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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劍殤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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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皇上…”一旁的海生眼見着冉竹正在翻白眼,隨時會沒了命,心中早已急的沒了方向,心下一橫再也沒了顧忌,跪在地上就説出冉竹此次來的目的。

本沒了動靜的冉竹,耳邊響起海生的嗓音,腦海一震,她不能讓海生在這種情況下幫自己,這樣只會適得其反!

宣墨側目看向海生,他那一臉驚憂的真切神情,令宣墨忽然想起下午他進碎玉軒時候冉竹説的那半截子話,再看向被御林軍鉗制住的兩名侍衞,心裏不由怒氣更甚。

下午他本想告訴她寶玉和靜兒失蹤可能跟她沒有關係,因為他深知水千代的脾,這般明目張膽的進城,定然是有了要挾他的條件。

卻沒想到,他看到的卻是另一個冷酷的真相,而當冷冉竹出現在酒樓門口時,他差點暴走。

他也曾試圖相信她的話,可事實真相一次次令他失望。靜兒善良無慾,終究在她身上看不到半分影子。

而且竟然連朕身邊的太監都敢勾引利用,這冷冉竹真是該死!

冉竹一瞬間就從宣墨鄙夷憤怒的瞳仁中看清了他的想法,不由凝聚心神再次拼命搖晃腦袋,滿是血絲的雙眸中失望的看向宣墨。她這一番突如其來的烈掙扎令海生忽然明白過來,臉一白,默默閉上了嘴。

宣墨口戾火灼灼上升,這份煩躁情緒令他此刻只想掐死眼前正恨恨瞪着自己的蒼白女子。

“你這是要掐着她多久?要不然我來替你解決了她。”水千代看不下去了,她來此可不是為了讓無關人員來攪局的,更何況宣墨的手此刻正和別的女子有肌膚之親!

冉竹心頭一喜,水千代的嫉妒救了她一命。彼時心頭大亮,白天一直徘徊在腦海裏的疑惑豁然開朗。

六年前冉竹就深深領略到水千代果敢狠辣的格,她那般戀着宣墨,綁走皇后恨可以理解。

搶走寶玉,是為了威脅宣墨廢后娶她,也在常理在中。

可,水千代斷斷做不出親手將一個女子送上宣墨龍榻的事情來。更何況她若真做了那些事情,又何須還留那個只是外貌有幾分相似宣墨的男子在身邊呢?

宣墨面一沉,大手一揮將冉竹像一塊破布甩到出去,冉竹的身體在半空中停頓了下隨後直線下落,整顆腦袋砰的一聲撞到了下方的桌角,隨即身子彈了開來,在地上滾了兩圈直至被門角擋住這才停了下來。

整間屋子忽的靜了下來,那一聲砰響似是尖嘯刺破了每個人的耳膜,大家不由自主的看向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冉竹,腦袋接觸的地面上一灘鮮血如妖豔紅蓮正在緩慢綻放…

“皇上…”海生尖細的聲音在房屋裏驚駭響起,破碎顫抖。

宣墨不發一言,緊緊看着散發朝下的冉竹,三千青絲多數都浸染在鮮血裏,他的眼前有一陣子的眩暈,心頭不期然的生出幾分悔意,他自己都不明白剛才為何那般大力,當他親眼見到她真的親自來救這叫浥輕塵的男子,他真的是氣壞了。

偷走了朕的寶玉和皇后,你們還想雙宿雙飛,最後來取代朕的皇位,做夢!

宣墨想到此,平復了心情,本有幾絲憐香惜玉的神徹底陷入了冷冷目光中。

“死了?哼,來人,將浥輕塵拉出去斬了,拋入亂葬崗。”就算死,朕也不會讓你們這對恥男女在一起!朕用過的女人看誰還敢碰!

冉竹不知宣墨此刻的想法,但有一瞬間她好想就這麼死去,這樣或許就可以解了。

不去愛,好苦。去愛,滿身傷。

可當宣墨冷冷吐出“浥輕塵”三字時,令冉竹混沌的腦袋終於恢復了一絲清醒,這男子只是與宣墨有些相似而已,這個世界上宣墨就是浥輕塵,就算她也想騙自己,可理智騙不了她。

而男子下面要説的話更令她氣血上湧,氣急不已,只想將血吐在那張欠的臉上。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求竹兒一命。我浥輕塵死不足惜…”與宣墨相似的男子一改之前唯唯諾諾的驚恐神,嗓音細脆中帶着豪情,一副對冉竹情深意重的模樣。

冉竹咬牙從血泊中抬起頭來,一睜開鮮血便進了眼睛裏,四周昏紅一片,模模糊糊看不清。

唯有那悉無比的拔身影令冉竹一下子捕捉到,定焦了目光。她靠在門邊上,大口大口的着氣,血的額頭,銀針沒入的肩膀,甚至是撞到門角的後背,全身錯位般的骨架無一不正在刺痛她的神經,生不如死。

宣墨如黑曜石般的瞳仁倏地緊縮,迸出冰山雪嶺的寒意,只見他從近身侍衞間刷的拔出長劍,劍光翻影間,眾人卻看到了長劍架在了冉竹口上。

“如今你還有何話好説?”宣墨冷冷問道,忍住想一劍刺死她的衝動。

他不能白白便宜了他們,寶玉和靜兒至今沒有下落…可他卻還是想親耳聽冷冉竹親口承認些什麼,或者,否認什麼。

門口暈紅燈籠映照他的面容深沉駭人,他看着冉竹靜靜靠在門口,明明是被鮮血覆蓋住的臉,可那雙清亮雙眸他竟看的那樣清晰,清晰到如暗夜綻放的白淨優曇。

“皇上,奴婢只想問他幾句話,事後您再賜死我也不遲。”冉竹淡淡看了眼宣墨抵在她口的泛着冰冷銀光的長劍,平靜開口。

“記得中原有梁祝化蝶,今天倒是可以親眼一見了。”水千代優雅的玩着手指,傾城容顏倒了萬千男女,説話卻是冰冷無情。

宣墨眉頭皺了皺,不説話算是默許。

“竹兒,師父徐番還有師姑白靜都看好我們二人在一起,只可惜我此生不能陪你。來世定與你再續今生。”冉竹還未開問“浥輕塵”再度深情開口。

空氣裏一聲長劍刺入血裏的聲音響起,伴隨着冉竹吃痛悶哼低低響起。

冉竹費力抬眼,當看到宣墨眸中的熊熊怒氣,她嘴角不扯起一絲苦笑。他就這般沉不住氣,若不是她清楚宣墨擔憂寶玉和白靜,這般舉動倒像是吃醋。

“你説你是浥輕塵,我問你有次我落水掉入湖中,浥輕塵跳進湖水裏救我時,對我曾説過的一句話是什麼?”冉竹吃力問道,腦袋裏一陣陣眩暈傳來。

“浥輕塵”的臉忽的白了一下,但隨後恢復了平靜,略一思索答道:“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冉竹一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聲中帶着濃濃的鄙夷嘲諷,隨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笑的眼淚都了出來,淚水和着鮮血在臉上清洗出了兩道痕跡。

“浥輕塵”待看到冉竹這般神情就知道自己了破綻,雙手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可臉上卻依然深情款款的看着冉竹。

宣墨第一次見到如此瘋癲的冉竹,鮮明卓然,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冷冉竹再次被人擺了一道。

“你為何只笑不説話,你們到底認不認識?”水千代好奇問道。

“水蠻兒,當年玄鎮的瘟疫奴婢還一直未曾謝你呢。”冉竹忽的收住笑,懾人的目光咄咄人的看着水千代。

“你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名?”水千代目驚詫,待聽到玄鎮瘟疫四字時她美目忽的一縮,面出狠厲,十指彎曲成爪躍向冷冉竹:“我的名怎麼是你這種卑賤奴隸叫的,找死!”宣墨見水千代突然發難,為了保護冷冉竹,下意識的從冉竹身上出長劍,對向正殺過來的水千代。

長劍出的瞬間帶起飛躍的顆顆血珠滴落在地面上,冉竹看着眼前傲然身體漸漸模糊,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忽然,屋外蹭的冒起無數火光,白煙霧似是從地底發出迅速蔓延進屋內,眾人很快被淹沒在一片火光煙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