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回落深崖沉醉報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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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臉上火辣辣的疼,沉醉痛苦的蹙着眉,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彷彿壓了一塊巨石。耳邊傳來啪啪的響聲,是有人在打自己嗎?沉醉想,掙扎着想起身反抗,卻覺得四肢彷彿被凝固了似的,無法彈動。
“四兒,四兒。”沉醉聽到有人呼喚自己,很想回答,到自己張開了嘴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
又是啪啪兩聲,這一次沉醉徹底憤怒了“夠了吧!”沉醉終於怒吼出自己的憤怒。睜開眼睛,只看到楚律蒼白的臉放大在自己面前。
笑容漸漸在他臉上綻放,沉醉捂住臉,真的好疼啊,他是在報仇麼?
“我居然沒死?”沉醉説不上是該高興還是覺得理所應當。
“我沒死,又怎麼會讓你死。”楚律笑得越發燦爛。只是身子卻不斷的向前傾,沉醉一個閃身,就看他栽倒在地上。
此時才覺得身子涼颼颼的,前方是一個山口,山溪從那裏瀉入平地,水勢減緩,所以自己和他才會被衝到這裏擱淺吧。
沉醉環住自己的身子,探身看看楚律,眉頭緊皺,雙眸緊閉,但是呼卻很微弱,那支箭還
在他的身上。聽到四周寂靜無聲,沉醉開始緊張起來,用手指在他的鼻前探了探,還有氣。沉醉自己也沒發現,她居然大大的鬆了口氣。
回顧自身,出了衣服濕淋淋的略有掛破之處外。並無其他傷口,倒是楚律地身上有些地方血模糊,像是狠狠摩擦的後果,是他用身體護住了自己麼?
沉醉雖然不想向這個方向思考,但是依然覺得自己從深淵掉下居然沒什麼傷口,也太不符合情理了。
他知道是自己設局害他的麼?
沉醉突然覺得煩躁異常,她要不要救他,救他豈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又何苦來此地受罪,不救他。於心底又實在過意不去。
沉醉看着他地臉,很快下定決心,此次就算是一命還一命吧,她以後還有大把的機會,又何苦讓自己後半生都不安樂呢?
沉醉向四周探了探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自己又沒有任何求生的本領,眼看天漸暗。以楚律的高大,她背不動也扶不動,沉醉咬咬牙,一切聽由天命吧。
她挽起長衫系在上,
出大腿開始利落的向前走,向着遠方的炊煙走。沉醉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終於來到一個小院子前。
沉醉欣喜的上前扣響柴扉“有人嗎?有人嗎?”
“來了,來了。”一箇中年婦女的聲音從屋裏傳來。
開門出來的是一個褐衣農婦“大嬸。請你救救我地夫君,我們是過路的旅客,被歹人暗算跌落山崖。請大嬸救救我夫君。”沉醉做勢就要跪下,淚水滿臉。越加可憐。
“夫人,你慢慢説。”那大嬸也是個熱心腸的人。
沉醉指指遠處的林地,有些不上氣來,又凍又餓。
“大嬸~~”沉醉已經泣不成聲,也不知是做戲還是真的害怕了。
那大嬸也利,拉起沉醉在不遠地田裏喚了老伴,就和沉醉一起走向楚律所在的地方,還好沉醉一路都有撕裂衣衫系在樹枝上做記號。
只是當夜降臨,他們來到小溪邊的時候,沉醉並沒有如預期地看到楚律,他是被野獸叼了麼?沉醉的心突然跳得厲害起來。
“楚律,楚律~~”她撕開嗓子喊道,開始到處尋找“楚律,楚律~~”沉醉的聲音不自覺開始帶了哭音。
“四兒。”楚律的聲音從沉醉的身後傳來,有驚訝,還有説不清道不明的喜悦。
沉醉猛然回頭,看到他的時候眼淚一下就了出來。
“你沒死?”
“你都沒死,我怎麼會死,咱們説好不求同生只求同
死的。”楚律還在皮笑。
沉醉心底暗啐,誰和他説好的,但是此時也不是爭論的時候。
“張大叔,張大嬸。”沉醉開始大呼,讓他們到自己地方向來,而她則吃力的接住楚律沉重的身子,雖然他地神智還算清醒,但是卻無法支持自己的身體了,整個力量都壓到了沉醉地身上,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暖融融。
張大叔一家看到楚律身後的箭,雖然也嚇了一跳,但是基於沉醉所編寫的山賊故事,也沒怎麼太意外。
“老頭子,這可怎麼辦?”張大嬸摸摸楚律的頭,他已經開始發高燒。
“這必須找大夫。”憨厚的張大叔道,但是張大嬸的神情卻變了變,沉醉眼尖的發現了,她對於這對夫的熱情雖然
,但是心底總不能信任,這是她這種人所不能理解的無私的幫助。
夫倆退到內房“找大夫,咱們哪裏有錢找大夫啊?”張大嬸的聲音清晰的傳入在門邊偷聽的沉醉耳朵裏。
“他們應該有吧?”張大叔道。
“你看他們身無長物,又遭遇山賊,哪裏還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張大嬸道。這倒是説對了,沉醉一身男裝,自然沒有女的飾物換錢,從軍營出來也沒有銀子,再加上被大水衝了,早已是一窮二白,楚律的戰甲也早就繩斷而崩,沒了銀子,只有褻衣在身。
“這,這難道看着那個公子~~”張大叔説不出話來。
裏面是一陣沉默,張大嬸突然開口“箱子裏有我娘當年給我的一隻玉鐲,你拿去換點錢,給他們請個大夫吧。”沉醉聽到裏面的響動,又退回楚律躺的牀邊,心底鄙視自己的小人心,放下心來以後對夫倆萬分
謝,她實在無法理解他們怎麼能夠這麼善良,只在心底發誓以後會好好報答他們的。
沉醉安靜的給楚律用涼水敷着頭,直到張大叔請了大夫來,替楚律拔了箭,開了退燒的藥。
“大叔,大嬸謝謝你們了,大恩不言謝,請受沉醉一拜。”沉醉第一次除爹孃外心甘情願的跪人,也不全是為了楚律,也為了這對夫的良善。
楚律的身體並不如沉醉想像的嬌生慣養,居然沒幾天就能下牀了。
兩人默默的看着老夫為沒米下鍋而愁,自己也幫不上忙,他們家裏能吃的都拿來給了傷重的楚律,眼看就要三餐不繼了。
“兩位老人家,我夫二人給你們添麻煩了,咱們在前頭還約了人,就此別過,來
定湧泉以報二位的大恩。”楚律對二人行禮。
張氏夫婦也不多做挽留,只是張大嬸將家裏最後的麪粉都烙了餅給二人帶上。
“大嬸。”沉醉的聲音裏有嚴重的鼻音。
“路上小心些,大叔、大嬸也幫不了你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