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紗窗月落花無影殘燈挑盡思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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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軒。

封展煬雖然自小跟師傅學醫，醉心於醫術研究，很少理其他事務，但是這絕對是個風趣的傢伙，平時也是該出手時就出手，跟他兄長封天煬是完全不同類的人。昨天大他八歲的哥哥娶了新嫂子過門，他這個做兄弟的可是很夠意氣，為了接待賓客忙得不可開，最後想去瞧一眼這眾説紛紜的嫂子都沒機會。封展煬自然也明白兄長與爹之間的矛盾，可惜這是多年的隔閡，他也無能為力。

“展煬少爺，有家小姐有事想找您，方便嗎？”小綠對這個昨夜婚禮上僅一面之緣的二少爺印象深刻。

小姐？應該是新過門的嫂子吧？真是意外！

“嫂子？請進！”只見一個娉婷的粉紅身影走了過來，昨夜嫂子穿着又大有寬的喜服，還真看不出來，原來她的身形這麼妙曼多姿。不過她臉上為什麼蒙着面紗？很快，身為醫者的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嫂子，你的臉…？”展煬眼睛盯着她白紗下的臉蛋。

“果然厲害呢，呵呵，你看出來了？”杏兒摘下面紗“我昨晚一時興起，就喝了些酒，沒想到有了這樣的後果。聽説你醫術高明，看看可有法子能幫我快點消除它們？”封展煬靠近一點仔細瞧了瞧，不可否認，雖然嫂子臉上佈滿了紅疹子，但是依然能看出她那緻的五官讓人驚歎。封展煬的手輕輕把住她的脈搏，馬上就切出了她體內的紊亂。

他沉思了一會，道:“嫂子，你的體質較為特殊，血裏一有酒侵入就會引起全身過。不用擔心，小弟我保你藥到病除，呵呵，來，再送你一瓶我獨家特製的雪香膏，三內保你恢復無暇的肌膚。不過，建議以後最好不要再喝酒了。”邊説，封展煬邊從藥箱裏拿出一個巧的小瓶子。

“哇，真的三天就能恢復呀？”杏兒喜上眉梢，想不到古代的一些醫術並不亞於二十一世紀呢，這封展煬看起來年紀輕輕，醫術可不能小覷呢。

看着她一臉的驚喜，不難看出這小嫂子子是多麼地活潑，呵呵，封展煬馬上聯想到大哥那一年難得一笑的冰山臉龐，心裏暗想，不知道這兩人相處時，會是怎樣有趣的情形呢？他可是非常期盼那樣的場景。第一次發現，原來在堡裏，除了醫術，還有大哥和新嫂子的事情可以讓興趣，大哥的以後的生活會怎樣開始讓他期待了…

“嫂子，你今天可有見到大哥？”封展煬好奇地問，他從來都會對自己有興趣的問題探究到底。

“我這副摸樣怎能見他？何況，我和他成親本來就是名義上的夫，他應該是不願意見到我的吧？”杏兒輕皺起兩道細緻的秀眉，想到封天煬在馬背上那陰鷙的表情，想到昨天晚上讓他撞見那樣毫無氣質形象可言的自己…誰會在看到一個女人那副樣子還會喜歡的呢？唉，原本想努力爭取讓他喜歡上自己的心，有點不確定地動搖起來。

封展煬心思細膩，也許是學醫的本能，平時對人和事都觀察入微，他一眼就從嫂子的表情裏推出了她的心思。

“是啊，我也建議嫂子這幾天暫時別見大哥。你不瞭解大哥，他那人一向只喜歡美女的，只有漂亮女人才能入他的眼。嫂子你是大美人，等你紅疹好了，再漂漂亮亮地見他吧。大哥還沒有好好看過你吧？這第一印象可是很重要的。”封展煬心裏卻有點惡作劇似的暗笑，他一向尊敬敬佩這個大哥，平時兄弟情還不錯。封天煬雖然一天到晚冰着一張臉，但身邊也不缺少紅顏知己。總之，他大哥絕非以貌取人之人。呵呵，大哥，在此可別怪小弟説你壞話，這也是為你好，這樣嫂子以後在你面前才能表現得更加完美啊，呵呵，也算是我為你們幸福的將來做的一點貢獻啊。

杏兒聽完這話心裏一點喜悦都沒有，因為她想到昨天那種第一印象，可謂是糟糕到不能再糟糕了。思及這，一張小臉立刻垮了下來。

封展煬不明其中曲折，安道:“嫂子無須擔心，你本來就國天香，以後就每天打扮得美美地，保證大哥看到不動心也難。呵呵，小弟願意做你的軍師，你有何問題只管來找我，我一定幫忙到底！”杏兒看了看封展煬俊逸的面孔，心裏一股有暖悄悄地動着。看來這個封家堡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難以生活，除了封天煬，其他人待自己真是很好，完全可以受到他們的真誠。

封展煬沏了一壺好茶，與杏兒對坐，邊飲邊聊起來。

不知為何，他就是覺得這小嫂子很親切，他們很投緣。杏兒也暗暗地打量着這個小叔子，他與天煬截然不同，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是温和的氣質，有着如和煦陽光般的俊美，也是個很引女的傢伙呢，如果是在二十一世紀，醫生可是炙手可熱的行業呢，加上他出的相貌，相信追他的女人會排成隊，呵呵。不過杏兒回頭一想，比起來，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剛剛成親的相公些，封天煬，不難看出他長期習武練出來的健碩身材，古銅的膚更讓他增添了男人的魅力，雖然看起來不大好相處，可她就是莫名地被引了。

“我昨晚聽到不少關於嫂子的傳聞，今親眼看到嫂子你，有的謠言就已經不攻自破，但是小弟還有一些不明白之處，請嫂子指教。”風展煬決定讓心中的疑問得到答案。

“請説，能解答的我都告訴你。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請教你呢！”杏兒也想知道外面到底怎麼傳言凌家大小姐的。

於是，兩人一邊喝茶一邊暢快地聊起來。小青和小綠也好了糕點，在一旁伺候着。

“哈哈哈，這麼説來，大哥從來沒有聽過你説一句話，到現在還不知道大嫂你原來這麼聰明可人啊！他會後悔的！”沒想到這麼多巧合，大哥竟然認為杏兒是傳聞中的白痴小姐…封展煬越來越有興趣看大哥和大嫂演的這齣戲了。

凌杏兒對所知道的一些“凌家大小姐”的事做了介紹和解釋，而對自己來自未來的事情做了保留。

夜幕降臨。

已是月底，天空中找不見月亮的影子，只有一兩顆星星寂寞地在夜空中閃爍。深秋的天氣早晚都透着濃烈的寒意，連空氣呼起來都是冰冰涼涼的。古代的空氣就是清新自然，少了人為的污染，人們生活水平樸實又淳淨地讓人喜歡。

杏兒摒退了丫鬟，她實在非常不習慣去哪都有個人跟着。走出了紫煙閣，站在與落雲軒相通的長廊上。落雲軒的樓房裏透出昏黃的燈光，她不知道封天煬是外出還沒回來還是已經在裏面。除了早上聽過他與他爹的對話，今天一整天都沒有他消息了。

“唉！”杏兒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一時間不知道要走到哪去。

封家堡的後山上。渾身黑衣的男人坐在一棵大樹下，他正抓着酒罈仰起頭大口大口喝着酒。四周一片寂靜，只偶爾傳來幾聲低低的蟲鳴，黑暗將他包圍，他完全隱身於這一片樹林之中。每天他都會到這來練劍，早上一定會來練，心情不平靜的時候也會來練，練完劍他就會喝酒來暫時麻痹自己。

他想起了今天早上師傅跟他的談話。

無論婚禮的真假，他仍是派人請師傅月陰老人下山來參加他的婚禮。他這一生，最尊敬的人就是師傅，師傅他老人家是隱世高人，通天文地理，武學造詣也達到了極高的境界，在年輕時就已看破了世事，於是在麒麟山過起了隱居生活。封天煬不知道父親與師傅月陰老人有何關係，不知道父親如何説服月陰老人收了自己做閉門弟子，他只知道，在父親做的所有事情中，只有這一件事是讓他認同的，或者説是唯一值得謝的。

今天早上。落雲軒。

“天兒，師傅明白你心裏的想法，但凡事不可太任意為之，應該打開自己的心結去接納身邊的一切。”月陰老人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鬍子，兩眼透着光，緩緩道“師傅這次來不單是為了你的婚事，此外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原來大約十前，月圓之夜，月陰老人夜觀天象，發現一顆異常閃亮的星子劃過天際，他馬上算了一卦，發現這顆奇異的星子正好落入杭州城南方的位置。而前，他再次卜卦，發現此星已移動位置，逐漸來到杭州北面，如果師傅沒有估計錯的話，此星子預示的應該就是凌家與封家。

“人世間的一切，有人為，也有天意。天兒你既然沒有反對娶凌家小姐，自然也是天意，所以要聽為師的話，及早化解中心的結。”

“是，師傅！天兒謹記師傅的教誨。天兒的心思你老人家也都明白，既然一切都有天意，那麼就給天意吧！”陰奇老人再次摸摸白花花的鬍子，無奈地點點頭，這個徒弟的子他太瞭解了，跟他爹是一樣的倔啊？br>》饊祆駒俅偽鵓鋪趁禿攘似鵠礎l煲猓『擼煲猓克饊祆救⒛歉靄壯張翹煲猓可鹹齏娌槐“。〔唬圓皇牽∷皇撬囊豢悶遄櫻撬美幢ǜ捶飭退痰墓ぞ叨選？br>…可是一個白痴…呵呵，一個白痴怎麼折磨她她恐怕也不會明白吧？他真是失誤了！竟然娶了個白痴！無論如何，白痴也好，他都要讓他們知道，當年讓他娘淒涼的慘死，是要付出代價的。

封天煬已經微醉，今夜喝得比昨天還多，呵呵~~“出來！”雖然人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但是鋭的知覺還在，多年的功力讓他在黑夜中也能看清楚一切。

餘風從另一棵大樹後走了出來，拱手道:“少堡主！”

“來，過來，陪我一起喝酒！”他拍了拍地面，那裏正橫七豎八地擺着好幾壇酒。

“少堡主，那個…”餘風看了看他的主子，言又止。

“有何事！來，喝酒！”

“報告少堡主，那個…商姑娘來了，她正在落雲軒等少堡主。”商盈盈正是封天煬的幾個紅顏知己之一。

“盈盈？她來幹什麼…呵呵，也好，來得好。正好可以陪我喝酒解悶…呵呵，我們走！”封天煬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一手仍抱着酒罈子，一手抓緊手中的劍，步伐不穩地朝樹林外走去。

落雲軒外，一個粉紅纖細的人影正坐在走廊旁的石凳上，那樣子不知道呆了多久。封天煬踩着虛飄的步子走走近長廊，一眼就看到了夜中這抹淡淡的影子，他一揮手示意餘風退下，自己則加快步子走了過來。

“盈盈…呵，你怎麼來找我了？”石凳上的人兒似乎受到了驚嚇般地立刻站了起來，伸手拉了拉臉上的面紗，低低地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所謂的盈盈姑娘！”説罷，轉過身背對着他。這可惡的男人，每次都這樣突然地出現了，可惜嘴裏叫的卻是別的女人的名字，真是可惡透頂！杏兒忿忿的想。

對，這聲音不是盈盈的，盈盈的聲音沒有這麼動聽，呵。這悦耳卻又陌生的聲音如一壺涼水立刻讓封天煬變得清醒了一些。他不記得封家堡有這樣一號女子，那麼她是誰？封天煬大步走到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