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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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學都第二年了,還每星期都往家跑,不趕緊抓抓學習?”老媽在飯桌上抱怨。
“家裏多好啊,學校的飯簡直沒法吃,您是不是想讓我成第二個平安呀?”我在那兒打哈哈。
“你就知道沒正經。”老媽一沒話説就用這句搪。
“你還別説,平安這孩子比原來好多了,看着也結實了。”
“都十七八的大孩子了,老那麼瘦還行?”老爸有一句沒一句地應和。
“要説也真是快,咱們南南都20了,這一晃兒的功夫。”老媽嘆着。
“行了,讓您這麼一説,我好象都老了似的。”我有點不耐煩。
“有沒有女孩子追你啊?”老媽突然轉換了話題。
“你還真是嘮叨,吃個飯怎麼那麼多話?”老爸覺得無聊了。
“我這不是關心咱孩子嗎?什麼叫嘮叨。像你?三腳踹不出個響!”
“快五十的人了,一説話就沒正經,我看你又更年期了。”
“哎,我看你也就知道這個詞兒。”我們家裏小吵小鬧小拌嘴有的是,所以我從小就習慣他們這樣面帶幾分微笑的彼此諷刺,我視這些是詳和的表現。
“哎呀,媽,您就省省心吧,不怕老得快?”我吃好了,飯碗一推。
“你也大了,朋友我也不管了,一定得是好姑娘。”老媽這話怎麼聽怎麼讓我覺得愧疚,到不是因為前幾天剛剛拒絕了一個很不錯的女孩,而是我懷疑自己到底能不能談戀愛…她能接受的戀愛。
“我看人家平安就有眼力,那女孩真勤快,還幫着家裏幹活呢。”老媽還自顧地説着。
“啊?”我突然一驚“他有女朋友了?”
“別聽你媽瞎説,聽風就是雨的。”老爸對老媽的格一直持這樣的看法。
“我哪兒瞎説了,都帶家裏來了…”老媽不服氣地嘟囔。
“不會吧?”我自言自語,心裏酸酸的。第二天,安約我去他實習的健身中心遊泳。要不是他到了贈票,一小時50的室內游泳館可不是我們能享受的。
“安,聽説你談朋友了?”我確定我是微笑着問他的。
“什麼朋友?”他到疑惑。
“裝蒜!説吧,是董藝琳還是李珊?”
“你就認識她們倆,我朋友多了,你問哪方面的?”他顯然是在逗我。
“當然是女朋友了。”我不客氣地回答。
“沒有的事,誰給我造謠啊!”他答得很堅決,同時顯出忿忿不平的樣子,很可愛。
“行了,招了吧,我媽都看見了。”我很平靜,但笑已經裝不出來了。
“哦,我知道了,是鬱婷吧。”他像是猛地想起來似的,臉上有難以言語的興奮。
“你丫真沒勁。”聽着他説出具體的姓名時,我竟冒出這麼一句話。
“聽説那女的還不錯,幫你們家幹活?”我接着説。
“哦,那天正趕上我們家卸煤,她哪能看着不管呀。”他顯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我不喜歡。
“哼,還會討人喜歡的。”我鄙夷地説。
“她哪還用討呀,本來就讓人喜歡。”看着安自豪的神情,我真有給他一巴掌的念頭。
“她一米六五,可漂亮了。大專生呢!”
“得得得,也不撒泡照照自己什麼德行!”我雖然很氣憤,但杵他的額頭時還是輕而又輕,恐怕他會疼。
“我怎麼了,反正她説我這人不錯。”他衝我揚起眉,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少臭美吧你,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米六五嗎,趕明兒我不找個一米七的我就不姓江。”
“你説的?”他笑着質問我。
“怎麼着?你不信。”
“信倒是信,即使找不到還有李珊呢,反正她對你印象不錯。她穿上鞋正好符合你的標準。到時候你哭着求她,她肯定答應你。”他笑得前仰後合。
“留着給你自己吧,不定什麼時候那個鬱婷就把你甩了,到時候別哭着讓我給擦鼻涕就行了。”我也笑,只是有點不自然。
“江南,我告訴你…”安幾乎將嘴貼到我的耳朵上,説着悄悄話,氣呼到我的臉上很癢“你還不到一米八,女的要是太高了,做那事兒會不方便的。”説完他跳下水遊走了,在水裏衝我笑。我於是用盡所有力氣快速地遊向他。在我擒住他的時候,迫不及待地問他:“安,我都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壞的?嗯?”他只是笑,努力想掙我的束縛,可撲騰了半天也沒成功。
“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可對你非禮了。”他笑着在我耳邊這樣恐嚇着,温熱的氣息讓情燒灼着我的身體,然後,我一再控制的慾望就這樣膨脹…膨脹…
“哈,你還學會了這招兒,看來你真的學壞了。”我這樣説着,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卻發現無能為力。
“看招。”他突然掙了我的手,猛地向我襲來。我條件反般地向邊上一躲,本想躲開,不想,卻被他逮住了堅實的慾望。一時間,好象時間靜止了一樣,雖然只是瞬間的觸碰,卻讓我們都僵持住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詞:“完了,完了!”雖然我們的目光織在一起,我卻無從知曉他的想法。他的表情很平靜,好象在詢問:“你怎麼了?”可他僵硬的身體又好象在質問我:“你為什麼讓我瞭解了不該瞭解的東西?”我到又羞又惱,泳池裏的人已經很多,我很怕被人發現自己的醜態,不能上岸,又不敢面對他,就這麼靜默地等待着,幾乎絕望地閉上眼睛…“啪”的一聲,安用手打起大大的水花,濺到我的臉上,然後站在原地哈哈地大笑。那一刻我幾乎哭了,眼淚就在眼圈裏轉。
“安,你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每次都用笑來掩蓋住你的真實受?為什麼每次都用一副裝出來的糊塗去遮蔽已經瞭解而帶來的恐懼?為什麼每次都讓我無比悔恨決定從此放棄時又忽視我的醜態,給我齷齪的念頭一線希望?”這樣的想法衝破了我的內心,但還是沒有衝破我的喉嚨。
“我們比賽,看誰先游到對岸。”説着他先遊了出去。回頭看時,我還站在原地,所以他又折了回來。
“我姐要結婚了。”他站在我面前“可能的話就定在元旦。”我還沒明白他怎麼突然就説起這些了。他在水下拉我的手,示意我和他一起遊“我姐夫…叫鬱飛。”天吶,我近乎崩潰的神經終於等到了解放。
“安,你為什麼總是開一些讓人窒息的玩笑?”我在心裏這樣抱怨着,喜悦之情差一點就呈現在臉上了,然而我還是裝糊塗地説:“好巧啊,竟然和你女朋友一個姓。”
“!”他的笑顯出無奈“你比我還沒勁。”説完他給了我一個奇怪的微笑,放開我的手獨自遊開了。之所以説那個微笑奇怪,是因為他的眼睛要極力掩飾着什麼,而他揚起的嘴角卻了那個秘密。
我於是又一次追隨他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