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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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同學，你上來將這段曲目彈奏出來，示範給大家聽。”

“是，夫子。”人出名了就是有這點不好，什麼事都得先找你做，當然，這僅僅限於鳳軒的琴藝課。起身，上前優雅地坐在石榻之上，十指纖長，撥動琴絃，優美動聽的樂聲響起，聽得眾人如痴如醉。

曲終，也是差不多下課之時。待眾位學子都走得無幾，鳳軒卻開口，攔住了正離開的我們，準確地説，是絮兒才對。

“風公子，請留步。”很奇怪，他居然這樣叫住絮兒。果見絮兒謙虛低頭，“夫子為何這般叫學生，直呼學生姓名就好。”

“不，風公子，這是我以個人名義，想要邀請你參加明家父的壽宴。”鳳軒美麗淡薄的眸子透出一股憂，直直看着絮兒，眼神真誠。

壽宴？我和絮兒面面相覷，鳳軒和我們雖不算素不相識，卻也不是相甚，父親壽宴，怎樣也沒有理由邀請絮兒啊！若是請風瑞那倒還有可能，畢竟是一國之相，絮兒只不過是一個剛剛回府的嫡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苦笑，清冷如仙的鳳軒難得出現凡人才有的情。

“實不相瞞，家父於幾月前突患惡疾，請了全城的大夫，卻個個都素手無策。聽聞風公子是毒醫老叟的關門弟子，鳳某才存了這點念想，希望風公子能夠到寒舍來，替家父診斷一番。如此，鳳某不盡！”鳳家是京城的貴族世家，祖上乃是一個書香門第的仕子，在開國時期救了聖武大帝，為其救命之恩，先帝在建國後便封了一個閒散的富貴侯，在京城賜了豪宅。不知道什麼原因，從此風家卻棄了官位，改做生意起來。百年以後，已經有了如今這幅盛況，稱為京都富也不為過。這般家事卻還如此懇請，絮兒沒有理由拒絕，當下回道。

“夫子抬舉了，不必如此，學生答應去府上一趟便是。”絮兒謙遜回禮，鳳軒見此，彷彿暫時放下心中大石般微鬆了口氣。

“那明，鳳某就恭候風公子大駕了。天已晚，你們快快回去吧，莫再耽擱了！”

“是，夫子再見。”馬車裏，我倚在絮兒懷裏，若有所思。

“絮兒，剛剛你們兩個説話，好虛偽！”

“客套之詞，自然是要學個三分的。況且鳳軒對於我們名義上是長輩，應該要尊敬的。”

“我倒不是説不應該尊敬他。老實説我很欣賞鳳軒，年紀輕輕在琴技上卻有如此造詣，為人看似淡漠如風，卻是最為至情至之人。真不知道哪個幸運的女子，會得到這樣一個人的愛情…”

“嗚…”還沒説完，卻被一個突來的吻驚住了。嘴被封住，覺是絮兒充滿淡淡茉莉清香的味道在畔輾轉纏綿，我大驚，憤怒地想要把他一把推開，卻在看見絮兒眼角的那滴淚時，頓住了。

尖尖的狐狸下巴，絕美哀怨的容顏此刻帶着淡淡的悲傷。纖長若蝶的長睫緊緊貼在眼臉，卻不安的顫抖，遮住了那雙靈動美麗的大眼。俊眉微皺，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撫平那小小的褶皺。

如此憂傷的絮兒，如此小心翼翼的絮兒，如此卑微落淚的絮兒…

我閉上眼，摟住他，開始回應他羞澀不安的吻。雖然以前我們也經常摟抱和親吻，卻從來沒有這般，深入而纏綿。

我的回應，讓他的全身都在顫抖，動地加大了在我間的力度，卻不會讓我覺得疼痛。小心的舐，輕柔的啃咬，逐漸的侵蝕，佔有，繾綣，纏綿地擁吻。淡淡的酥麻，甜的覺，一點一點，襲上心頭。

良久，分開。我無力地蜷縮在絮兒的懷裏，臉頰紅。抬頭，卻撞見絮兒那紅豔如朝霞的小臉，躲閃而羞澀的眼神。不“噗哧”一笑，比我還要生澀害羞的絮兒啊，怎麼這般勇敢，卻也這般可愛。

“童童，不，不許笑！”

“怎麼，敢做反而不敢當嗎？還怕我笑你？”戲謔地盯着他，化解了剛剛突然的陰霾和積聚起來的曖昧。

“童童，你不要生氣。”正視着我，絮兒的眼神裏是滿滿的認真，“我是真的好愛童童。”逃避他的這個回答，即使我知道自己已經心如擂鼓，躁動異常。轉過頭，“你剛剛，怎麼了？”見我逃避，絮兒眼裏是一種極度的失望，卻在撇見我臉龐的暈紅驀地有了期待。也不我，絮兒伸手把我抱得更緊。

“誰叫童童你這樣誇讚鳳軒，難道絮兒還比不上他麼？”狀似撒嬌地開口，風絮揚在心裏緩緩加了一句:絮兒還以為，童童會喜歡上那樣的男子，若真是如此，我會親手殺了鳳軒。哪怕，與全世界為敵！

“絮兒很好。”認真看進他的眼底，我沒有再説話。絮兒，你的那滴淚，已經種在了我心裏，生了，再也抹不去。

我知道，對於絮兒，我是有情的。喜歡他，依賴他，離不開他。不許他和別的女子接觸，他的眼中，除了我誰也不能存在。這般霸道的要求着他，卻自私的守着自己的心，不去付出。可是，在這個世界，我最在乎的人，除了自己，便是絮兒了。雖然沒有愛我自己一般愛他，卻是我真心承認了的。未來，有太多的變數，即使我真的相信絮兒，他卻不能自主。他是相國府的嫡子，以後會進入官場，會有錦繡的前程。而我，卻只是依附着他的一個侍童，是這個世界低賤卑微的存在。風瑞，不會允許我和絮兒生什麼。我也很自私，不願絮兒拋棄了一切和我過隱居甚至平凡的子。那樣的躲躲藏藏，會折辱我的驕傲。

所以，就這樣依附着彼此吧，不要去管以後，只要現在的我們是快樂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