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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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閣的主樓很大，一共有二層，下面一層是浴池和卧房，最外面是客廳，因為我是絮兒的貼身侍童，住的地方便是他的房間隔壁的一個小間，雖然那地方從出現開始就是一個擺設，裏面只有一鋪牀，一個桌子和一個櫃子，簡陋倒不失乾淨。基本上我都是睡在絮兒那張華麗舒服的大牀上的，這麼多年來也沒有人會覺。二樓是書房，我與絮兒平時學習的地方就是那裏，因此我的身份還有一個便是書童。反正，從風瑞那個老狐狸誘騙我簽下賣身契開始，風絮揚所有近身的一切，都是由我在負責。雖然實際上，基本都是絮兒在伺候我，該我做的事情，都是絮兒一手包辦。洗臉寬衣，奉茶研磨，侍童或是書童要做的工作，我是一個不漏的落下了。絮兒很貼心，牢記着人前他是少爺，人後我的大爺的宗旨。乖巧的把我僅剩的一點點不好意思，不知不覺就拋到太平洋去了，心安理得地享受絮兒的服侍和關心。

還有幾天就是絮兒十六歲的成*人禮了，風瑞必定會在那一天將絮兒介紹給一羣所謂的達官貴人。風瑞是相國，絮兒必定會被他安排進入官場。以前他都已經透出了要絮兒繼承他的意願，涼雲的相國，很奇異的，從開國以來都是由風家的人擔任。就好像帝王繼位的原則一樣，都是嫡長子，除非生了什麼意外，才會由其他庶出的子女擔任。我想，這就是為什麼，風家的幾個兄弟，暗中相鬥的原因吧。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不想擁有這樣的殊榮呢！

相國府最近都是處在一種繁忙的狀態中，府上的人忙來忙去，就是為了準備風府五少爺的成*人禮。風瑞很重視這次的行冠禮，對於他來説，是他最愛的兒子終於成*人的珍貴子。他要把它辦的轟轟烈烈，盡人皆知。待揚兒一成*人，也是繼承風家遺志，進入仕途的時候了。可惜，風瑞的如意算盤，並不是他想象中那麼容易。風絮揚，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可以隨意掌控的少年，甚至，已經不再是那個深愛父親的兒子。風瑞這一生，真的很失敗。他的所有力都放在了為國忠，祖先遺訓上，失去了愛情，親情，除了權勢，一無所有。

玉閣，雲亭。

今的風絮揚身着一身紫鎏金長衫，白鑲金絲線的花邊沿着衣領點綴下來，顯得異常華貴人。而我呢，雖然是一身小廝的打扮，衣服的用料卻是極為珍貴的雪緞錦，享受慣了奢侈，還真是不好的習慣啊！

“走吧，客人應該都來齊了。”這是風絮揚人生的第一戰，是時候上場了。

相國府大廳，已是人羣滿座，各路官員商賈，皆到來參加相國嫡子的行冠禮。風瑞一臉喜，熱情地和眾人攀談着。

“犬子正在準備，一會就出來，請各位大人稍等片刻。”

“聽説令子在四年前被毒醫老叟收為徒弟，那毒醫老叟情刁鑽，武功乃是當世第一，令子能夠被其收為徒，可見資質不凡啊！”

“對啊，不愧是嫡子，相國大人好福氣啊！”

…

各路的讚歎聲不絕於耳，風瑞神情驕傲，顯然對這些奉承拍馬很是受用。眾官員見國相大人如此高興，都爭先恐後地逢起來。

宴席的角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倚在一旁，手中是一個白玉酒杯，玩味般地摩挲在手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嫡子嗎？風絮揚，你這個嫡子，還不是被我得落在外，風府的一切，我怎會甘心對你拱手相讓！

低眉，掩住面容上的冷笑，那窩在手心的白玉酒杯，已然裂開了幾道裂痕，似乎輕輕一碰，便會碎掉。

“五少爺到！”隨着小廝的通報，眾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那出現在門口的修長身影。一襲紫衣的少年，緩緩走進，那被陽光隱沒的容顏，隨着他的進入而漸漸清晰。少年面容極是俊美，宛如小狐般尖尖的臉型，帶着淺淺笑意，看上去温潤如玉。少年身後跟着一個年幼乖巧的侍童，因為低着頭眾人看不見他的容顏，不過也沒有人關心這個，因為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前面絕美華貴的少年身上。

上眾人或驚訝或稱讚或輕視的目光，風絮揚直接走到風瑞身邊，恭敬道:“孩兒見過父親。”風瑞顯然很是高興，點點頭喜道:“揚兒不必多禮，還不見過各位大人。”轉身，風絮揚對着那羣人微微抱拳鞠躬道:“小侄淺之（風絮揚，字淺之），見過各位大人。承蒙各位大人蒞臨參加小侄的行冠之禮，在此小侄不盡！”一番話説的是進退有禮，恭敬謙和，風姿卓然，温潤謙遜的少年，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好。

“賢侄多禮了，賢侄果然是人中龍鳳，瞧這一身氣度，可非常人可比啊！”

“五公子好相貌，風姿卓絕，賽比潘安啊！”

“、、、、、、、、、、、、、、、、、、、、、、、、、、”風瑞看見自己最為喜愛的兒子，十六歲的他，已經如此優秀出眾。温潤如玉，風姿卓越，再也不是以前單純可欺的無知孩童。多年不見，他不知道他究竟變成了何等模樣，但是這番謙和有禮的行為，卻令他甚為滿意。只是不知道，揚兒的心計，是否成了些。

和一大羣人打着道，風絮揚神鎮靜，遊刃有餘。我站在眾人不注意的一個角落，冷眼看着這一出。無意的瞟了一眼，卻現風嘯然突然起身，端着一杯酒走向了與風德翼和一些他們請來的年輕官家少爺們談中的絮兒。

參加風絮揚成*人禮的，除了朝廷上的大小官員，也還有他們的子女。那些官員與絮兒寒暄完了，自然是全都對着風瑞拍馬去了，要自己的兒子和相府少爺攀談。風德翼本就在官場幾年，對這些人都十分悉，因此也在一旁幫襯着風絮揚介紹。風府的幾個少爺，我只看到了風德翼和風嘯然，其餘兩個現在還沒有見到人影。目前來説，風德翼的態度還算友善，風嘯然，則是從兒時便可以確定的仇敵。

“五弟，大哥，原來你們在這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