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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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她俞晴可是來自東部一個沿海小漁村,從小當漁夫的父親每每捕魚回來,找不到人與他拼酒的時候總會拉着她作伴。
“一個人喝酒實在沒意思,你陪阿爸喝兩口吧!”然後,把她抱上高腳板凳,在父女倆玻璃杯裏倒人辣口的烈酒。
小腳在凳腳間晃呀晃的,偶爾提起勇氣輕啜一口勁辣的燙的酒,聽着父親吹噓他在海上的種種冒險犯難的偉大事蹟。
説着喝着,也練就了俞晴一身的酒量。
為了阻止女人垂涎雷霆霄,俞晴完全忘了黑雕顏的囑咐。她一杯接一杯,直到再也沒有女人可以藉機黏在雷霆霄身上。
離開ktv,雷霆霄火紅的敞蓬跑車載着滿臉通紅的俞晴回到她新租的套房樓下,曙乍明,景物如詩如幻,宛如署身在圖畫裏。
繁華似錦、車水馬龍的台北,唯有在此時,展出一份恬靜的美。嗅着白霧裏淡淡的花草香,沉默似乎成了最佳的背景音樂。
酒氣暖醒俞晴的身體,卻喚不醒她身體上的倦意,她無力的癱在舒適的椅座上。酒和呼嘯而過的風發了潛伏在體內的真我,她沒有察覺自己已經到家,只是默默仰頭望着天邊的曙。
雷霆霄側過身凝視她無可挑剔的側影,絲毫要她下車的意:思都沒有。風從四面八方襲來,又往四面八方散去;這些沒有來處、沒有去向的風,在他的心裏吹起了一股陌生的騒動。
好像…好像過去和未來全都變得不重要了,好像俞晴在他的身邊是一件自盤古開天以來就存在的事,一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是因為工作合作造成的習慣嗎?第一回在早晨他不想説再見;第一回覺得倘若能每一天醒來都面對同一張臉孔,也許是種值得一試的嘗試。
她像一顆雕細琢後的鑽石,不同的切割角度,閃耀不同的光芒與彩。潔淨的、温柔的、尖鋭的、多變的、永恆的…她融合了鑽石光環般的柔軟與鑽石質地的堅硬。
他不知道她為什麼酒量這麼驚人,他不知道她企圖捍衞的,究竟是這份工作還是他的人。他只知道,這樣的女子、這樣的距離,他無法再欺騙自己,無力再抗拒。
“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麼樣的女人嗎?”雷霆霄低沉的嗓音劃破寧靜。
面對突如其來的問題,俞晴有幾分受寵若驚。
這段子除了公事,雷霆霄幾乎沒跟她談過別的話題,甚至連多問幾句她的來歷背景也沒有。
“不知道。”她一面回答,一面理所當然的伸出手整理他被風吹起的衣領。
尊重信任女同事、禮遇身邊的女、和女伴熱情狂野的歡…坦白説,她覺得他喜歡所有的女人。
“我不相信。”她佔有的動作讓雷霆霄毫無抵禦的能力,他優雅一笑“我沒有一件事逃得過你的法眼,你用猜的都能猜得出我的品味,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女人?”俞晴不甘心自己的苦心被説成天外飛來的靈。
“我不是用猜的,我是下過苦心做過功課的。”她辯解。
“什麼意思?”雷霆霄饒富興味地偏過頭。
“難不成現在還有哪種課程專門在教人悉上司的喜好?”
“我指的功課是針對你,不是針對上司。”她坦誠。
“為什麼?”
“當然是為了討你歡心。”她頓了一下,改口道:“為了保住飯碗。”
“哦?”雷霆霄失望的睨了她一眼。
“可是我猜…你一定不會請我進去坐。”説他是慾太久無法再用大腦思考也好,説他是被她此刻風韻十足的女人味撥得理智全失也罷;反正,他就是不想再忽視自己的覺,不想再和心底莫名的堅持對抗。
有一剎那,俞晴覺得自己成了偷吃靈葯的嫦娥,飄飄仙翩然在天空翱翔。她好想開懷大笑,更想放聲大哭;她瘋狂地想拿起擴音器叫醒全市的人,告訴人們雷霆霄開口了,他對她開口了。她終於讓他對她產生興趣,終於也有資格扮演他的一夜情人。這同時讓她有着另一種憤怒的情緒湧上。
“原來這麼容易,真的就只因為我的臉。”她苦笑自嘲。
相同的人,截然不同的長相,前者淪為被譏諷嘲笑的對象,後者卻能如願雀屏中選榮獲恩寵。她覺得好笑又好苦,假使雷霆霄知道真相會有什麼反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