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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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的約會還是繼續。

偶爾還有餐會、球敍等社場合，會被半哄半強迫的帶去參加。

還有纏綿入骨的吻…

可是，不要忘了，他什麼都沒説，也沒有任何確定的表示。每次社場合上，總是把她帶去就冷在一旁。牛世平，甚至是廖佩青，都比他要熱絡幾分！

妙妙悶悶地晃到茶水區，幫自己泡了杯熱騰騰的紅茶。剛從一堆文件與帳冊中身口氣，馬上就被千絲萬縷的情思給糾纏困擾。

其實説穿了，只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吧。連大哥對她明明很好，温言軟語，偶爾逗逗她，還帶着有點怕生的她到處去，又不強迫她跟別人認識或應酬…

可是，她不知道連大哥在想什麼。

他…在乎嗎？把自己當成什麼？是小妹妹，是朋友，還是…有什麼別的可能呢？

捧着冒着熱氣的茶杯回到自己辦公桌，途中抬頭望望台北冬的天空，堆着厚厚的雲，陽光懶洋洋的。又是這樣沉沉的午後，她坐回桌前，心情也跟着不開朗。

翻翻面前堆積如山，有待她一一清查核對的數字，閃動的電腦螢幕，遠處同事辦公桌上偶爾響起的電話聲…

突然好想念那個總是帶點興味的含蓄笑容、温醇的低沉嗓音、像有兩簇小火焰在跳躍的深沉眼眸…

最近經常這樣，一個失神就會忍不住想起他，然後會有更長的恍惚，整個人像是被浸在温暖的酒裏，昏沉沉，懶洋洋…

當她的學長孫名輝走近她辦公桌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象。

窗邊桌前託着腮的她，好像在發呆，又像在沉思。水漾眼眸閃爍醉意，際合着甜得膩人的淺淺笑出息。下午的陽光破雲而出，灑在她身際，映着那白裏透紅的粉臉蛋，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那不是以前單純可愛、帶着點稚氣的妙宜。那分明是個戀愛中的小女人。

只有在思念心上人的時候，才會有那樣的嬌美與醉意。

只是，她在想誰？

已經好一陣子沒有聯絡或見面，孫名輝忍不住在經過妙妙公司時，上來看看。他在桌前站了好久，久到旁邊的同事都好奇地抬頭打量着他，妙妙都沒有察覺。

“妙宜。”孫名輝終於忍不住，悶悶開口。

妙妙聞聲轉頭，卻好像還在夢中，被陽光映成淺褐的大眼睛瞅着他，濛濛的，一點也不似他印象中的澄澈清朗。

“你…”過了好幾秒，她才回過神來，猛然一驚—站了起來，還差點打翻面前的熱茶，”學長！你怎麼會來？”

“我已經很久沒看到你了，想説順路經過，上來看看。”孫名輝無法掩飾自己的落寞與猜疑，”你最近很忙嗎？”

“嗯…我…”粉臉蛋湧起可疑的淡淡紅暈。最近她的時間被連大哥佔得滿滿，就算沒有見面，滿腦子也都是他，哪有餘裕想到別人…

一股尖鋭的罪惡馬上冒上來，頂在她喉嚨口，讓她講話都不順暢，支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出要講什麼:”學長，你最近不是也很忙嗎？有大案子？”

“結束了，我們的圖最後沒有被採用。”孫名輝難掩失落，他低着頭，深呼一口。想找甜美的小學妹談談，撫工作上的挫折，卻老是找不到人，見了面又是這麼失魂落魄，沒有一點驚喜的模樣。孫名輝難受得不想多説話。

“啊？真的嗎？”妙妙努力想着要安，只是詞不達意:”那…那就下次再努力，反正弘華的開發案那麼多，以後一定還有機會。”

“你怎麼好像滿清楚的？”孫名輝疑惑地問。

又是一陣熱衝上她的臉，妙妙心跳得好快，好像做了什麼壞事一樣，她搪:”就…就報紙上看的嘛。學長那你剛忙完，最近要不要休息？”

“沒關係，我想找你出去走走。”孫名輝甩甩頭，努力想要讓自已開朗一點，”週末要不要出去玩？看電影？還是…”妙妙的小手扭絞着。下個禮拜就是農曆年，連大哥説這週末有個重要的飯局一定要她一起去，她推了半天都推不成，勢在必行。

何況再來放年假，她要回去山上，就好一陣子見不到連大哥了。私心裏，她也想把握機會跟連大哥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