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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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直直地走向鐵皮屋，站在那扇再多油漆也遮掩不了它的腐鏽的鐵門前，而就當他正打算尋找某個像是門鈴一樣，可以引起屋內人注意的東西時，突然，一旁的小森林中，有個穿梭的像是靈一般的小巧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該死！”那個聲音發出他悉的音頻，可是，卻比他悉的音律更要高階，也更為悦耳。

他定定地看着那個小森林後，穿着一襲棉布洋裝，披着大外套的身影，她在澆花！

他看着她拿着一個經過改造的鐵罐，在那個高低不平的小森林裏，辛苦地走向鐵皮屋後盛滿水，然後又走到小森林裏，淋着某一株花草，然後又走回去，就這樣來回地穿梭着，那個像是小靈般的身影，並沒有發現在鐵皮屋前，站着一個高大的，穿着黑風衣黑長褲的身影。

在陰影中，她沒發現他，而他也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隱隱地覺得那股努力澆花的幹勁，讓他甚覺悉。

“為什麼不用水管來澆花？”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張芸謙直覺地回答，“因為我家的水壓不夠強，用水管本澆不了…啊！”回答到後面，她突然驚叫了一聲，看向那個站在自家大門小燈泡前，那個高大的令人悉的心痛身影。

“你…你…”她做夢都沒想到會在自家門前看到望揚，一時間，愣着站在花叢間，動也不動。

“過來！”望揚低聲地命令她，他看不清楚她，這鐵皮屋門口的燈光真是暗的可以，樹影又在那個森林小靈的身上，映着不少黑影。

“我…我…你…”張芸謙的嘴巴打結了，腳也僵在當場，她想起不久前的那個吻，想起不久前，自己丟下一切逃跑的懦弱，她知道自己一定污辱瞭望揚，而現在…

他是來找她算賬的嗎？

“我來找張芸謙！”嚇！果然…

她拼命地深呼，好平息下自己那慌亂的心頻。

“你知道這家人的電鈴在哪裏嗎？”見她一直不過來，望揚索直接問。

“在…呃…這家人沒有電鈴…”這麼小的鐵皮屋，隨便一敲就整間晃動了，哪還需要電鈴呀？

“你…”那個森林小靈一直不動，讓望揚不覺有些奇怪，他眯起眼睛，試圖在一片參差不齊的暗影中看清楚她的臉，“也住在這裏？”

“嗯？啊！我…是…是的。”他沒認出她嗎？！

心猛然一震，她想起來，對了！望揚一直以為她是個男人呢！

“嗯？那…”望揚並沒聽過張芸謙提起自己有妹妹，可他就是這樣直覺地認為，所以他開口，“那你大姐…嗯！”他突然想起，在警局看過的資料，張芸謙並沒有妹妹，而且，張芸謙是個女人！

猛然一大跨步，他踩過那小森林。

“啊！”森林小靈的尖叫聲中，似乎帶着一點謊言被揭穿的愧疚，就在她企圖退後的同時，望揚一伸手，就撈住了她那大外套下纖瘦的手臂。

“你！”他瞪着她，不遠處的路燈，淺淺的照在她那張白皙而受驚的臉孔上，他…從來沒看過沒有那頂醜帽子遮去一半臉的她。

頓時，他的怒氣消失了，愕然地看着自己手中抓着，那個看起來像個白瓷娃娃，美的幾乎不太真實的月下美人。

她的眼睛並不算大，可是在那兩道漂亮輕揚的柳眉下，卻有雙他從沒發現的濃密長睫，看來清澈閃亮的黑眸裏，盛滿了既驚訝又試圖堅強的光芒，她的鼻子小巧玲瓏，有着點點可愛誘人的雀斑，鑲在小小白皙的鵝蛋臉上，周圍則是有點雜亂卻緊貼着臉龐的黑短髮，整個看起來，是令人愛不釋手的細緻。

那雙因訝異跟害怕而微張的柔辦，先是驚愕的微啓，叫他想起了她被親吻時的美妙，可接着，才不到三秒，在他的瞪視下，她像是想起了自己的立場與狀況，頓時，猛然閉嘴，小巧菱變成了不悦的緊抿。

賞的目光，在望揚黯沉的黑眸中閃過，她…

比他想像中的還有傲氣！

而且，一種莫名的充斥在心中，他知道，她真的是那個小司機！而他——終於遇見，這個純女且再也不會讓他懷疑自己是否有同戀傾向的她。

“你…你來幹什麼？”她知道望揚認出了她，而他那黯沉叫人難以辨識的目光。讓她深不安，她試圖甩開他在自己手臂上的鉗制，她成功了！

可是不到一秒，她發現，那是因為他認定了她跑不掉，所以才放開她的原因。

她用那雙細小的手臂緊緊地環繞住自己的前，穿着子謙的大外套，讓她覺得有點被保護的覺，雖然她知道那只是妄想，“請問…望先生…”望揚久久不回話，讓她心中的不安，還有另外一種莫名的，讓她越燥熱的情緒，逐漸地累積在口，讓她無法剋制語氣中的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