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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伏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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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即起改為三千字每章,每天兩章保底。兩千字斷章太難受了。

伏波里圍解,梁嘯等人第一次踏入了伏波里,卻受到了英雄凱旋般的熱烈歡

梁嘯在外面就看到過伏波里的裏牆。説是裏牆,顯然不太貼切,因為伏波里的裏牆足有一丈五尺高,和縣城的城牆差不多。那時候,梁嘯就覺得伏波里非同小可,現在走進伏波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估計還是有點太保守了。

本就是一座城,至少也是一座堡。按照規矩來説,這是逾制。

伏波里的里正,也是伏波里實力最強的家族伍家的家主伍千秋親自出,見梁嘯等人四處張望,面有疑,伍千秋立刻給王興使了個眼

王興會意,上前拉着梁嘯的馬繮,笑道:“伏波里近海,常有海賊出沒,不得不嚴加防範。”梁嘯笑了,收回目光,翻身下馬。

“海賊兇惡,的確要小心些的好。”

“正是,正是。”王興鬆了一口氣。他把梁嘯引到伏波里來,是希望梁嘯等人幫助伍家,可不是為了讓梁嘯去告發伍家。他熱情的向梁嘯介紹道:“這位就是伏波里里正,伍家家主伍千秋,伍子胥後人。”梁嘯聽了,連忙上前行禮。在吳縣民間,伍子胥是半人半神,地位極高。這人既然自然伍子胥後人,恐怕不是一般的牛,否則也不敢建這麼張揚的伏波里。王興身為郡主簿,和伍千秋稱兄道弟,會稽太守恐怕不會不知道。既然他們裝聾作啞。自己也沒必要多事。

在伍千秋的熱情招呼下,梁嘯等人走進了伍家。伍家佔了伏波里大半地盤。如果説伏波里是一座城堡,那伍家就是城堡裏的城主。

對梁嘯等人的到來,伍家早有準備。伍千秋親自將梁嘯等人上堂的同時,自有人替他們刷洗馬匹。準備料。這些戰馬辛苦了幾天,掉了不少驃,如果不好好地調理一番,補一補,會留下後遺症。

戰馬是所有馬匹中豢養成本最高的,對於以農業為主的中原人來説。一匹戰馬絕非普通家庭能夠承受。

梁嘯等人被上了堂,説了幾句客套話,就被引入一個小院。小院裏準備了幾個大木桶,每個桶裏都裝了大半桶熱水,十來個年輕貌美的侍女捧着乾淨的衣服。站在一旁,笑臉相

一看這些嬌小俏麗的侍女,郎官們頓時笑逐顏開,欣然寬衣解甲,跳入木桶,在侍女們的侍候下洗去滿身的塵埃。

梁嘯也在一個侍女的侍奉下解了甲,了血跡斑斑的衣服,踏進浴桶。幾天奔波轉戰。他身上的傷雖然沒有惡化,卻也沒有收口。戰鬥的時候顧不上,泡在熱水裏。傷口就隱隱的痛了起來。

侍奉的侍女看着梁嘯身上的傷口,吃驚的掩住了嘴。

“怕了?”梁嘯咧了咧嘴,打趣道。他挪了挪位置,儘量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熱水化開了乾涸的污血,暈作一團。傷口被熱水泡着,又疼又癢。

“賤妾不敢。先前見壯士龍行虎步,氣勢不凡。卻沒想到壯士身上有這麼多傷。”侍女柔聲説道,拿起布。沾了水,小心的替梁嘯清洗背上的傷口。

“沙場征戰,負傷是常事,不足為奇。”梁嘯説着,心裏卻湧起一陣酸楚。他這次受傷,是因為被桓遠軟,身上無甲。後來有了甲,他就再也沒有受這麼嚴重的傷。他是未央郎,可以裝備緻的鐵甲,可是漢軍普通士卒是沒有這樣的待遇的,他們受傷的機會更大。

以軍功封侯,何其難也。這次如果沒有衞青保護,他也許早就掛了,還談什麼立功封侯。將軍百戰死,征夫十年歸。一個普通士卒,征戰十年,能夠活着回來就算不錯了,有幾個能指望立功封侯的。

希望自己這一步跨對了。梁嘯閉上眼睛,沉入了夢鄉。看着睡如嬰兒的梁嘯,侍女憐惜的搖了搖頭,手腳越發的輕柔,生怕驚擾了梁嘯。又不住的往桶裏添熱水,保持水温,生怕凍着梁嘯。

梁嘯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乾淨整潔的牀上,身上換了乾淨衣服,傷口也重新上了藥。

“醒了?”衞青坐在對面的榻上,聽到聲音,連忙走了過來。

“你怎麼這麼神?”梁嘯一邊坐起來,一邊説道:“我記得你的傷比我還重。”

“我習慣了。”衞青憨厚的笑笑。

梁嘯沉了片刻,沒有再説什麼。

“習慣了”這三個字聽起來輕鬆,實際上不知道包含了多少血淚。

“什麼時辰了?”

“酉時三刻,伍家設了宴席,等着我們呢。對了,在你睡覺的時候,李椒回來了,正在洗浴。”衞青遲疑了片刻。

“他洗了有一陣了。”梁嘯瞅了衞青一眼,聽懂了衞青的意思。他從牀上爬了起來,向剛剛洗澡的地方走了過去。遠遠的,他就聽到了嘩嘩的水聲。他推開門,靜靜的看着不知道是在洗澡還是在剝皮的李椒。兩個伍家侍女站在一旁,滿身是水,驚恐的看着李椒。

“小子使完了沒有?”梁嘯倚着門框,不緊不慢的説道。

李椒回頭看了一眼,怒氣未消。

“沒有。老子這次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臉丟了,人死沒?”李椒回過頭,怒視着梁嘯。

“你説什麼?”

“你向我師傅挑戰,若是贏了,我的臉往哪兒擱?”梁嘯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從侍女手中接過布巾,扔在李椒身上。

“好啦,你沒死在我師傅箭下,就還有機會。不過,下次向我師傅挑戰之前先跟我説一聲。要不然,回京之後,我也去向你父親挑戰。”李椒尷尬不已,訕訕的撓了撓頭,眼中的神卻緩和了不少。比試輸了不代表就丟臉,關鍵要看是和誰比試。李椒和梁嘯比試,略遜一籌,但沒有人説那是李椒無能,都説是梁嘯運氣好。同樣,李椒和桓遠比試,雖然輸了,但沒死沒傷,就是勝利。李椒只是面子上有些過不去,需要一個台階。

本質上,這些線條的傢伙和小孩子沒什麼區別,需要人哄着。

“別鬧了,趕緊洗,還等着你吃飯呢。為了救你,兄弟們辛苦了幾天,沒吃上一頓好的,你如果還使小子,耽誤了我們吃酒,小心大家合力收拾你。”李椒嘿嘿笑了幾聲:“好啦好啦,大不了待會兒我多敬你們幾杯,給你們陪罪就是了。”梁嘯哼了一聲,轉頭就走。衞青在門外候着,看到梁嘯出來,他衝着梁嘯挑了挑拇指。那麼多人勸李椒都沒勸住,梁嘯兩句話就搞定了。

梁嘯不以為然。李椒使小子,其他人説都沒用,他這個桓遠的弟子説才有用。他們是平輩,李椒向桓遠挑戰本來就不對。他連罵帶笑,解了李椒的心結,自然萬事皆休。

“咦,李椒回來了,我那兩個師弟、師妹呢?”

“他們走了。他們的父親征武親自來接的。”

“你看到了?”梁嘯突然想起一件事,轉身看着衞青。

“那方絲帕要回來沒有?”衞青的臉頓時紅了。他結結巴巴的説道:“我…我沒好意思開口。”梁嘯無語,搖頭嘆息。

“仲卿,你這麼一個糙漢子,怎麼突然這麼心軟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如果公主問起,你千萬不能説漏嘴。就説游泳的時候不小心丟了,聽見沒?”衞青茫然的點了點頭。…徵貳坐在車裏,將絲帕纏在手指上,翻來覆去,樂此不疲。徵武看了很久,實在忍不住了,斥道:“還不收起來,準備玩到什麼時候?”徵貳瞅了徵武一眼,慢的將絲帕收進懷裏,卻沒將手拿出來,顯然並沒有放開,只是更加隱蔽了而已。徵武氣得直氣,伸手打。徵貳眼睛一瞪,將臉了上去。

徵武立刻把手停住了,恨恨的説道:“你能不能老子長點臉?”

“我丟臉了嗎?”徵貳反問道:“我大師兄那麼利害,景田躲在帳篷裏都被他死了,我有什麼辦法。”

“別提你大師兄了。你師傅都被他坑了。”徵武沒好氣的説道:“對了,我打算讓你們退出后羿營。”

“為什麼?”徵貳尖聲叫了起來。

“我還要跟着師傅練聲技呢。”

“你算了吧。梁嘯殺了景田,景昭將你師傅恨得入骨。你師傅還能活幾天都不清楚。再和他糾纏在一起,對你們沒好處。還是趁早離得遠一點比較好。”

“為什麼?”徵貳一躍而起“呯”的一聲,頭撞在了車蓋上。她痛得尖叫一聲,捂着腦袋,大聲説道:“景昭有什麼好得意的,他和我師傅比差遠了。如果是我師傅統兵,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局面。他敢害我師傅?我不答應。”徵武詫異的看着上竄下跳,小臉氣得通紅的徵貳,不知道她犯了什麼病。

“阿爹,景田之死,的確與我師傅無關。”徵側輕聲説道:“那是我大師兄故意害他的。我看得出來,我大師兄很敬畏我師傅,對景昭之卻不太看得上眼。他這麼做,無非是希望你們棄用我師傅,繼續讓景昭這樣的無能之輩統兵。”徵武將信將疑,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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