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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白靜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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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多磨。

正當冉竹將那裝有宣墨親筆書信的盒子拿出來時,門外一陣異響,隨後海生動慌亂的聲音急急響起:“皇上,皇上,皇后回來了。”冉竹心陡的一沉,只覺眼前人影一閃,坐在椅子上的人早已沒了身影。

只見他霍的一聲拉開門,沉聲問道:“人在哪?”他低低的口氣帶着焦慮歡喜,冉竹的心裏不期然的染上了一層失落。

宣墨説話間人已經大步邁了出去,冉竹見狀心知今他是不會看書信了,於是將盒子放進屜裏急忙跟了出去。

“在,在抬往鳳儀殿的路上。”海生極快的瞟了一眼走在前方的宣墨,忐忑説道。

宣墨快急的腳步忽的停了下來,深邃的眸光明滅不定,他轉過身望着海生,口氣裏有一絲狠厲:“你説她受傷了?”

“老奴也是聽來通傳的門將所説,皇后吉人自有天相…”海生話還未説完,宣墨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玉蘭軒內。

“門將可還有説別的?”冉竹與海生二人急步追趕宣墨,路上她低聲問道。

“老奴並未詳問,只是知道受傷了。你想想皇后失蹤這麼久,忽然得到消息,這不趕緊來告訴皇上了。”海生氣吁吁道,看着遠處的宣墨,第一次發現自己服侍的天驕之子,竟然這麼雷霆神速。

在冉竹看來,這無非就是白靜的苦計,定是尋不到破解寶玉寶藏的辦法又回宮了。

回宮,自然有個理由,苦計是最好的捷徑。

“是哪個守門門將?”冉竹不動聲的問道。

“就是被貶的秋冬侍衞二人,如今在正德門。”

“…”鳳儀殿早已忙成一鍋粥,一盆盆的血水從忙碌的奴婢們手中被端了出去,當冉竹和海生趕到時,被嚇了一跳。

太醫館所有的太醫都跪在了龍榻前,龍塌上金絲軟牀裏,白靜瘦弱慘白的臉半掩在凌亂的烏髮中,身上的白衣被褐鮮血浸透,彷彿血才是衣服的原,白才是點綴。褐鮮血令人不由想到白衣上血幹了又出新的鮮血染透。

在空氣裏的雙臂赤足,一路青紫紅腫延伸到血衣裏,道道血鞭痕將她的翻了出來,出森森白骨。

冉竹不自覺的握緊拳頭,眸眶紅了起來,她不是個暖情的人,對奪自己愛人殺好友的仇人更不會憐憫。

可當她第一眼看到白靜受這麼重的傷,腦海裏閃過的卻是這六年來她對自己關懷照顧的點點滴滴…

白靜的左手中緊緊抓着一個黑的濕漉漉袋子。宣墨眸光緊了緊,費了點力氣將袋子從她手中拿開,待打開看清裏面東西時,望向白靜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憐惜寵溺。

宣墨一臉鐵青的半跪在牀上,雙手緊緊握住白靜被一隻柔若無骨的血手,一字一句幾乎從牙縫裏蹦出:“王太醫,皇后如何了?”那裝着寶玉的黑袋子被他扔在膝蓋邊,如若棄物。

“皇后這些子想必受到了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失血很多,極其虛弱命攸關啊皇上。”

“朕的皇宮有的是千年奇藥,需要什麼儘管説,只要能救活皇后。”

“謝皇上,臣需要施針,只是這有些有危險…”王太醫躬身答道,面上有一絲疑慮。

話還未完,自牀上一股駭人戾氣壓迫而來,修羅地獄般的話冷冷響起:“朕不要聽這些廢話,救活皇后,朕重重有賞。救不活,太醫館所有人全部給朕陪葬!”

“是,是…”王太醫臉早已發白,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連回是。

冉竹認命的閉了下眼,如宣墨那般心疼憂急的心情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不言一語走出了這亂糟糟的寢殿。

宣墨抬眸瞥見一抹瘦削聲影靜靜離開,眸光裏的複雜神一閃即逝,隨後緊緊盯着牀上昏不醒的白靜。

眾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牀上與自己命相連的皇后,誰也未曾注意到這裏少了一個人。

冉竹走出鳳儀殿外,望了眼從身邊匆匆走過的奴婢手中的血盆,心煩意亂的走到殿外一角落裏,靠着散發着餘温的牆壁呆呆的望着這四四方方的天空。

碧藍的天空一絲白雲也無,看着久了竟有無數幻象漸漸在眼前放大,玄鎮白靜手把手教自己種花的温馨場景,白靜與宣墨成婚的場景,蟬焦屍的模樣,這些子宣墨總是靜默相陪的靜謐時光,剛才龍塌上宣墨一副要心碎的疼惜憤怒神

眼睛再次紅了起來。

半晌,她低低説了一句:“白靜,這次你贏了。”

“敢直言皇后名諱,也就是你了。”身旁忽然響起一低低戲嗓音,嚇了冉竹一跳。

冉竹急忙偏頭,眼前一張完美無瑕的臉異常清晰的展現在自己面前,與自己的鼻子僅有一寸之隔。

“你怎麼來了。”冉竹縮了縮脖子,心下忐忑不知剛才那句話被莫尊景聽去了沒有。

“皇后突然失蹤,又突然回宮,這麼大的事情住在長安城但凡有點官品的都該來了。怎麼,哭了?”莫尊景淡淡道,忽然話鋒一轉,眸光一緊手不自覺的撫上冉竹通紅的眼眸。

“皇后受了那麼重的傷,我是她一手帶大的徒弟,所以擔心。”冉竹偏開頭不着痕跡的躲開莫尊景的手。

經他這麼一説,冉竹這才發現鳳儀殿外陸陸續續站了許多官員,而不遠處的寬闊路上一架轎攆正往這邊趕過來。

“如今人已經回來了,宮裏這麼多御醫一定會治好皇后的。你放寬心。”莫尊景望着遠處轎攆裏的人,眸光裏厲急一瞬即逝,温語安着冉竹。

他站在她身邊許久她都未曾注意到,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那句話自然也收進了耳朵裏。

既然她不説破,他就陪着演吧…

“你消息也很靈通,聽我説皇后受重傷,一點也不驚訝。”冉竹抬眸望向莫尊景,神情頗有些冷。

這個皇宮,人人都披着一副皮囊,宣墨如是。眼前無緣無故幾番相救的莫尊景亦不簡單,表面都是一副蕩不羈散漫的樣子,既是長安城第一大的多景樓老闆卻又是大理寺少卿,做着天底下最苛謹嚴肅的事情。

而最令冉竹一直不解的是,他冒着被皇上殺頭的危險屢次救她,意圖何在?

“誰説男人就不八卦,那正德門前還未刷乾淨的血漬問問門將不就都清楚了。”莫尊景抬手輕颳了下冉竹的鼻子,不在意道,眸光裏卻有欣賞浮起。

他自然沒有那閒情逸致問門將,只是隨父親一起進宮罷了。但見到門口正沖刷的大片殷紅血漬還是驚訝了下。心裏不想道:看來她這一趟回來,血本下的夠大的。

冉竹楞了下,臉上一絲尷尬飄過,這次竟忘記了躲避。

宣墨將眾大臣都攆了回去,只留下趕過來的德太妃,莫宰相以及眾太醫。莫尊景見冉竹悶悶不樂一副不想説話的樣子,心知留下來也沒用倒不如讓她一個靜一靜,於是與冉竹閒聊了幾句也隨後離開。

冉竹回到房間,呆呆的看着屜裏優曇花盒子,直至半夜被丹青哭着攆上了牀。

是夜,鳳儀殿內,龍塌上一雙幽暗淡漠的雙眸慢慢睜開,她望了一眼身旁緊緊抓着自己右手的男子,眸光裏閃過一絲得意陰鷙,隨後放心的閉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