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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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和薛懷仞他們不歡而散，用過午膳之後我們便沒有與他們同路。駕着馬車回到相國府，一個青衣男子便上前道“五少爺，老爺有事叫你去一趟書房。”愧疚地看我一眼，絮兒應道:“好的，我馬上就過去。”

“沒事，我又不是不認識路，先走了。”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在意，然後就自顧自的走開了。實在是有些疲倦，我很想回到屬於自己的大牀上好好的睡一覺。

繞過長長的走廊，旁邊是府內女眷的庭院，再向前就是男子的閣樓了。鬱悶的是，我一走進去，便聽見讓人不快的聲音，以及，很不想看到的場面。

小小的緻的樓亭，三個衣着華麗的女孩站在那裏，她們都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光看面容倒是粉刁玉琢的惹人憐愛，容顏清麗。只不過此時此刻，她們很難和温柔漂亮搭上號來。幼稚的臉上，三個女孩都是一副凶神惡煞的神情，得意的，輕蔑的，諷刺的，還有幸災樂禍的。在她們中間，蹲着一個格外瘦弱的女孩，和這些衣着光鮮的小姐比起來，她穿的衣服簡直就像是個丫鬟。唯一可以彌補這一點的，就是女孩的容顏，楚楚可憐的大眼，纖長捲翹的睫，瓊閉朱丹，卻是一個真真的絕美人。即使現在她的年紀尚幼，卻無法掩飾那股天生麗質的美麗面容。幾個小姐看她的眼神，也參雜了嫉妒，下手的時候，幾乎都在她的臉部抓，那一張美麗的容顏時，已是不滿青紫的抓痕和淤青。即使如此，卻也讓女孩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和湧起無限心疼。不過，這種覺，似乎只有男人才會有吧。看那幾個小姐，幾乎是恨不得把她給撕了般駭人。果然，不論是女人還是女孩，嫉妒心都是不能有的啊！

“小蹄子，果然長得和你那院的娘一樣狐媚，看我不毀了你的臉，叫你去勾引人！”

“我、我沒有、、、、、、”微弱的辯解，沒有人會聽得進去。幾個小姐一人一拳的，推推拉拉，很快就把那女孩給堵到了牆角。女孩忍着淚，卻始終沒有反抗，或是哭出聲來。她知道，就算是哭，也不會有人心疼她。反抗了，只會被她們打得更慘。就這樣吧，等她們出了氣，自然就會放過她的。

懶懶地看了一眼，我對這樣的閒事，可沒有興趣去管。無非是後院的小姐欺負一個失勢的女子，這是老狐狸的家事，我可沒有權利去瞎參合。打了個呵欠，我準備回玉閣好好沐浴休息一下。

好巧不巧的，路過那個涼亭的時候，那幾個女的居然一把將女孩推下了旁邊的池水裏，濺起的水花華麗麗的淋了我一身。陰着臉，我狠狠地瞪着眼前似乎都僵硬了的幾個風府小姐，“你們，活的不耐煩了？”被我兇惡的眼神嚇到，幾個小姐膽怯卻又強道:“你，你是誰！我們可是相國府的小姐，你敢怎樣？”對了，我今天出門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倒是很慶幸自己不是一身侍童的裝扮，不然，這些狗眼看人低的大家小姐，都敢上前來直接打我了。本來是不想管閒事的，可是誰叫她們就這麼倒黴的惹到了我！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好，就只好拿你們練練手了！不過，總歸是相國府的小姐，也不能太過、、、、、、、、、、、處理完幾個嬌生慣養的小姐，看着她們痛哭失的面容，我嫌惡地搖搖頭。

“哭什麼呢，女孩子不是都愛美嗎？我給你們化化妝，看起來是不是好看多了？”走到幾步的距離，提着下巴仔細看看了，很是滿意。這下子，這些女的恐怕幾個月都不能出門了。

至於那個被推下水的女孩，我可不會跳下水去救她，還好只是富人用來觀賞的玩意，池水並不深。走到一旁的堤壩，一腳踹斷了一棵小樹，倒下的枝幹正好打在那女孩的頭上。女孩聰明的一把抓住它，用一種的眼光看着我。

我也順着她視線低下頭，看了她一眼，“蠢貨！”女孩的美麗的小臉變得通紅，雙眼羞辱地看着我，充滿了難以置信。我起身，離開。以為隱忍就可以保全自己的，不是蠢貨嗎？這樣子，只會讓她們得寸進尺而已。人若犯我，我比百倍千倍還之，這樣，才不會讓自己活的屈辱。

風雅看着那個消失的身影，眼神怔然。他看不起她，更不想幫她，如果不是因為那水濺到了他身上，他是連看自己一眼，都是不可能的。可是，不去忍受她要怎樣？一個失去了母親庇護的，一個相爺酒後亂生出來的孩子，在這府裏的地位，甚至卑微得連丫鬟都不如，她要活着，就只能這樣。這該怪她嗎，如果可以，她又何嘗不想做個眾人前呼後應的大家千金，堂堂相國府的六小姐，有誰會知道她竟然活得如此低賤？

“放我們下來！狐狸，快點放我們下來，快去叫人啊！”

“嗚嗚，我好痛，孃親，嗚嗚，醜女人，快點去叫人放我們下來！”

“…”看着不遠處懸掛的身影，風雅的嘴角突然出了一絲微笑，她不同情她們，實際上，她現在很是幸災樂禍呢！終於有一天，，她也可以用這樣輕蔑嘲笑的眼光看着她們了，即使這一切，不是靠她自己得來的。她的確忍得太久，現在，容許她小小的放肆一下吧。

轉身，她該回去了，小八和素姨還等着她帶吃的呢。衣服已經濕透了，她不能這樣回去，對着湖水照鏡，臉上的痕跡也太明顯。不過還好，衣服可以換，臉上鋪點粉也應該可以瞞過去，反正天就要黑了，不注意還是看不清楚的。

忽略那幾個所謂的姐姐狠毒的眼神，她撿起被她們隨意扔在地上的籃子，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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