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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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龍鎮位於大峽谷之間,呈三角形,一面倚山,一面傍水,只有東邊一條通往外邊的出口。
子夜時分,一個嬌俏的身影悄悄地在西面山麓裏的樹林間行走着,山上種植着樟子松、雲杉、白樺等等樹木,很少有人知道,這裏其實有一條很隱蔽的小路可以直通到鎮外。
因為怕鎮子的出口有人守着,阮真真選擇走這一條,會知道這裏有條小路也純屬偶然,她在觀裏住了好幾天,有一次她看到花道士説要下山,卻不朝山下走,反而往觀後的山麓走,她就悄悄地跟在後面,居然發現了這條隱藏在高大的樹林和灌木叢中的小路。
沒用多少時間,阮真真就很順利地從小路出了烏龍鎮,回頭望了望遠遠的鎮口,略一沉,決定向西行。
與烏龍鎮相鄰的兩座鎮子,一個是往北面的桑梓鎮,路程比較遠;另一個是朝南邊行五十里的馬家鎮。她沒有馬匹,一時半會只怕很難到桑梓鎮。
她不敢休息,既怕烏龍鎮的人看到她,又怕兀鷲發現她的蹤影。
所以片刻不停地趕路,餓了就摘些野果子裹腹,直至午時,她終於順利的到了馬家鎮。
比起烏龍鎮的封閉偏僻,與曾經的北漢國邊界接壤的馬家鎮就顯得熱鬧得許多,茶樓酒肆內人滿為患,店鋪商販裏生意興隆,來自各地的旅客商人、販夫、走卒有的在歇腳,有的在招呼買家,其間還時能看到來自異國外族的人們,穿戴着各式各樣的服飾,在馬家鎮子裏休息閒逛。
阮真真以白紗蒙面,隨着一隻來自西域的駱駝商隊進了馬家鎮,正要找個地方落腳,忽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姑娘,請留步。”略有些糙的嗓音令阮真真心裏一驚,身上寒
倒豎。她轉身一看,一個面上同樣蒙了黑紗的女子,看不清容貌,但那嗓音
得跟男人有得一比。
是個女的?阮真真狐疑地打量着,心下仍然忐忑不安,那聲音太像太像她過去的主子信陽侯了!
“何事?”她防備地問。
“姑娘可是北漢國人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馬家鎮本來就跟北漢國相鄰,這裏的北漢國人氏多得去了,不多她一人,也不少她一個。
“姑娘的相貌與奴家的一位故人同出一轍,因此問一聲而已。”
“抱歉,你認錯人了。”因為趕路疲憊,她警惕地不願跟對方過多糾纏,阮真真轉身便想走。
剛走了幾步,身後倏地傳來一陣陰測測的笑聲,她聳然一驚,倒一口涼氣,兩腿發軟。
這笑聲…本就是姬煬的!她自小在他身邊長大,絕不會聽錯。
“怎麼可能把你認錯呢?小雀兒,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你來。”阮真真猛地回頭,不曾想剛到這裏就碰上不想碰上的人,這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小雀兒,連自己的主子都不認識了?你這種奴才還真該死!”塗着鮮紅胭脂的嘴角掛着陰沉的笑意,女子緩緩揭開蒙面的黑紗,一張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中面孔映入阮真真眼簾。
她驚訝地瞪着眼前這個…怪物!這妖豔的女子,正是當北漢國勢力最大的信陽侯姬煬!那個因為修煉魔功而變得與女人無異的假男人,現在居然真得把自己打扮成了女人,不像昔
在信陽侯府,他僅僅是將自己當成了女人,除了揮刀自宮,還戀上兀鷲,現在,無論是打扮還是舉手投足,他都與一般的女人無異了。
他的出現,是否預示着兀鷲就在不遠處?阮真真手腳一陣冰冷。
單一個姬煬,拼得一死,她或許還有身的可能,若加上兀鷲只怕是
翅也難飛了!
眸兒輕瞟,身後又出現幾個“百鳥閣”殺手,這些人在北漢國滅國後竟然仍效忠於姬煬,是否是受制於“剔骨散”不得不低頭?
“押她走。”姬煬將面紗重新蓋回臉上,陰陽怪氣地示意。
“是,侯爺。”
“該死!不準叫我侯爺!”姬煬怒不可遏。
“是是,屬下該死,夫人…”被主子的怒火嚇得猶如驚弓之鳥的手下一臉慘白,其他人也面面相覷,不敢吱聲。
夫人?這是新的稱謂嗎?阮真真冷笑着傲然道:“我自己會走!”落到他們的手裏,將會受到怎樣的折磨和刁難已經可想而知了。她心下卻很坦然,若是這樣能將危機帶離烏龍鎮,帶離元媵身側,就算她死了,也會含笑九泉。
如果,她死了,他會不會在偶爾的時候想起她?突然間,她好想知道元媵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