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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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卧在牀上,羽荷一臉恫悵的注視着放在她卧房窗前的一長排美女櫻盆栽,對着這兩個多星期來培德的猛烈攻勢與林訓民一大數口的送着充滿愛話的花束到手足無措。
她能完全的受到他們的用心與真心,可是道卻令她害怕,她怕自己承受不起,所以,她拒絕了培德找她當拍檔一事。
不過,很顯然的,培德並沒有放棄。
凝視着柔美妍麗、惹人憐愛的美女櫻,極富鮮豔彩的穗狀花序花瓣柔柔的視着她。
在培德一開始送來那些含有愛慕花語的花卉時,她就將原木放罡在此的太陽花移開,再將美女櫻放在窗前,每天人睡或醒來時,看着它就如同給自己愈來愈管不住的心緒再銬上一層無形,枷鎖,它的花語為“請為我祈禱”就着晨曦、就着滿天星斗,與夜中,她都在向天祈求着別讓自己那顆早已陷落的心更陷淵谷,別讓早已難以抑制的情愫更加深長,她的理智已經快向自己的心靈投降了,可是她抗拒着、抗拒着…因為一旦愛了,她就會想將培德緊緊的鎖在自己的身邊,而在面對他那些眾紅粉佳人,她會變成善妒,而這些都是她不想要的。
因為培德是屬於那些能跟他在陽光下一起揮落着晶瑩的汗珠,開心的伸展身軀的男女朋友,而不是她這病懨懨的躲在花的世界的女子。
可是她真的好想順應自己內心的渴求接受培德的愛,她好想回送他同樣代表愛意的花卉,然而,她還是抑制住了。
只是她腦控制自己的心多久?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白己已經快管不住那顆跟着他在碧藍天空下飛揚的心靈。
涼夏的午後,培德緩緩的步入羽荷的心靈殿堂温室。
在徐淑子的陪同下,他看到了一區區爭相鬥妍、傲然怒放的各式花卉草樹,而後,他走到最裏面的實驗室。
徐淑子謹慎其事的看着他“我既然會讓你進來,當然是希望你在知道她的心事後,能夠好好待她。”她走到旁邊的櫃子,取起了這幾年來羽荷所剪貼有關他的所有報導資料“你好好看看,你會明白她對你的用情有多深,然而,你若沒有自信給她辛福的話,就請你忘了今天的事情,並且離開她,讓她安靜的過子,好嗎?”
“嗯。”培德的注視着徐淑子。
“我先走了,羽而通常會睡到兩點才會回到這裏,你自己斟酌時間,別讓她撞見,否則她一定會怨我的。”她殷切的叮囑。
“我明白,徐媽,謝謝你。”他真摯回道。
徐淑子回頭看了正低頭專心看着冊子的培德,她希望自己這適時推一把的作法是對的,因為她不忍羽荷再這樣抑制自己的情下去,這孩子子已過得太苦了,而今好不容易單戀培德多年終於有了他的響應,她卻裹足不前,抗拒這段情。
她相信培德在看了羽荷這麼多年對他情有所鍾的剪報後,他會且接的、親自的向羽荷表達愛意,別再讓花橫阻在他倆之間,因為羽荷絕對會以花語來拒絕他的。
搖了搖頭,徐淑子步出温室,她希望自己沒有做錯。
培德專心的看着羽荷的各式剪報,他驚訝的發現即使是同一件事的報導,羽荷仍然剪下各個不同報章雜誌的報導,然後很細心的將它們放在透明的整理夾裏,而這之中,有大半部分本連他自己都沒看過。
忽地,他嘴角揚起笑意,在翻閲到近幾他送花給她而媒體雜誌所做的報導,羽荷在剪報旁落下一款:情思糾纏何時了?
相思蝕人,花姿漸萎、懨懨盡,問君何時知我心?
而在紙張的右下方則又有一小行字,培德在看過後即到一股不捨與心痛。
不該想的,不該問的,因為陽光不曾屬於黑暗。
而今,縱然花卉繽紛,心中的花季卻不曾開始,悽美、矜傲、孤寂仍如寒風終身,我的心是一片落葉,在冷颼的夜風中孤容飄泊…輕嘆一聲,培德的心被這幾行字揪得死緊,久久無法平復。
“你怎麼含在這裹的?”羽荷蒼白着臉看着培德。然而,在見到他手上拿的正是自己這一、兩個星期的剪報和心情言時,她霍地衝上前去將那木冊於搶了過來“是誰准許你看我的東西的?”
“羽荷。”仍沉浸在剛剛沉重的哀愁情緒的培德,在看到愈見清瘦的羽荷時,他直覺想將她擁入懷中撫,只是她想懟氣憤的神止住了他的衝動。
“你走,你快走!”她生氣的指着温室大門。
老大,他看到她寫的那些抒發她心中受的詞語了,他…她原本是該休息到兩點的,但是她就是睡不着,所以還是起了來並直接來到温室,只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在她的工作室裹甚至還偷着了她的剪報:羽荷又羞又怒的看向實驗室外倚門而立的黃槐樹,痹篇他惱人的注視。
“羽荷,是徐媽帶我進來的,而我真的很高興地這麼做,因為一向讓我惶恐、讓我捉摸不定的你,我探進了你的內心世界,而不再對這段萌芽多年的情到憫,我知道你對我的愛和我對你的情是相對的,兩個人都已愛了對方多年了。”他將畫冊放在實驗桌上後走到她的身後輕輕擁住“陽光雖不留屬於黑睹,但它可以照亮黑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他將僵直的地轉了過來並深情注視。
“我…”羽荷本不敢抬起頭來看他,只是被困在他温暖懷中,她到一股暖意徐徐的吹人她的心坎深處,對徐媽推波助瀾的這項舉動已不知是對是錯?
“跟着我,我會將你帶到太陽底下的,好嗎?”他柔聲的道,見她不語,他繼續説着:“羽荷,難道你還不明白我的心嗎?渲兩個星期來,我抑制着內心的渴望不來看你,而是依你的方式,以花來表示我對你的情,可是,”他指了指桌上的冊子“在我瞭解你的內心世界後,你還要求我一天天的抑制自己的情,打這場安靜的戰爭?”羽荷沉默以對,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説什麼或做什麼?她的心早已離她的理智,催促着她勇敢的投入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