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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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嘯在努力恢復的時候，其他人也沒閒着，警戒的警戒，吃的吃，要不就像梁嘯一樣在活動身體，為即將開始的最後一戰做準備。

他們都很清楚，生與死，就取決於待會兒的雷霆一擊。

斬下渾王的首級，奪取匈奴人的馬匹，進入大宛國，接他們的將是美人和美酒。

稍有差池，他們將被匈奴人砍下首級，葬身於異國他鄉，連魂魄都無法回到故里。

沒有退路，只有一搏。此時此刻，每一個人，每一點力氣，都有可能成為決定勝負的因素。所以，沒有人敢大意，都竭盡所能的積攢力氣，就連腥燥的馬都成了他們的佳餚。

聽到梁嘯這一聲低語，他們卻像是聽到了雷鳴的戰鼓，紛紛站了起來，最後一次檢查甲冑和武器。

匈奴人在五十步之外，隱在亂石之間，堵住了梁嘯等人的去路。聽到這邊的異動，他們紛紛從藏身之處出頭來，小心的查看，一看到巨石上持弓而立的身影，所有人心裏都掠過一絲不祥的陰影。

這些匈奴鋭受到了臨戰的氣氛，紛紛踩滅了面前的篝火，生怕暴自己的位置。即使是藏在巨石之後，他們也不敢有任何大意。

渾王也爬了起來。雖然沒有上陣搏殺，可是這大半天時間，他也累得不輕。痛苦和憤怒快要擊倒他了。此時此刻，他後悔莫及，早知這些漢人這麼難纏，當初就不應該讓姑鹿狐離隊伍。單獨行動。

如今騎虎難下，不僅損失了百餘鋭，連自己都有危險。漢人垂死反撲，又是他們擅長的步戰，自己人手雖多。卻沒有一點勝算。

“把火滅了。”渾王猶豫了好一會，還是下令部下把面前的篝火滅了。

兩個衞士上前，提起火上的銅壺，將一壺馬全部落在火上。火滅了，嗤嗤作響，冒出一股青煙。

巨石上。梁嘯耳朵輕動。雖然聽不懂匈奴語，但是他聽到了渾王的聲音。鏊戰一天，他對渾王的聲音已經很悉了。王者就是王者，即使處於悲傷和憤怒之中，那種自然而然的霸氣也掩飾不住。

梁嘯作了個手指。指了指渾王所在的位置，又低聲吩咐了幾句。

荼牛兒、龐碩等人會意，龐碩手持鐵刀，站在了梁嘯身前，荼牛兒手握短刀，悄悄地潛了出去。藉着夜，他時而蛇行，時而兔躍。時而靜伏不動，用了不到一頓飯的功夫，潛到了匈奴人的身前。與最接近的匈奴人只隔一塊巨石。

梁嘯點了點頭，從箭囊裏出四枝箭，搭下一枝，手指夾着三枝，垂手而立，眼睛卻盯着荼牛兒身邊的巨石。密切注視着匈奴人的動靜。

荼牛兒突然轉身，轉過巨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匈奴人背後。藏在巨石後的匈奴人聽到聲音，還沒來及得回頭。荼牛兒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揮刀割斷了他的脖子。鮮血噴湧而出，匈奴人奮力掙扎着，卻喊不出來，他的力氣隨着鮮血湧出，很快就不動了。

荼牛兒如法泡製，再殺兩人，潛到渾王身邊十步。終於，匈奴人覺到了異樣，接連喊了幾聲，見沒人響應，有四個匈奴人衝了出來。他們發現了荼牛兒，立刻揮起戰刀，咆哮着衝了過來。

荼牛兒轉身就跑。匈奴人緊追不捨，不期然間暴在梁嘯面前。

梁嘯閃電般的開弓放箭，羽箭飛馳而出，瞬間飛躍五十餘步，一箭正中四個匈奴人中倒數第二個。那個匈奴人悶聲一聲，仰面就倒。

其他三個匈奴人也聽到了箭嘯聲，不由得大吃一驚，轉身就想退回大石後。梁嘯哪裏會給他們機會，再發一箭，將最後一人倒在地。

與此同時，荼牛兒轉身反撲，飛起一腿，正中身後匈奴人的下體。匈奴人痛得雙手抱腹，彎下了。荼牛兒翻身一躍，從他背上跳了過去，一腳正中另一個匈奴人的面門，反手一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那個匈奴人被踹得踉踉蹌蹌，立足不穩，一股坐在亂石中，疼得呲牙咧嘴。他剛剛喊出一聲痛，一箭飛至，正中他的嘴巴，將他釘在了地上。

“上！”梁嘯再次搭上一枝箭，厲喝一聲。

“喏！”龐碩在前，謝廣隆在後，衝了出去。

郭武和李舒昀也衝了出去，分別搶佔兩個制高點，不顧危險地站在巨石之上，居高臨下，用弓箭進行壓制，掩護龐碩和謝廣隆往前突進。

靜如處子，動如兔。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大小几十次戰鬥的歷煉，他們已經相當默契，本不用説，各人都知道應該在什麼位置。

匈奴人雖然有準備，卻還是沒想到攻擊會如此迅猛，他們紛紛從藏身之後衝出來，有的揮刀向龐碩和謝廣隆，有的藏在巨石後面，拉弓搭箭，進行反擊。

一時間，箭羽馳，嗖嗖有聲，刀矛相，火星四濺。

藉着匈奴人大亂的機會，荼牛兒卻像幽靈一般消失了。他避開了正面戰場，憑藉着矯健的身手，迂迴到了渾王的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