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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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彷彿就此停止了,四周的一切似乎也都寂靜了。
騙你再多的事,都不及空山頂上那一碗忘情。
沉默了良久,唐影終於是開了口,淡淡道:“唐夢,我們回去吧。”説罷便站了起來,並不願意多談,轉身就要走。
其實,唐夢想説的,先前就説過一次了,他不信罷了,他刻意忘記罷了,他全然當作沒有發生過罷了。
既然這樣,何必再説一次呢?!
“影,我知道空山頂的一切,知道你血洗空山頂,知道那一碗忘情毒。”唐夢近,拉住了他的手臂。
唐影終於是緩緩轉過身來,看着她,卻是突然笑了,道:“還有呢?”
“還有,唐影和唐夢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唐影入魔道,甘心欠下奴契,為有朝一能對抗顧朝雲,為有朝一能解開易容術,唐夢被入空山,終以身試毒,帶尋回血狐之,接任掌門,唐影發現此事,血洗空山頂,卻身負劇毒,唐夢為救唐影,飲下忘情之毒,忘記一切,從此,唐影為唐夢替身侍衞,隱忍多年,有苦難言。”唐夢一五一十將事情説得清楚,見唐影越發退縮的神,心下滿滿的心疼,卻終究還是繼續,淡淡道:“你是唐影,可惜…我不是唐夢,六年前唐夢死於空山門外,我不過是五百年後的一抹孤魂,穿越而來,借了她的身體罷了,我真實的名字叫做白素,那一夜之後,這世上就沒有唐夢了,我的所作所為皆和唐夢無關,而你,有權知曉這一切,你所作作為,亦不需同我待,更無需同我道歉。”唐影連連後退,就差那麼一步,就落水了。
唐夢依舊狠下心近,她必須一口氣説下去,她不知道他究竟會是什麼反應,更不知道自己還能狠心多久。
“影,易容術已經解不開了,寧親王亦是後來才發現,你不要再等了。”語罷,不由自主想伸手拉住他。
只是唐影面無表情地直視着她,卻是退了最後一步,就這麼直直地跌了下去,平靜的水面被打破,揚起了一陣花。
唐影彷彿一個木頭人一樣,漸漸沉入了水中,眸中空了,人也傻了。
“唐影!”唐夢大急,連忙躍入水中。
奈何,她雖諳睡醒,卻本無力撈不起他來,只得陪他沉入水裏。
拼命地拍打他,拼命地拽拉,只是,唐影依舊沒有任何反應,任由她捶打着,只是看着她,沒有任何表情。
驟然,他鬆了氣,水立即從七竅湧入。
唐夢大驚,想靠近替他渡氣,唐影卻是越離她越遠,越往水底沉,臉全然煞白了。
唐夢拼命地搖頭,早就哭了,只是看不到淚,她知道,他想死。
這一次,他相信了,卻是想死!
這個笨蛋,怎麼這麼笨呢?
慌得忘記了他的悲哀,連死都沒有資格。
連死的資格都沒有,心死呢?
哀莫過於心死。
唐夢狠狠地拔出了隨時攜帶的匕首來,直直朝自己手腕上劃了下去,血隨即湧出,漸漸染紅了周遭的清澈的水。
疼痛都還沒來得及受地徹底,唐影卻早就到了她身後,一把將她撈了起來,卻是以吻封住了她手腕上的傷口。
唐夢累得渾身無力,不過一盞茶的時辰,卻是身心俱疲,無力地依靠在他肩上,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喃喃道:“唐影,你相信我。”唐影沒有回答,卻是猛地一,唐夢終於是覺到了疼痛,只覺得一身的血都往手腕處這傷口匯聚而來,就如同方才夕兒摟住她的脖頸一樣的覺。
“你必須相信,這樣對唐夢才公平,這具軀體我願意還給你。”她也不喊疼,依舊是無力地説到。
唐影依舊不説話,就這麼低聲頭,一點一滴地允着她的血,漸漸地有些急了,有些快了,彷彿貪婪了。
“影,你説句話吧,我們聊聊天吧,你有什麼打算嗎?”唐夢的意識開始渙散了,卻是拼命撐着,她知道自己只有兩條路,要麼唐影放了她,要麼她死,突然想起了凌司夜來,那傢伙一定是找他母妃去了吧。
或許,現在正四處找不到她呢,一會兒知道她的決定會不會暴跳如雷呢?
其實她還蠻喜歡那傢伙生氣憤怒的樣子的,有那麼幾回,還真的是她無理取鬧,故意惹他大怒的。
“影,對不起,白素突然好想司夜…你想唐夢嗎?”唐影終於是放開了她,卻只是看了她一眼,隨即又覆下了雙,再次攫住了她那傷口,這一次卻是狠狠地允,攬在她上的手驟然緊了。
“啊…凌司夜…”吃痛聲終於是忍不住從口中溢出,他的名字就這麼不經意喚了出來。
唐影怔住了,緩緩抬起頭來,如夢初醒一般,看着她,看着她這一臉蒼白和疼痛,悉的眉目,悉的齒。
她就是唐夢啊!怎麼會不是唐夢!?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這六年了竟是一場空,一場徹徹底底的孤獨!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
“唐夢呢?她去哪裏了?她怎麼可以一聲不吭就走了,她怎麼可以瞞着我那麼久。”
“她已經忘記我了,怎麼還可以這麼離開我?”他亦是無力,比她還疲憊,只是,那一貫平平靜靜的情緒終於是波瀾了,一聲一聲質問,竟如同一個孩子一般埋入她懷中,低低泣了起來。
“我也想把她還給你呀…”唐夢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在他背上拍撫着。
多麼希望這一切就這麼過去,只是,一切才剛剛開始,她看不到唐影眸中那漸濃的沉…
這河道兩側幽靜不已,而高湖畔,整座宮殿卻是躁動了。
寧親王終於是不放心,部署了防備,寧洛勸説不了,只得守在淑太后殿外,等着凌司夜出來。
已經一整個早上了,也不知道這母子二人究竟談得怎麼樣了。
殿內。
淑太后還是擺出了太后的架子,端坐在主座上,高高在上地睥睨凌司夜。
凌司夜卻是一點兒也不買她的賬,坐在一旁,翹着二郎腿。
一室寂靜,一點聲音都沒有,而所有的婢女侍衞皆被屏退,氣氛着實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