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李菀霜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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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一陣清晰的鼓掌聲，李菀霜看去，便看到了一身墨錦袍的鳳瑾宸，眼中頓時驚駭不已，這個樣子的鳳瑾宸，像極了跟她見面的暗閣閣主。

也或許，鳳瑾宸，本就是暗閣的人。

鳳瑾宸微微眯起眼，將蘇璃手中的匕首拿下:“下次可不許再這般涉險了。別忘了，你現在的身子，可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蘇璃淡笑“無事，我不會讓我自己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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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景絕對的沒有想到，在他面前這麼多年温婉的母親，會是這般的蛇蠍心腸。原來這一切，都是她做的，包括雲氏藝璇的死，也是在她的設計之內。更甚至與後來蘇璃所做的一切，只不過都是在幫着她更快的達到她的目的。

而身為他的母親，卻時時刻刻都將自己這個親生兒子也算計在裏面，這便是他一直認為，無慾無求，對權力都不傷心的好母妃。

現在，她成為了太后，卻完全的不知足，還想着要將自己趕下皇位，從而成為東陵高高在上的皇帝。

慕容景眯了眯眼，清冷的眼神落在言又止，最終什麼都沒説的李菀霜身上，一步一步朝着內殿走去，直到站在離李菀霜兩步之遠的地方:“告訴朕，你到底是不是西品的人？”李菀霜囁喏了一下，最後眼中閃過狠戾，既然都已經被眾人知道了，那為何不魚死網破？

“是，沒錯，我是西品國的人。慕容南害了我那麼多，我為何還要守着這個虛無的太后之位？景兒，你若是乖乖聽我的話，我不會對你怎麼樣。但是，你若是跟這些人一樣，只想着要將我除之而後快，我不介意，送你們都下地獄。”

“大言不慚！”南宮歐的眼中一向是容不得沙子的，更何況現在南宮沐和南宮湘都在西域，哪怕是因為自己説了什麼話惹怒了李菀霜，他也完全的不在意:“憑你一介女子，也想站在那個位子，當真是天方夜譚。”

“天方夜譚？”李菀霜冷笑:“我有什麼錯？誰規定這天下的皇位只有你們男人來坐？誰規定的女人就活該被男人欺負？慕容南當不顧我的意願，強搶我入宮，哪怕是他給我再多的榮chong，我的心從來都沒有熱過。”成功的看到眾人臉的突變，李菀霜心中升起一股近乎於變、態的塊:“我就是要活着，搶了慕容南所在乎的所有的東西。現在，我就只差一步了，這所謂的太后之位，至始至終都不是我想要的。景兒，母后再問你一次，你是站在我這邊，還是他們這些迂腐的男人那邊？”慕容景頭疼的看着李菀霜冥頑不化的樣子，不管如何，這個東陵此時是他的“朕從來都不會去看輕女人。你若是説着天下女人也可以成為皇帝，朕，從來不覺得有錯。”李菀霜臉上一喜，果然，這是她養出來的好兒子，現在還是站在她的身邊的。

身後的眾臣臉倒是都變了，不過還沒有説什麼，便聽到慕容景的聲音再次慢慢的傳來:“雲氏藝璇，蘇璃，南宮湘…這些，都不是簡簡單單的女人，只是母后，你終歸是欠缺了。你若是當真能夠坐上這個位子，今天也不會被宸世子妃隨便的刺了幾句，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説了出來。”慕容景的眼神淡淡的略過鳳瑾宸身側安然的站着的女子，這樣子清麗卓絕，又對任何事情都淡然處之的女子，真的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鳳瑾宸不悦的動了動身子，擋住了慕容景的眼神。慕容景莞爾，收回視線:“朕的確是沒有想到雲氏藝璇的死是你一手促成的，也完全的沒有想到在後宮也會有西品國的人。但是，母后，今ri你當着眾臣的面説出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話，朕該如何去放過你？”李菀霜的臉愈發的難看，聽完慕容景的話，冷哼:“所以，你是棄我這個生你養你的母后不管，從而去管這些個本心都不在你這個皇上身上的迂腐的大臣？慕容景，我若是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皇帝，便能保你一世無憂，但是若是你殺了我，這皇位，你也坐不穩了。”嚴玉釵冷笑，眼中是滿滿的得意。她正愁除不掉李菀霜，現在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會錯過？

“李太后，你可別忘了，你從入宮的那一刻起，便已經是東陵的人。不管你先前的身份是什麼，你若是當真執不悟，便是造反篡位了。”李菀霜譏諷的看了嚴玉釵:“嚴玉釵，你又好到哪裏去了？這些年，你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害了多少反而妃嬪，害了多少未出生的皇子皇孫？”

“你胡説什麼？！”嚴玉釵臉一變，剛才的得意還沒維持多久，就被李菀霜給打破，臉愈發的陰沉。

李菀霜輕笑，因為嚴玉釵這一打亂，倒是讓她覺得無比的放鬆了:“難道不是嗎？我為何會在生景兒的時候大出血？我為何會在生下景兒之後再不能懷孕？還有當年轟動整個皇都的事情。”嚴玉釵心中一寒，直覺告訴她要阻止李菀霜再説下去。

但是，李菀霜很顯然已經看清楚了嚴玉釵的意圖，完全不給她開口的機會，緊接着説道:“當年雲郡王和雲藝璇的事情，難道不是你出的主意？嚴玉釵，你可以心狠到利用你自己的親生妹妹嚴玉鳳的死來陷害雲郡王，從而才給了慕容南迫雲藝璇離開雲郡王的機會。”

“你胡説，李菀霜，你胡説！”嚴玉釵像個瘋婆子，她只知道這些事情都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否則，她的太后之位，怎麼會坐的安穩。

不過，；李菀霜的話一出，眾人看着嚴玉釵的眼神都變了。尤其是稍稍才趕到的鳳王府和雲府眾人。

雖説曾經有過懷疑，雖説事實都差不多知曉了，但是聽人在這麼多人面前説出來，心中自然是有恨的。

若不是當年的事情，也不至於雲藝璇紅顏早逝，鳳雲燁至今未娶。

蘇璃垂着眉眼，有件事情，看來是要跟王叔聊一聊了。

鳳瑾宸看出她的意思，伸出手撫了撫她因為懷孕而更加白希的臉頰:“等這件事情一了，我們便跟王叔説那件事情。”蘇璃笑着點頭。王叔跟母親之間的事情，總歸是他一生的遺憾。但是若是知道母親留了一個孩子給他，他這後半生也會過的好一點。

鳳雲景面微沉，走到眾臣前面，和南宮歐並肩而立:“請皇上無比秉公決斷，無比要處理好兩位太后的事情。”李菀霜好笑的看着鳳雲景:“看起來，鳳王爺是這些年安逸的子過得太久了，所以才到如今都覺得我這麼多年，在宮中其實是一點的勢力都沒有？”説着，李菀霜的臉漸漸的瘋狂，眼神陰冷的看向蘇璃:“蘇璃，你既然敢一個人進宮來見我，我自然不會再輕而易舉的跟你見面。所以，昨天晚上，我就準備了很多的東西。沒想到今天我這宛雲殿會那麼的熱鬧，一向不能進入後宮嬪妃之地的眾位大臣也來這裏遊玩了一番。不過，怕是要大家留下命在這裏了。”雲逸然輕笑，絲毫沒有變了臉:“我倒是覺得是李太后在後宮過得太安逸了，這份心境終究是沒辦法跟能夠決策於朝堂之上的男人所比的。”

“什麼意思？”李菀霜面一變，瞬間察覺到大家都太過於鎮定了:“慕容景，你似乎忘了，是哀家生你養你，也是因為你，哀家才會再不能生孩子。現在，你夥同外人來對哀家趕盡殺絕？”以前的温婉，讓李菀霜不會常常用自己身份的代稱，現在這般説出來，定然是已經暴怒到了極點的。

慕容景深深的看了李菀霜一眼，眼中還是有着沉痛的。這麼多年，李菀霜對他如何，他都是能夠受到的。

哪怕她之前所做的都是在演戲，都是為了騙過其他人，他還是覺得，對於他這個兒子，李菀霜是有過真心相待的時候的。

所以，若是讓他真的毫無顧忌的就下令殺了她，他，心有不忍。

只是，李菀霜犯的罪，又怎會是能夠因為她的身份，或者是因為他而消除的？

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李菀霜今其實已經是必死無疑了。只是，他還是有着私心的。

父皇曾經説過她的格太過善良，所以，他要好好的栽培他，也要鍛鍊他，至少，這格不能再過於善良。

帝王之才，必須要有做事該有的狠絕。只是現在，他還是能夠受得到，那一份狠戾，他還是沒有學會。

雲逸然拼命壓抑着自己的怒氣，格使然，也因為他的家教，他不會過分的動，遇到事情，不管大小，他都選擇了以淡然處之。只是現在，慕容景的遲疑，讓他有點慨，卻也失望。

安之銘嘆了口氣:“皇上，臣等都明白您也是為人子，所以有些事情的確是很難做出決定。但是，若是今不講事情説清楚，對大家都沒有一個很好的代。”慕容景皺眉，不多説，似乎正在沉思。

李菀霜冷笑:“我不會坐以待斃的。來人，將這些人都…”雙眼比一抹突如其來的光亮閃的閉了閉，再睜開眼，李菀霜隨意的一瞥，卻不再敢多説什麼了。

她看着鳳瑾宸，不，確切的説是在看着他拿在手中把玩的那塊玉佩，她在跟她合作的暗閣閣主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

李菀霜忽然覺得渾身發冷，她還記得，昨天晚上，她還讓暗閣閣主幫她殺了蘇璃。但是此刻，知道暗閣閣主就是鳳瑾宸，鳳瑾宸是出了名的疼愛蘇璃，又怎麼會殺了蘇璃？

她的確是很像將鳳瑾宸的身份説出來，但是她也記得自己有很多的把柄在他們暗閣的手上。若説是現在，她還是沒有實質的造反舉動，慕容景念在她是他生身母親的份上，還可以饒她一命。

但是，若是慕容南的死因被人知道，她卻再也不可能活下去了。

慕容景不願意再去追究李菀霜為何不再説下去，而哪怕是她真的想叫人，也再也不出人來了。她的人，早就被鳳瑾宸和安意澤暗地裏解決了。

“聖母皇太后德行有虧，害死雲氏藝璇，從今起，便足宛雲殿。若是踏出一步，休怪朕不顧年母子之情，格殺勿論！”嚴玉釵冷笑，那股子得意勁又上來了。但是還沒説什麼，便看到慕容景一個冷光過來:“母后皇太后亦是一樣，足鳳元宮，此生不得踏出一步。”

“你憑什麼？！慕容景，身為皇上，要懂得公平！李菀霜害死了雲藝璇，都只需要足，哀家為何也要足？”

“若説害死的人命，想必你比她更多。”

“皇上！”鳳瑾宸收回間的玉佩，輕輕的瞥過李菀霜，登時李菀霜臉煞白:“我手中倒是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也不過是偶爾得知，想必皇上對先皇的死，覺得有蹊蹺。”李菀霜臉慘白的望着鳳瑾宸，眼睜睜的看着鳳瑾宸將一張張的白紙張遞給了慕容景，而後，涼颼颼的給了她一眼。

似乎在説:殺了雲藝璇，讓蘇璃這般痛苦的過了三年，她李菀霜必死無疑。

鳳瑾宸，既然你無義，就休怪我無情:“景兒，你一直在查暗閣閣主的身份，我告訴你。鳳王府世子鳳瑾宸便是暗閣閣主！而現在你手上的一切，不過都是他也認同的罷了。暗閣的勢力有多大，你該比我更清楚。鳳瑾宸若是暗閣閣主，難不成他守着那麼大的勢力就是為了讓這股勢力到最後銷聲匿跡嗎？慕容景，其實，最大的狼就是鳳瑾宸，也虧你還敢將他養在身邊那麼久。鳳王府，早就該滿門抄斬了。”鳳瑾宸嘆了口氣，大大方方的接受了這麼多人打量、狐疑、不善的目光，鳳瑾宸輕笑:“李太后，哪裏來的證據説本世子便是暗閣閣主？別忘了，現在是我找到了那些證據來證明其實害死先皇的兇手就是你。而你現在所説的一切，不過都是為了拉我下水罷了。”什麼？！除了那幾個定力還算不錯的，其他人早就變了臉，沒想到一向温婉賢淑的李太后會是害死先皇的兇手。

慕容景手中捏着一張張的紙，那些，都是李菀霜當初和暗閣合作之時立下的字據，那上面分明寫着，要讓暗閣幫助她，直到慕容南死，直到他登上皇位。

“母后，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李菀霜張了張嘴:“我敢保證，鳳瑾宸絕對是暗閣閣主。他的身上有代表暗閣閣主身份的玉佩。景兒，你若是不信，你可以讓人搜他的身。”蘇璃皺眉，冷冷的看着李菀霜:“你親眼所見，瑾宸便是暗閣閣主？你既然現在才説，想必你先前本不知道暗閣閣主到底長成什麼樣子，你現在所説的玉佩，也並無其他人看到過。李太后，你不覺得你所説的話，太過荒謬了嗎？”

“蘇璃，你閉嘴！我説的都是實話，我雖然沒有見過暗閣閣主的真實面目，但是他每一次跟我見面，都是一身墨的錦袍，而後間便有一塊碧玉，碧玉上是一個張揚的‘暗’字。景兒，鳳王，安王，南宮將軍，你們若是不相信，大可以看看鳳瑾宸身上的那塊玉佩。”眾人果不其然都朝着鳳瑾宸看去，南宮歐冷哼:“李太后還是莫要再説話了，我們都不是三歲小孩，可以聽李太后隨意的搬是非。瑾宸的間，分明就只有一塊墨玉，哪裏來的碧玉？李太后，你是見自己生存無望，所以還打算拉着瑾宸下水嗎？”慕容景不説話，只是盯着鳳瑾宸間那一塊墨玉，他沒有注意過鳳瑾宸間的玉佩，不過自始至終，那一塊墨玉一直是他帶着的。

李菀霜不可置信的看着鳳瑾宸那除了一塊墨玉毫無其他玉佩的間:“不，不！定然是讓他藏起來了。鳳瑾宸，我從來不知道，你是一個敢做不敢當的人。”鳳瑾宸輕笑，眼神不變。不是敢做不敢當，只是還不到時候，他深刻的知道，四國現在都想滅了暗閣，所以無論如何，在他沒有這個實力保證暗閣無事的情況之下，他不會輕而易舉的亮出自己的身份。

更何況，為了李菀霜，本不值得。

“太后説的是什麼意思？本世子倒是覺得聽不懂了。再問一句，太后娘娘這非要把這樣子的罪名和身份按在本世子的身上，到底意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