挑了挑眉頭,撥了一下桌上的茶壺,她斂而笑,再次張嘴,那一字一頓的聲音跳了起來,”直白點告訴你,九爺這趟去西寧,是再回不來京城的。”

“…”她拿着手裏的帕子,擰緊了眉頭,轉過頭去看那説得有些雲淡風輕的汀蘭…

“你不是手裏有東西麼?可以拿去救人呀?”她繼續輕笑,勾起角的温度和窗外的雪花似的冰涼,”哦,錯了,你那是要留下來救八爺的,對吧?”

“…”她那仍舊痠痛的手,下意識地搐了一下,丟開了手裏的帕子,轉過身去警戒地看着那站已經準備推門離開的汀蘭…

“這聲提醒,就當是你提醒我,我叫什麼名字的回禮了。”汀蘭最後瞥了她一眼,舉步跨過了門檻…

“哐啷”一聲盆砸在地上的聲音,讓正順手幫她帶上門的汀蘭淺淺一笑,起了羣擺,撐開了傘,下了台階…

沒管那被她撞翻的盆子,她直接撲上了牀鋪,把一直壓在枕頭下的荷包扯了出來,連同那塊已經許久沒有用過的玉佩一起踹進了口袋,一口氣衝出門檻,腳一踩進雪裏,卻先滑了一,一個紮實地載進雪裏,冷得她下意識地把手往懷裏的暖爐那裏鑽,正要起身的腿卻突然軟了似,怎麼也直不起來,她伸手去摸剛放進口袋裏的荷包,卻一觸到那從昨天開始就擱在她口袋裏的紅包,就猛得撒了手,兩隻手急忙縮回來,抱着懷裏的暖爐瑟瑟發抖…

她沾沾自喜過,因為康熙大人不愧是康熙大人,他能算到,她需要這東西,所以,把它給了她,她以為有了保證,所有有恃無恐,好象很囂張一樣地進了宮,因為她有定心丸,她以為,最壞的結局,不會掉到她腦袋上,她以為,還有挽回的餘地,她以為,熬過去就好,這都是她以為的…

她怎麼會知道,表面平靜後的波濤暗湧,她總覺得九爺是個生意人,管得無非是生意場的事,不會同這些扯上關係,最壞也不會如何,她的歷史果然是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