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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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剛説了——我不是來消費。”他難得同一件事説第二次。在他的世界裏,他做的事、説的話,沒有人敢違背或讓他聲明超過一次。顯然,他對待這個初見不到二十四小時的“女老闆”是特別的!
“你從來不接受任何幫助?是個獨立自主的‘女強人’?”他拉起一張張倒在地上的高腳椅,看着她。
他的話充滿諷意,她沉着氣,吧枱下的雙手絞緊濕抹布,平靜地道:“我本不認識你——”
“我叫祭冠禮。”他幾乎是接着她未完的話尾説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拿了吧枱上的名片,左手執筆,暢地畫動。
一會兒,她看着他將筆放回筆,薄小的紙片推到她眼下。她店裏的名片上“賀則雲”三字旁,多了“祭冠禮”這個名字。
“夠清楚嗎?”他凝視她,低沉的男音像魔咒。
她突然有種奇怪的覺,熱得很想喝水。天花板下用來使冷氣擴散更快的吊扇,發出蟬嗚聲?!還是外頭行道樹上傳來的——唧——唧——唧——這個都市的這個夏天,意外地有很多蟬。
x2x你x2x你x2x你x2x你x2x你x2x“則雲、則雲!”好幾張嘴的呼吒,伴隨鈴鐺聲破門而入。
“聽説你店裏又遭小偷了?”
“總有一天,整間店會被搬走!”
“報警了沒?”
“報警?!報警有用會被偷第二次!”
“你怎麼還不裝保全…”三個很吵的妙齡女郎一進店門,就湊到吧枱前,圍成一個討論圈。她們是賀則雲的客——魔女、妖
跟狐仙——這當然是綽號。
魔女第一次來到這家店時,剛甩掉一個工程師男友。對於一個將“你們女人”、“娘兒們”、“我馬子”等,充滿歧視的字眼運用成習的高知識人類,她忍無可忍,因而選擇分手;相信沒有一個女人像她這麼有骨氣,會為此跟一個“三高男”説再見吧,沒辦法,每一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甚至別人知道會覺得莫名其妙的堅持,她就是如此,受不了人家説“你們女人”
…
“給我一杯黑咖啡。”妖是個美豔的中學老師。她發現賀則雲這家店前的兩個小時,正在辦公室教訓一羣送着康乃馨花束祝她“母親節快樂”的學生。別説看她的樣子
本不是個母親,就算真為人母,她也只願自己的小孩來對她説“母親節快樂”這句話可是一點也不適合學生對老師説;什麼時候女人的形象已和“母親”劃上完全等號,得當“每個人的媽”連學生都要幫女老師過母親節?誰説要把學生當成“自己的孩子”?這種角
混淆在職場上,未免太超過,深深限制了女
在社會上的發展空間!她對這種事特別
,為此罵哭一堆原本興沖沖送花的學生,還遭校長約談。
“我們慢慢説,別讓則雲覺得吵。”説話輕柔的狐仙,是魔女在賀則雲店門外找車位時撞上的清麗女子。當時她已有三個月身孕,被撞傷卻不上醫院,魔女只好扶她進賀則雲店裏。這個懦弱的家庭主婦被婆婆欺壓,想離家出走,又不敢回孃家,何況嫁出去的女兒,就算回孃家,也沒房間住;以前的房間不是變成倉庫,就是被哥哥嫂嫂佔據,本沒有屬於她的地方;想住旅館,風險又大。這個社會對婦女太不公平!
狐仙認識賀則雲、魔女和妖等人,使她改變許多,最近更計劃開一家“婦女旅館”專門提供出嫁的女兒們在不如意時投宿。
三個奇女子在賀則雲的店結緣,從此成了客,經常來店裏消費聚會,並宣稱自己是被“神的便利屋”收服的魔女、妖
與狐仙——當女人太苦,寧可化身神怪呵!她們就這樣期許自己繼續活在這個社會中。
“這次丟的東西跟上次一樣嗎?”妖坐在高腳椅上,眯着那雙天生的媚眼問道。
賀則雲搖搖頭,送上一杯她要的黑咖啡,給另外兩人花茶和薑汁汽水。
“只丟了一些零錢…”
“丟錢而已!”魔女話,素手攏攏紮成馬尾的爆炸頭。
“幸好證明這次的賊不是個變態!”她記得則雲上次失竊的物品,全是一些有女圖案的書畫和一具女體塑像。她當然不相信賊會是個“藝術家”倒覺得是個沒門路、買不起“充氣娃娃”的變態。
“你説的是真的嗎?”一個低沉的男嗓音,不協調地穿入女
的討論聲中。
三個奇女子不約而同地側轉過頭,一個男子正看着她們。
“誰呀?”
“他是誰?”妖與狐仙紛紛對着吧枱裏的賀則雲遞眼神。魔女轉動
下的椅凳,蹺起長腿,面向男人。
“上次的竊賊是個變態——”同樣坐在吧枱邊的祭冠禮與她們隔了好幾張椅子。
“這是真的嗎?”語帶質問地道。魔女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