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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兇險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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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無非説的就是邊戰事,因南蠻和扶餘國沒有進一步的舉動,戰事也算是停歇了口氣。

穎冰陽自在屋中甦醒後閉門不出,既不鬧也不吃飯,晚些間冉竹給素錦留了話,自己一個人出了宮,宮外早早有人在那等候,見她出門,眉眼間笑意盎然。

他怎麼也沒想到如常元宵,冉竹會在下朝後主動邀請他一起夜遊長安。

夜幕將黑,長安城已是燈火一片,街上笑聲如樂,遊人如梭摩肩擦踵。大家擠在一起竟生出了幾分熱意。

“這裏人多,我牽着你防止被衝散了。”莫尊景温温笑道,剛恢復的臉上還帶着稍許疲憊,卻因他一雙歡喜的眸子而掩蓋了許多。

冉竹並未有幾分猶豫就笑着伸出了手,如今在冉竹看來莫尊景是她要保護的人,似乎一瞬間她就從被保護者顛覆為保護者,這種心理上的變化讓她覺得就算被莫尊景牽手,那也是他身體不好需要她來照顧。

其實就是給自己找個牽手的理由…

遠處正有一雙碧雙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笑意融融的幾人,目光在冉竹臉上掃了下隨後落到那雙十指相扣的手上,眸中戾氣盡顯。

忽然,他目光一寒,整個人隱匿在了黑暗裏。不久,他原來站的地方重新來了一人,一身黑金絲紋繡龍袍隱在黑暗裏望着與他之前看的一個方向。

宣墨。陰暗處有一陰鷙聲音從那人心底響起,帶着無盡恨意與鄙夷,隨後那股陰冷氣息慢慢散去,想來是那人已經走遠。

“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彼時宣墨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他全身心的看着越走越遠的兩人,並未注意到周圍的不妥。

海生縮着頭眼睛卻偷偷瞄着人裏快要消失的冉竹身影,心中低低嘆了口氣。

因在醫館得了冉竹的吩咐,包子並未將冉竹已經得知真相的告訴莫尊景。

如冉竹所説,一旦説出去的話莫尊景剛壓制下的毒症很可能會再度復發。而包子也不敢讓莫尊景知道自己傻不溜秋的在外面跪了一夜凍昏,只説自己因為害怕莫尊景毒症爆發傷人連夜回了宰相府。

這自然是得了疏影的鄙視還有不輕不重的嘲笑,下一刻卻問起那莫求雙知道與否,看的包子傻愣愣搖頭的樣子,又是一番失望搖頭,忽然臉上浮起古怪。

莫家父子一向不合,包子就算真的回府也不會跟莫求雙説起這事來,不知疏影這副怪異表情又是為哪般。

疏影已經笑不出來了,因為光顧着斥責包子,一抬頭竟發現他和莫尊景還有冉竹走散了。暈紅紅的燈光下到處都是人羣攢動的身影,分不清哪一個才是莫尊景,哪一個是冉竹。

而此刻莫尊景和冉竹十指相扣,正興致然的看着火舞,一點也沒發覺身邊的小夥伴被衝散。

大宣朝的火舞不是像草原那種圍着火堆跳舞,這麼人聚集的地方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但地上擁擠這頭頂上卻是大片空間,這跳着火舞的人便踩着高蹺,手中不停的轉動的火把。亦有技藝高超的踩蹺者在不大的空地上利用手中的道具陪着着靈活的身姿耍出變化多端的花火樣式,這便是真正的火舞。

高蹺是兩三尺左右的圓木,另找兩塊一尺左右的木塊固定於圓木的下端。這是一般的高蹺,而莫尊景和冉竹看的這四名火舞者踩的高蹺足足有六尺長,他們和所有的百姓一樣均仰着頭看他們在空中表演。

那時而變幻無常的火把圖案時而隨着火舞者口中轟然噴出的巨大火焰,不時的掠過百姓頭頂,照亮他們緊張而又覺得刺的臉龐,有節奏的跟着驚呼隨即又興致的等着下一個變化。

突然其中一個火舞者一個身形不穩直直跌了下來,而好死不死的竟正好是冉竹的方向。

她和莫尊景是好不容易才擠到最前面的,為的就是看到最美的火舞,如今想從人身更是難上加難,很快就聽到有人倒地甚而被踩的哀嚎聲。

莫尊景將冉竹緊緊護在懷裏,拼勁全力往一旁退去只想躲過那倒下來的火舞者,而就在這此時另一名火舞者竟也倒了下來便是莫尊景剛剛站立的地方。

這也太巧合了些,莫尊景和冉竹二人對視一眼,均讀出了對方眼中的警覺。

未等他們再度身離去,那眼看着即將倒地的火舞者刷的將手中火把扔向了冉竹,就聽刷刷兩聲,是他腳上繩索被砍斷的聲音,待莫尊景揮手劈開火把,那火舞者手中已經多了兩把陰森森的長刀。

除了隨之假裝倒下的那火舞者同樣揮斷繩索與他同伴一起揮刀砍了上來。其餘兩名則繼續踩着高蹺在人羣裏行走攔住莫尊景和冉竹的去路。

莫尊景毒症剛剛壓制,身體本就虛弱如今又拖着個不會武功的冉竹,就算自己武功再好也難敵有備而來的敵人。

他拉着冉竹儘量往人多的地方跑,也有好幾次被高蹺舞者給攔了回來,那透頂呼嘯而來的火光一瞬間從欣賞變成了憎惡。

只是這麼一遲鈍,冉竹面就覺有冷風颳來。她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閃,只見刀刃泛着冷紅的光芒貼着她肩膀而去,削下了她前一縷長髮。

莫尊景單手也正和另一名持着雙刀的舞者對抗,饒是他一隻手對付吃力無比,可另一隻手始終緊緊的握着冉竹,不讓她離開左右。

這番舉動冉竹何嘗覺不到,心中泛起幾分動,同時又為眼前的局勢而到頭疼。

由於此處略顯偏僻,一面背牆一面是隔着條河的街道,而侍衞軍則聚集在城內中心,恐怕這回還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左右方向被高蹺火舞者堵死,唯有從橋上跑出去才有生還可能。

有此想法的又何止是冉竹一人,大批的百姓往橋上湧去,尋找着最快的逃離捷徑,無疑河對面才是最安全的。

看到這裏,冉竹心中生出了絲希望,她從間拔出月彎刀看了看,剛才衣服翻飛時出一截被花青雪看到,她口而出的絕世武器四個字令她頗為得意了一番。

此刻正是驗證絕世寶刀的威力了,思及此冉竹抬眼看到左方的高蹺舞者再次圍攏過來,她望了眼前方的橋不再猶豫握起彎刀就削向了圓,許是用力過大她一下子將兩齊齊斬斷,速度之快令那舞者來不及準備就直直摔了下來。

有了突破口這回換冉竹拉着莫尊景往前跑了,奈何還沒跑近幾步就聽一聲轟然炸響,那橋突然崩塌,橋上幾十人瞬間掉入破冰的水裏。

一時慘叫聲哭嚎聲響徹夜空,也終於引起了其他地方的注意。

冉竹抬出的一隻腳就那樣生生的停在了半空,臉上出了些許絕望。

她將月彎刀到莫尊景手中,説道:“你好歹會點武功,用它殺出去。”説話間手想從莫尊景手中掙出來,奈何一點沒用。

莫尊景接過月彎刀,眸子晶亮無比燦若星子,他嘴角微微上揚,肆的看着冉竹:“拋下美人一人跑可不是我莫少卿的作風,陪美人一起蹂躪這幾個臭蟲才是最大的樂趣。美人,你覺得呢?”冉竹哭笑不得,他們兩個一個有傷一個弱,看着近來的四人目光,步伐沉穩一看就是練家子,心中哀嚎到底是誰蹂躪誰啊!

“你蠢啊,你先殺出去才能帶幫手來救我啊。大過節的我可不想死!”冉竹吼道,見莫尊景不鬆手直接就用腳踢了。

“死,我又不是沒經歷過。能與你同死倒也是我畢生所願。”莫尊景的話語低柔傳來,在冉竹怔愣間鬆開了手,卻是將她往後推了推,隨即人笑容再度揚起:“美人,待我收拾完這幾個臭蟲,再帶你換個地方賞燈。”月彎刀在他手上漂亮的旋轉了個圈,刀柄穩穩落於莫尊景玉骨般的手中,隨即轉身對着那四人揮砍過去。

那四人似乎一開始的對象就是冉竹,其中三人纏住莫尊景後,另一名趁其不注意就攻向了冉竹,冉竹只得往後跑。

這一次再沒有什麼僥倖可言,冉竹很快被他追上,被他一腳踹飛在地,狼狽至極。

莫尊景轉頭就看到那男子舉着長刀就要砍向冉竹,慌忙扔出手中月彎刀,奈何被圍攻他的其中一名看破,揮刀攔截了下來,沒有了月彎刀抵擋的莫尊景此刻又處在分心時候,肩膀上立馬多了兩道血淋淋的刀痕,偏生就是不能向前一步。

他看着長到落下,口中絕望厲叫,嗤一聲膝蓋被長刀揮上,他跪了下來。

冉竹心中亦是絕望,腦海裏竟是什麼念頭都沒有,除了遺憾沒能讓莫尊景找到龍血草外,最後一刻竟是不爭氣的想再看眼宣墨。

想來他這會應該在皇宮裏暴跳如雷吧,因為她故意毀約邀了莫尊景令他沒了面子。

我死了也好,你再不用愧疚補償我,而我也不用在殺你和想你中煎熬。

萬般念頭閃過,竟是讓冉竹對死沒了懼意,全然的解。她頭挨着地面,閉上眼睛亦不想看到自己死時被戳個窟窿的慘狀。

可老天偏不如她願,頭頂忽的刮來一陣疾風,不等她睜開眼就覺身上壓來重力。如此急差點令她不過氣來,而下一刻那嗤嗤的聲響令她急忙偏轉了頭。

那一柄長刀就那樣直直刺進壓在她身上人的肩膀,刀劍堪堪盯着冉竹的喉嚨,刀刃上的血珠滴滴落下,順着冉竹的脖子滑下落到了地上,乍一看她脖子上彷彿被割了一條血疤。

她的眼睛被披散的頭髮蓋住,雙眸蓄滿淚水,她看不到任何東西,卻能異常清晰的覺到壓在她身上的人是如此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