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絲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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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側、徵貳大驚失,一時間方寸大亂,手忙腳亂的去摘弓,他們的衞士也嚇得不輕,連忙拔出了武器,
了上去。
接他們的是一陣箭雨。
梁嘯原本沒指望真能抓住徵氏兄妹。只是反正要趕往吳縣,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而已。當他從路人口中得知徵側等人的行程緩慢如蝸牛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又有機會撿個漏。
於是,他們就像一羣狼一樣,不惜馬力,趁着夜,狂奔而至。
獵物就在眼前,他們豈能讓徵氏兄妹逃,不用梁嘯吩咐,他們就抬起了弓箭,一輪急
,催動戰馬,猛撞過來。箭落如雨,數人中箭,悶哼着倒地。戰馬如雷,撞得幾個衞士飛了起來,摔出十幾步遠。
衞青催馬衝了過去,伸手將站在路邊土坡上的徵貳攔抱住,橫在馬背上,撥馬就走。與此同時,秦歌也擒下了徵側。
一聲呼哨,郎官們紛紛撤退,就像他們突然出現一樣,又迅速地消失了。
等煙塵散盡,徵氏兄弟的衞士們看看空空如也的土坡,如喪考妣,汗滿面。就在他們的眼前,徵氏兄妹被人擄走了,他們卻連對方長什麼樣都沒看清。幾個被馬撞飛的衞士趴在地上痛苦的呻|
着,戰馬的速度和力量給他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這些巨獸面前,他們
本來不及反應。
梁嘯等人一口氣奔出數里,這才慢慢停下了腳步。
“放開我,放開我!”徵貳拼命的掙扎着,又踢又打。
“把她扔下來。我們下馬休息一下。”衞青應了一聲,將徵貳推下了馬。徵貳摔落在地,痛得悶哼一聲。徵側連滾帶爬的搶了過來,伸手抱住了徵貳,連聲安:“別怕。別怕。”梁嘯輕踢青驄,繞着他們轉起了圈子。見徵貳灰頭土臉,涕淚
,滿面驚恐,他笑了。
“不用怕,小師妹。大師兄不會害你的。”
“你…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師傅抓走了我一個兄弟,我要用你們去換回來。小師妹,你猜猜看,在師傅的眼裏。是你們重要些呢,還是我那兄弟重要些?”
“當然是我們重要。”
“那就好,我也希望這次換能夠順利。説實話,我真的不太願意看到你們。”
“你以為誰願意看到你啊。”徵貳漲紅了臉,帶着哭腔厲聲叫道。
梁嘯哈哈大笑。他和衞青、秦歌商量了一下,就地休整。在遊擊了三天之後,又在一個多時辰內急馳六七十里,對馬力的消耗已近極限。如果再不休整,戰馬很可能受傷,甚至倒斃。
眾人就地散開。警戒的警戒,生火的生火,各司其職,有條不紊。昨天剛剛殺了景田,今天又順利生擒了徵氏兄妹,郎官們對梁嘯佩服得五體投地。再也不把他當小兄弟看待,言聽計從。令行
止。
徵貳被捆住手腳,坐在地上。眼睛卻一直跟着梁嘯在轉。看到這些郎官們對梁嘯的服從,她非常意外。梁嘯比她大不了幾歲,卻已經是天子身邊的郎官,而且如此有威信,實在超出她的意外。
這些人可不是梁嘯的衞士,他們和梁嘯一樣是郎官,憑什麼對梁嘯這麼尊敬?
“想不通?”梁嘯坐了下來,看着漸漸燒開的水,切下幾片牛扔了進去。王興等人送來的酒
還有不少,夠他們吃上好幾天。
“哼!”徵貳把臉轉了過去。
“小師弟,能喝酒嗎?”梁嘯打開了一隻酒囊,衝着徵側晃了晃。徵側點了點頭。梁嘯將酒壺伸到他的嘴邊,灌了他兩口酒。徵側咕咚咕咚的喝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恢復了些。
“你們…好快。”
“不是我們快,是你們慢。”梁嘯笑道:“我是遇到師傅,才知道你們回島閉關的。你們怎麼走這麼慢?”
“我走得快還是慢,關你什麼事?”
“當然有事。如果你走得快一點,我就追不上了啊。”梁嘯將酒壺伸到徵貳面前。
“喝嗎?”徵貳有些猶豫。被橫架在馬背上跑了這麼遠,她吃了不少塵土,嘴裏又幹又澀,的確想喝兩口酒潤潤嗓子。可是她又不肯輕易向梁嘯低頭,被梁嘯看扁。
“不喝?那就算了。”梁嘯收回了酒囊,自己咕咚咕咚灌了兩大口,將酒囊放在一旁,拿起一隻木勺,在行軍釜裏攪動起來。水開了,片在湯裏翻滾着,濃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動。梁嘯等人摘下頭盔,用袖子擦了擦,一人舀了兩塊
,幾勺湯,就這麼吃喝起來。
徵貳看得直皺眉頭,胃口全無。什麼華夏人嘛,就這麼吃飯?這頭盔戴了那麼久,髒死了,怎麼能用來當餐具,一點也不講究。
梁嘯等人卻本不在意這些,他們一邊吃喝,一邊高談闊論,興奮溢於言表,就連衞青的臉上都難得的
出了笑容。吃飯喝足後,他們和衣而卧,呼呼大睡。
徵貳一夜沒睡好。雖然是漢人口中的蠻夷,她卻沒有受過這樣的苦。夜寒侵人,她凍得瑟瑟發抖,牙齒打戰,本睡不着。何況郎官們鼾聲大作,吵得她耳
子不得清靜,身上的臭味、酒味更是薰得她頭暈眼花,更重要的是她餓得飢腸轆轆,哪裏睡得着。
當值的衞青見徵貳翻來覆去,無法入睡,關心的問了一句:“你怎麼了?”
“我…”徵貳對這個不怎麼説話的漢人印象不錯,見衞青態度誠懇,她有些不好意思。正在這時,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一聲。衞青明白了,從馬背上取下行囊,攤在徵貳面前。
“你想吃什麼?”一方絲帕靜靜的躺在大小包裹之間,在篝火的照耀下散發着温潤的光。徵貳眼睛一亮,口而出。
“好漂亮,我喜歡這方帕子。”
“呃…”衞青猶豫了片刻,拿起絲帕放在徵貳手裏。
“送給你。”
“真的?”徵貳又驚又喜。
“嗯。”衞青低下頭,悶聲悶氣的説道:“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隨便什麼,能吃就行。”徵貳擺着絲帕,愛不釋手。衞青撓撓頭,取了一條只剩一半的羊腿,在火上烤了起來,烤得焦黃,用刀削成一薄薄,挑到徵貳的嘴邊。又取來一隻酒囊,一口一口的喂徵貳。
徵貳一邊把玩着絲帕,一邊由衞青喂她喝酒吃,不亦樂乎,一時間竟忘了自己的處境,嘀嘀咕咕的和衞青
談起來。衞青雖然聽不太懂她帶有濃重口音的官話,卻聽得非常認真,不時的點點頭,以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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