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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欲擒故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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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嘯一手抱在前,一手摸着下巴,打量着一臉自信的霍去病。

這小子的確是個天才,可是這麼自戀是不是有些過了?不過,能收霍去病做弟子,聽起來很不錯喲。當然了,在此之前有必要挫挫他的傲氣,而且不能親自收徒。師傅尚在,二十多歲就收徒,不成體統,也容易引起人的猜忌,特別是未央宮的那一位。

得換個花樣,既得了好處,又不能落人話柄。

梁嘯笑了。霍去病跟着也笑了。可是梁嘯隨即搖搖頭。霍去病臉一變,隨即又扮出一副兇惡模樣。

“梁君侯,你不再考慮考慮?”梁嘯歪歪嘴。

“你小子別跟我甩心眼,裝醉怎麼了,他們還能咬我不成?收你為徒麼,倒也不是可以。你雖然算不上什麼真正的良材美玉,倒也的確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點。”梁嘯掐起指尖,故作不屑。霍去病的眉隨即揚了起來,漲紅了臉,抗聲道:“梁君侯,我聽説,你在我這麼大的時候還不如我呢。”梁嘯一怔,有點惱羞成怒。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尊師重道?就你這態度,我能收你麼?”

“哦。”霍去病如夢初醒,連忙擠出一臉討好的笑容。梁嘯斜睨了他一眼。

“你小子也別給我裝。我知道,我説你,你肯定不服。這樣吧,我把你引薦給我師傅。他要是肯收你,那我沒話説。如果他也不肯收你,那你也別怨我。怎麼樣?”霍去病有些猶豫。他想拜的是梁嘯,而不是桓遠。畢竟桓遠雖然有聲士之名,但他的名頭卻不如梁嘯,也沒看過他展示什麼藝。

見霍去病猶豫。梁嘯笑了。

“小子,機會,我給你了。能不能抓住,那我就管不着了。俗話説得好。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師傅的藝不必説,他教授弟子的能力肯定比我高明百倍。再説了,你向我學,不怕我藏私?”霍去病恍然,連連點頭,躬身一拜。

“多謝君侯指點,我這就去求桓君。”説完。一溜煙的跑了。

梁嘯笑笑,正準備離開,身後門響,張次公的聲音傳了進來。梁嘯不假思索,順勢倒在欄杆上。跑到院門口的霍去病回頭看見,衝着梁嘯擠了擠眼睛,刮刮鼻子,咧嘴而笑。

梁嘯視若無睹,心中卻在暗笑。小子,等你入了門。看我怎麼收拾你。大師兄收拾小師弟,那還不是名正言順麼?

——“拜師?”桓遠很意外,盯着霍去病看了半天。也沒反應過來。

霍去病有些慌了。莫非是有梁嘯這個弟子在前,桓遠眼界高了,不願意再收資質一般的人為弟子?他再自信,終究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和同齡人比,他也許自信滿滿,可是珠玉在前,他還是有些內怯。

“這個…再説吧。”桓遠含糊其辭的説道:“拜師可是大事,容不得半點疏忽。你最好先問問你的母親。然後再作決定,可好?”霍去病無法拒絕。只得嚅嚅而退。他立刻去後院找衞少兒,而桓遠也立刻派人去找梁嘯。遇到這種事。他本能的會和梁嘯聯繫起來。

通過希婭,桓遠找到了梁嘯,開門見山的問道:“霍去病為什麼會想拜我為師?”梁嘯笑了。

“他本來是想拜我為師的,可是我覺得,由你來教也許更合適。這小子的資質不錯,不在我之下,只有你這樣的明師才能因材施教。”桓遠笑了一聲。他也覺得霍去病不錯,只是不知道梁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師傅,你覺得他和我有什麼不同?”梁嘯站直了身子。在桓遠面前,他可不敢四仰八叉的裝醉。

桓遠想了想。

“你有成府,心思周密,就算是逆境也能自保。他聰明外,我行我素,能做大事,不過…恐怕不得善終。”梁嘯點了點頭,暗自讚歎桓遠眼光毒辣,有如神判。他準確的預見了霍去病的未來。不過,他之所以這麼認為,可能是有殷鑑在前。格決定命運,霍去病的格和桓遠景仰的項羽有相似之處,都是聰明絕頂、石破天驚的奇才,又都有嚴重的格缺陷。

“是不是更像霸王?”桓遠想了想,笑而不語。

“師傅,你用點心,去去他的戾氣。”梁嘯頓了頓,又道:“你雖然不能統百萬兵征戰天下,但是教出的弟子名揚天下,也可以聊平生。一個算運氣,兩個,還有誰敢説你是運氣?”桓遠笑了,伸手拍拍梁嘯的肩膀,輕嘆一聲。

“伯鳴,其實,有你這個弟子,我已經很滿足了,豈敢期望其它。二十年前,名與利,皆我所。如今,我已經心滿意足了。我聽你的,你覺得我應該收他,我收他便是。希望他能和你一樣,沉下心來,明悟髓。如此,我也算是有功於人,有名於世。”

“多謝師傅。”梁嘯躬身一拜。他想了想,又道:“師傅,霍去病經常出入宮裏,多少有些目中無人,你要多花點心思調教他。”桓遠點點頭,心領神會。

——霍去病找到了衞少兒,央求衞少兒出面,幫他拜師桓遠。衞少兒被他纏得沒法,也覺得能和梁嘯做師兄弟對霍去病將來大有益處,便託梁鬱向梁媌求情,請梁媌幫着説合。

梁媌一頭霧水,不過情面難卻,答應向桓遠提一提。

三天之後,霍去病再一次站在桓遠面前,衞少兒同行,還帶來了一份豐厚的拜師禮。

桓遠端坐在堂上,攔住了正準備行禮的霍去病。

“你隨我來。”霍去病不解其意,看了衞少兒一眼。衞少兒推了推他。

“去吧,桓君既讓你去,必有好處。”霍去病應了,跟着桓遠來到內室。桓遠在室中站定。練過左右雙,他已經能夠正常站立,只是行走還有些困難。

“把門關上。”霍去病關上門,目光灼灼的看着桓遠,既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桓遠下外衣,出結實勻稱的肌。他雖然不像力士一般肌虯結,卻充滿了爆發力。就像當初向梁嘯演示開弓式一樣,他向霍去病展示了開弓式,反覆三次。

“看明白了嗎?”從桓遠讓他關門的那一刻起,霍去病就屏住了呼,目不轉睛地看着桓遠的一舉一動。桓遠演示的時候,他更是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漏過一點細節。

“師傅,看明白了。”霍去病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知道,這應該就是梁嘯練成無敵箭術的秘技。

“那好,百之內,手不準摸弓,每照此練習至少一個時辰,多多益善。”桓遠穿上衣服。

“百後,如果能達到我的要求,行走坐卧,身不離弓,我就收你為徒。否則,你另請高明。”

“師傅…”

“我説了,我現在還不是你的師傅。”桓遠笑道:“入我門,必過此關。梁嘯當年如此,你也必須如此。否則,縱使我傳你藝,你也無法修成正果,白白費時間。”再次被拒,霍去病不免有些沮喪。桓遠傳了他這樣的秘技,卻不肯收他為徒?他原本以為自己這就算入了門呢。沒想到還要試練這一關。不過,聽説梁嘯也是如此,他也只得從命。

沮喪之外,他的鬥志更盛。擇徒如此慎重的師傅,必是真正的高手。要拜師學藝,當然要拜這樣的師傅。

他雙手抱拳,一揖到底,出少有的沉穩。

“喏。”然後轉身出門,拉着衞少兒,告辭而去。

梁嘯親自送他出門。霍去病盯着梁嘯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説道:“梁君侯,我一定會成為我的同門,我一定會超過你。”梁嘯咧嘴一笑。

“小子,你練的是口技麼?能不能超過我,要靠真本事,賣嘴有什麼用?如果比嘴的話,我承認,你現在已經超過我了。”霍去病臉一紅,仰起頭,像驕傲的小公雞似的走了。

——天子沿着承明殿的走廊,慢慢地散着步。

韓嫣緊隨其後,亦步亦趨,神情親密中帶着幾分竊喜。

“嚴助、朱買臣自殺前,可有什麼怨言?”天子停住腳步,看向掖庭方向,神情有些落寞。

“沒有。”韓嫣笑道:“他們罪有應得,陛下能給他們留下最後一絲顏面,也是對他們多年侍奉的恩典。如果還有怨言,他們讀的那些書豈不是全餵了狗?陛下,他們死了,丞相府就沒什麼把柄了,接下來該處理江都王的案子了。”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臣覺得,江都王敗壞人倫,不嚴懲不足以警戒諸王。可是,若由陛下出面,恐怕又不太合適。一來有違親親之意,二來也對烈王的聲譽有礙。”天子沉默了良久。

“那該怎麼處理?”

“讓張湯去處理吧。”韓嫣説道:“張湯當年侍奉周陽侯得體,如今又深得武安侯信任。讓他去處理引事,太后必然不會以為陛下有意為難江都王。屆時,陛下再酌情寬宥,進退裕如。又可因功行賞,將張湯從丞相府調出,一舉兩得。”天子轉身看看韓嫣,笑了一聲:“你確定張湯能處理得當?”韓嫣用力地點點頭。

“陛下,張湯是武安侯的心腹,如果處置不當,那也是丞相的責任,有何不好?”天子笑了。

“如此甚好,就讓張湯去江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