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認&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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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難道沒聽説玉如意不列於貢品之內?”
“聽説了也不能説它來自安南呀!”潘松秋説:“而且,傳説也不一定是真。”
“傳説是真。玉如意乃華夏之物,只是輾轉落嶺南罷了!”
“謊言連篇。”石子材又叫囂着説:“叔爺,你千萬可別相信他呵!”
“唔——”潘松秋也自到信疑參半,他説:“麥小云,我看你還是
出來吧!”麥小云笑了笑説:“只要心地光明,神佛自在
懷,老前輩,信與不信,全在你一念之間了。”潘松秋沉
了,猶豫了,石子材再次吼叫了。
“叔爺,別受他蠱惑呀…”
“好吧!”潘松秋無可奈何地説:“看樣子我老人家也只有動手硬*了。”他説動就動,頓時像一團蕃薯般地滾動了起來。
麥小云出道比麥無名早,見識也比麥無名為廣,他一見到兩個人的長相,心中即有所,是以提高了警覺,一上來就踩出了“
蹤步”潘松秋是蕃薯,滾動中的蕃薯。
麥小云像狡兔,跳躍着的狡兔。
蕃薯越滾越快、越滾越急。
狡免愈躍愈疾,愈躍愈高。
頓時之間,這一邊是滿場亂舞,與廖不一和麥無名那一邊之戰截然不同!
狡免愈戰愈見神,蕃薯越打越覺驚奇。
潘松秋中煞費猜疑,天下事真是無奇不有、無獨有偶,一時之間會冒出了兩個麥小云,而這兩個麥小云功力又皆
深敦厚、雄
達練,這到底出於誰的手筆、誰的傑作?觀容貌,他們亟似印自同一個模子,看招式,他們卻又不屬同一個宗系,真是怪事年年有!
麥小云心頭-陣思量,焦本離盂,秤不離錘,這兩個叫人談之變的怪物,相繼隱匿江湖十數秋,而又雙雙踏入了江湖,石鏡濤神通廣大,竟然全皆網羅入他石家莊之中,真叫人實在難信!
廖不一已經知道玉如意不在這個麥小云的身上,他因之收起了真力。
麥無名眼見那一廂動了手,他不由地散去了神功,凝目注意着二方的情形。
一頓飯的時光過去了,一柱香的時光又過去了,如今已經進入另一個時辰了,而蕃薯與狡免還是彼此追逐着,彼此遊鬥着。
可笑呀!可笑,可笑他們把全副神都融在戰鬥之中,連午飯都沒有吃還沒有人知道肚子餓!
太陽斜斜即將西沉了,彩霞在飛,昏鴉在飛,官道上的一團人影仍然在飛…
沒有呼嘯聲,沒有霹靂聲,這與廖不一與麥無名之戰又是截然不同!
什麼事有起頭,也必定有結束,潘松秋和麥小云之戰也終於結束了。
共同之點出現了,是什麼?是他們二人面朝面相對站立着,這就和廖不一及麥無名的情形完全一樣了。
飛揚的灰塵漸漸地停歇了下來,但是,看起來仍然顯得檬檬的,哦!黃昏時候了,黃昏時候天當然是亮不起來。
麥小云仍在凝神戒備着,因為蒼勁的潘松秋功力高似泰山。
潘松秋早已收斂起輕敵之念,這個年輕的麥小云藝業深如汪洋。
他嘆了一口氣説;“麥小云,能告訴我你的師承嗎?”
“家師上枯下竹。”潘松秋心中陡地-震,他口説:“北僧!是北僧的傳人,難怪你的成就如許之高。”廖不一也隨口詢問麥無名。
“你們二人源出一脈?”麥無名搖搖頭説:“家師法號孤木。”兩個老怪物聽了俱都震驚萬分,巧事怎麼全會連在一起了?
廖不一低下了頭,他似乎有失意的樣子,口中喃喃説:“南北二僧,神仙中人…”倏然,他抬起了頭,朝老搭擋潘松秋説:“和尚,我們走!”廖不一不管別人的反應如何,他掉頭就走,潘松秋二話不説,默默地隨在後面。
石子材心有不甘,但他又能如何?有!他狠狠地看了看麥小云,又狠狠地瞧了瞧麥無名,咬起牙齒匆匆的跟了上去。
煙消雲散了,但夜幕卻開始籠罩着大地…
麥無名抱起雙拳説:“多謝麥兄援手…”
“哪裏的話?”麥小云緊接着説:“事由小弟引起,説謝的應該是我。”他們靜靜地對望下一會,默默地對望了一會,似曾相識,互具親切,並尚有二心相通的
覺!
當然,他即是他,他也是他,二人本是一樣嘛!
“那柄玉如意果真是華夏之物?”
“是的。”
“它的物主是在嶺南?”
“是的。”麥無名黯然了,他要找的玉如意乃是江南之物,這條線索由此斷了。
可惜,他看得太過主觀,他問得也太過籠統,不然,當會有所發現。不過這樣也好,假如問出了嶺南那柄玉如意就是江南那柄玉如意的話,那他又得迂迴的重複追查一次,其結果還是一樣,哦!不,多了一條南潯範力仁的線索。
麥小云心頭忐忑,他急亟想問,但又是遲疑不敢開口,假如對方果真是他兄弟的話,那他身世就告大白,萬一,萬一不是呢?這個深淵、這個沉雷…他怕,他心中真到非常的害怕…
“兄台也是姓麥?”麥小云委婉的、輕聲的問着。
“是的。”第-個關即吻合了,麥小云的神不由振奮了起來。
“大名是…”麥無名瞟了對方一眼,心中卻是慨萬千,乏力地説:“無名。”他只是好奇對方的姓名怎會取得同他-樣?而面貌果然也是十分的雷同,難怪人們多有誤認了。
名字當然是無關緊要,麥小云隨之再次問:“麥兄家居何處?”
“普陀。”地區也是難作準則,麥小云只是安定着慌亂的情緒,緩和着盪的心情,才作以上之問。如今,主要的關鍵終於到了,他不由
到緊張,他不由
到顫慄…
“麥兄…麥兄家中可有兄弟姐妹?”麥無名搖搖頭説:“小弟沒有兄弟姐妹。”果然,沉雷擊響了,果然,深淵氾濫了,麥小云幾乎震昏下,麥小云開始渦陷了!
最後,他鼓起最後的勇氣,抱着最後的希望,幽幽地説:“那麥兄的叔伯堂房…”
“小弟家系人丁單薄,已經三代單傳了。”如今,麥小云所懷的美好憧憬幻滅了,這豈止是黯然,他崩潰了,他萎靡了…
麥無名心中突然無名的一陣跳動,他切切地説:“麥兄,你不舒服?”
“沒有。”聲若蚊蚋,狀似虛,麥小云猶如患了一場大病。
麥無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他説:“小弟曾經邂逅了‘黑白雙嬌’姐妹,嫺姑娘為麥兄倚閶、夜夜憑窗,望麥兄能過去探望她、安
她。”一提到沈如嫺,麥小云頹唐的心情又迴轉過來了,他就是為了探尋身世,才不辭辛勞去了嶺南,又因時迫切,以致不及轉告沈如嫺-聲,他不
深深地
到汗顏,深深地
到歉疚。
“多謝麥兄相告,小弟這就趕去沈家莊一趟。”麥無名説:“天已晚,小弟告辭了。”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