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心生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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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吧,我果然是開心果嘛。尊景,哄你家娘子開心這種事都要我來做,你也太遜了點。”莫尊景鄙夷道,隨即埋頭繼續扒飯。
莫尊景和冉竹都楞了下,不由對視一眼,均温温一笑。
一旁的絕女子優雅的吃着飯,不時跟着笑笑,一點也沒有被冷落的覺,怡然自得的很。
這頓飯亦是今天的落幕,伴隨着莫尊景和冉竹雙雙迴歸,莫府上下所有人都可以安心睡覺去了。
此刻冉竹半躺在下人抬進喜房裏的浴桶裏,側頭望着桌上的龍鳳喜燭,牀上大紅被上灑滿的紅棗花生,渾身緊張不已。
其實她並不介意莫尊景詢問她被宣墨帶走後發生了什麼事,反而她可以求證下心中的疑惑,包括那半夜專門等她的那女子所説的那些話。
可是等了許久,也未見到莫尊景進來,就在緊張焦急的心情中冉竹架不住疲倦睏意竟又睡了過去。
夢中似乎聽到有人趴在耳邊輕喃,似乎有人將她抱起,冉竹忽的想到自己正一絲不掛的躺在浴桶裏,腦子裏打了一個靈,醒了過來。
睜開眼就看到莫尊景那張臉正對着自己前位置,更有什麼東西在她口輕撫一般。她臉騰的火燒起來,腦子裏想都沒想抬起手就要甩向莫尊景的臉。
就在她的手即將觸及到莫尊景臉的時候,憑空生出一隻手將她手腕抓住,她倏地睜大眼睛來莫尊景淺笑話語:“你醒了。”他白玉般的臉透着幾分紅,目光亦是離的很,待觸及到冉竹眸子裏的憤羞加的神,整個人清醒了過來:“你在浴桶裏睡着了,冬夜涼擔心你睡覺凍着所以給你穿了裏衣…”莫尊景的語氣頗有幾分尷尬,帶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冉竹低頭一看,她身上果然穿着裏衣,而前的那排斜襟扣堪堪扣到了一半,隨着冉竹低頭查看的動作又分了開來,出裏面粉的肚兜…
冉竹“啊”的一聲,雙手立馬捂住口,身子急急彎了下來,整張臉如透的蝦子埋在膝蓋中間。
頭頂響起戲笑語:“該看的我都看過了,一個粉肚兜有什麼好看的…”
“別説了。”冉竹羞急道,抬頭伸手就想捂住莫尊景的嘴,知他平時最愛説這些笑話,可這種時候她真的不想聽。
莫尊景伸手撫上冉竹壓在他上的手,無邊輕吻如細雨般落在冉竹的掌心,卻並未有進一步的舉動。
那酥酥麻麻的覺絲絲癢癢滲透進冉竹的心裏,她呆呆的看着莫尊景低垂的雙眸下如羽翼般的睫,一時竟忘記了掙扎。
龍鳳喜燭燭心“啪”的一聲齊齊炸裂開來,房間極快的亮了下,照耀出牀邊的無限旎。
冉竹亦是被這一聲驚醒,她快速的回手,強裝鎮定的將釦子一一系起來,任由心跳撲通作響。
“早些睡吧,明帶你去個地方。”莫尊景輕笑道,手中柔夷帶來的清香猶在,他斂下眸中點點失望浮起寵溺無邊。
見冉竹躺下不説話,他亦不再多做逗留,替冉竹掖好被角便轉身離去,下一刻他的手卻被冉竹拉住。
他驚詫回眸,壓抑着心底陣陣期冀…
“尊景,我們相識時你可否曾用過別的名字?”冉竹拉住他,輕聲問道。
他不問,可她不能什麼都不問。
宣墨口中的恨,他帶給她每一次的異常覺,冉竹承認自己無法裝作視而不見,可這都不是她緊張這晚莫尊景會與她房的原因。
本以為他會留下來,可看到他轉身離去,她心中又忍不住愧疚。
再問一個問題,若如她所想,她便主動留下莫尊景。
浥輕塵,那女子口中説她要嫁的浥輕塵是不是他本人…
莫尊景搖搖頭,疑惑問道:“怎麼問起這個問題了?”心中卻在揣測宣墨見到冉竹後到底説了什麼。
冉竹心知他不會在這個問題上作假,斂下心中慌張猶疑,慢慢鬆開了莫尊景的手,又怕他會起疑於是笑笑道:“今皇上帶我去了玄鎮,我看到了包子所説的臘梅,真的很漂亮。等皇上走了後,我們帶包子再去看看,可好?”
“好。”莫尊景簡潔回答,似乎對於冉竹的話一點都不到驚訝。
見莫尊景抬腳就要走,冉竹忍不住再次問道:“他説我從小在玄鎮長大,可是真?”這話自然不是宣墨對她説的,只是她從宣墨還有那女子的稔話語裏猜出來的。
“他可知道你失憶了?”莫尊景回身問道,臉上早沒了笑意。
冉竹搖搖頭道:“除你們之外無人知曉。”莫尊景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道:“你先睡吧,明我告訴你。”説完他轉身推門而去,陣陣冷風隨即灌入進來,忽的一聲吹滅了桌上的龍鳳喜燭,房間陷入一片黑暗。
尊景,冰天雪地裏你在城門口徘徊痴等我一夜,究竟是你信任我,還是心裏裝着什麼事情在瞞着我,害怕着什麼…
冉竹整個人躲進了毫無温度的綢被裏,一雙眸子定定的望着桌上顯出模糊黑影的龍鳳喜燭,腦海裏全無睡意。
這一夜,洛陽守城的官兵註定睡不上好覺,清晨微曦之時再度被城門人的喝醒。士兵着還未睡醒的眼睛,罵罵咧咧的從門縫裏望了出去,卻被一張赫然放大在眼前的牌嚇得臉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