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放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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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景,你到底有多少事沒有告訴我。
宣墨將頭慢慢轉向遠處的窗户,那裏冉竹大紅身影在院子裏一閃而過,那般急促倉皇彷彿身後會有鬼神追來般。
宣墨急急下牀,跑到了門口,視線隨着冉竹的移動而移動,而冉竹至始自終未回頭看過一眼。
忽然,宣墨捂着口,一口鮮血自嘴裏噴了出來,落在門口的白雪上,濺起無數血坑,彷彿一副摳出來的詭異畫像。
“皇上,你受傷了。”他的身後陡然響起擔憂聲。
宣墨一點也不驚訝,轉身往回走,一身黑衣勁裝略有些胖的男子自他身後走了出來,伸手將宣墨往牀邊扶去。
宣墨躺在牀上,男子就要為他把脈診治,被他擺手拒絕。
“被獨孤子諾劍氣所傷,不礙事,朕休息一晚便好。麥飯,這裏你打理的很好。回去朕重重有賞。”宣墨沉聲道,神恢復如常。
“就這樣放皇后回去嗎?”麥飯疑惑道,對於宣墨的打賞也未有所動,他間的虎皮做的軟筒十分惹人注意。
自蕭風落網後,木河暫時承擔起暗衞首領一職。
他是木河親自指派暗中保護皇上的暗衞,臨出宮前木河代他務必幫助皇上將皇后帶回來…
宣墨停住腳步,望着一臉不解的男子,掛着血嘴角浮起一絲笑,寵溺説道:“三個月沒見,脾氣越發暴了,真是可愛。”麥飯在一旁站着,聽到宣墨這發痴般的口氣渾身掉了一地疙瘩。
“冷管事你回來了?”一中年女子的聲音響起將冉竹瘋狂飛奔的步伐阻止下來,説話的人就在屋門口外站着,見冉竹回頭,臉上笑意更甚。
冉竹點點頭,不自然笑笑,女子眼中的熱絡與欣喜表明她並未認錯人,既然宣墨説這裏是她的家,那她以前很可能是個管事。
“前兩天就發現你的屋子好像有人出入,所以我就留心了些。你自去宮裏一年多還是第一次回來呢。”女子説話間走近這才發現冉竹穿的紅衣是喜服,可頭上髮髻早已凌亂,驚愕道:“你這是…”
“與夫君拌了幾句嘴。”冉竹言簡意賅道,對於女子口中所説的重要信息暗暗記在了心裏。
“哦,成婚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沒讓蟬回來通知我們一聲。嫁的可是那浥輕塵公子?蟬可有跟你一起回來?”女子喋喋不休道,繞了幾圈道出了心中的目的。
冉竹臉上保持着鎮定,可女子一連串的問題早已令她腦袋炸開了鍋。
浥輕塵,她要嫁的人是浥輕塵而不是莫尊景嗎?
蟬又是誰?如果一直跟着她,會不會也死在了那場她所不知道的屠殺中…
女子見冉竹不説話,只當她心情不好,口氣也有幾分着急:“蟬進宮亦有半年了,這邊許多活還等着她回來做呢,冷管事見到她後幫忙傳個話,嬸嬸想念她了,別進宮就忘了養育之恩,遭人笑話。”説道最後已是一副尖酸刻薄的嘴相,看的冉竹心中頗為不:“她在宮裏有自己的事要做,有什麼活你自己幹不就成了。”
“冷管事真是貴人多忘事,那玉雕的技術我要是會,哪裏需要她,家裏憑添多一張嘴來。她不回來也成,也該寄點銀子回來,她父母死後可都是我們將她養大的,人可不能忘本。”女子嘲諷道,説到蟬,更是氣憤連連。
“哼,做個玉雕收費可不低,還不知道是誰養活誰呢。”冉竹不屑道,她其實應該急着回去找莫尊景才是,可不知道為何這女子那樣擠兑叫蟬的人,令她心中莫名十分不。
“你…一年不見,冷管事倒是牙尖嘴利了不少。真不知道浥輕塵公子怎麼會看上你。”蟬的嬸嬸嗤之以鼻,高揚的大餅臉上閃着嫉妒。
“是嗎?那真要讓你失望了,他對我可是好得很。還有這天寒地凍的守在這裏等我,嬸嬸不同樣對我很好。謝謝了!”冉竹冷笑道,將謝謝二字咬的十分重。説完長袖一甩揚起青絲飛揚,無比冷酷的走出了那女子的視線。
女子狠狠跺了下腳,嘴中罵罵咧咧的回身進了屋。
冉竹來到玄鎮外,侍衞均對她齊齊下跪,恭敬的很。她壓下心頭疑惑緊張,強裝鎮定讓其中一人領她去了馬廄,路過那汗血寶馬,她略看了眼便直直走過,拉過一匹普通的馬跨上邊瘋了一般往洛陽方向而去。
紅衣怒馬踏起地面白雪,沸沸揚揚跟隨馬蹄而去,眨眼間又迴歸塵埃,還夜安靜。
洛陽外,一襲白衣男子站在緊閉的城門口前來回走動着,忽然他抬起頭來,緊張的望着遠處的道路上。
他的耳邊馬蹄嘚嘚作響,一襲紅衣素髮在暗夜風中漸漸顯在地平線上。
他的眸中早已一片晶亮,整個人停下腳步定定的望着遠處飛馳而來的身影,嘴角浮起滿滿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