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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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自古便就有眷養伶人的風氣，加之天幀帝執政三十餘年來，風氣逐漸開放，伶人館已不是什麼隱蔽之所，但反繁華富庶之地，皆輕易可見，綠坊便是皇城中最大的一間伶人館，終人來人往，並不輸於先前的紅樓，甚至時不時能見到幾位女客。

今夜風雪肆掠，出趟門都艱難，綠坊的生意顯然比平了冷清了許多，頂樓，窗户中透出温暖的昏黃燈光來，一股令人垂涎滴的香氣緩緩飄出。

“臭石頭！不許動！還得再等等！”林若雪打開玉的筷子，瞪了他一眼。

“這種雨雪天氣，唐大人不會來了，不用等了。”玉用伸出了筷子去，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這女人就給他取了個石頭這外號，無奈，無奈。

“她説今晚會來的，再等等啦，你又餓不死！”林若雪索打開玉的手。

“你同唐大人似乎…關係不錯啊！”玉扯了扯嘴角，放下了筷子。

“十幾年的情了，反正我到皇城來，都是投靠她的。”林若雪説着，起身打開窗户來，朝下望去，街道上一片昏暗，風雪卷嘯而過，不見任何人影。

“原來你不是皇城中人。”玉心中早就好奇，這女子武藝一般，卻擅於用毒，且醫術湛，究竟是何出身？

“算是吧，不過常年不待皇城。”林若雪關上窗户走了回來，取來小夾子往桌上的小火爐裏添了幾塊炭，這爐子是唐夢特地請師傅做的，專門用來吃火鍋的時候用。

骨頭燙已經在鍋中滾滾冒煙，桌上擺滿了一碟碟生菜生，這吃法是幾年前唐夢教她的，之後年年冬天她便都樂此不彼。

“和未婚夫在一起？”玉一臉若有所思起來。

“未婚夫？”林若雪蹙眉。

“你不是説急着去辦終身大事，千里尋夫嗎？”玉摩挲起下頜來，眸子凝着沉思。

林若雪長長嘆了口氣，趴在桌上，一臉糾結了起來。

“怎麼了？”他可是記得很清楚，她先前説的時候還一臉興奮，理所當然，一點兒也不懂得矜持。

林若雪仍是長長嘆息，不説話。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玉頓時戒備，林若雪瞥了他一眼，道:“去開門吧，是唐夢，這兒再安全不過了。”

“呵呵，你倒是很信任他的。”

“那是當然，這世上我就相信他還有唐…唐大將軍！”林若雪不由得捂住嘴巴，唐夢可是千叮萬囑過的，關於她的身份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讓玉察覺到。

玉打開門來，進來的果然是唐夢，去墨披肩，一身錦白衣裳，俊雅無匹，翩翩不凡。

“一道樓梯口就聞到香味了，哈哈，我來得真及時！”唐夢袍落座，看着一桌酒菜，一臉欣喜。

“專門等着唐大人來呢。”玉亦坐了下來，斟上了酒，斜睨了林若雪一眼，道:“女人，這下子可以開動了吧？”

“女人女人，沒名字讓你喚啊？”林若雪瞥了玉一眼，自顧自地往鍋裏放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