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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章這世上也沒有白氏素心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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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舍以木做籬笆,院子裏幾隻雞正在啄米,白髮人蹲下身子逗那些雞,口中喃喃自語:“你們乖,娘會疼你們的。”距離遠時猛子聽不清,無奈斗膽靠近些,不單單聽見也看見,這是個女人。

猛子內心狂喜,沒探查清楚就臆斷這是祖公略的母親,即白素心。

本來他是個習武之人,踩着厚厚的茅草腳步輕的近乎聽不見,然那些雞見了陌生之人突然咕咕亂叫,那婦人猛然抬頭,隨即噔噔後退,懷裏抱着的一隻雞也失手掉落在地。

的陽光下猛子發現這是個中年美婦,只是那如飛瀑傾瀉的白髮與她並不衰老的面龐格格不入。

“誰?你是誰?”中年美婦駭然而問,縱使如此驚慌失措,行止間還不失那林下風致,而簡單的一句話經她口中説出宛若柳間燕呢噥。

猛子直的跪了下去,伏地咚咚咚磕了三個頭,鄭重道:“末將拜見太后。”太后?

中年美婦更加驚詫,忽而笑了,嘴角上勾,似五月蓓蕾,好看到極致,她轉過身去,着風布衣裙翩然若花間素蝶,而披散的白髮如銀河從九天飄落,她自言自語似的:“原來是個瘋子。”猛子意識到自己的話不妥,不明情況下突然喊她為太后,她當然會認為自己是瘋子,眼看她進了茅舍,急中生智道:“是祖公略讓我來找您的。”中年美婦似乎被誰推了下般,晃了晃,手扶門框方穩住身子,僵住半晌道:“果然是個瘋子,祖公略已經死了很多年了。”説完拔腿邁進了門檻,復雙手在後面將門掩上,咔噠一聲,似乎還上了閂。

猛子噔噔跑過去,隔着門呼喚:“老太君請開門,我真是祖公略的隨從,我叫猛子,祖公略如今已經登基成了皇上,是皇后娘娘讓我來找您的。”屋內闃然無聲,猛子又道:“我説的話句句屬實。”還是不見對方回應,猛子急道:“要我怎樣您才會相信呢?”裏面的人嘆口氣:“你走吧,這世上早已沒有祖公略,還瘋言瘋語什麼皇上皇后的,這是長青山,我只是個山民,更不是你口中所説的太后。”猛子不走,又跑到窗户下道:“想必您多年未出山不知發生的變故,祖公略沒有死,他也果真登基做了皇上,而皇后娘娘已經懷了皇子,娘娘她不放心您,所以遣末將到處找您,老天庇佑,末將不負皇后所託,請太后跟末將下山。”屋裏歸於寂然,猛子正靜心等候對方的反應,忽聽屋門哐噹一聲給推開,他忙看去,見中年美婦面帶愠的立在門檻內,而她懷裏竟抱着一隻白兔,若非那門是糙的木板釘成,若非那人也有些遲暮,猛子便真以為是在嫦娥的月宮呢,中年美婦輕撫懷中的白兔,雖則是發怒,聲音還是輕柔得像在規勸你什麼:“你這後生好不聒噪,祖公略在五歲的時候已經溺斃,我爹是不會騙我的,而你所謂的皇上我不曉得是誰,我只知道這世上的男人,皇上是最無情無義之輩,你走吧,你若再不走,我要放小龍來趕你了。”猛子左右的看,沒見哪裏有狗,這小龍又是什麼?

正費心猜疑,卻見中年美婦身後游出一物,卻是條碗口的蟒蛇,猛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怕蛇,嚇得縱身一躍,幾步竄出籬笆牆處的柴扉外,捂着咚咚狂跳的心口,心有餘悸的看着中年美婦,結結巴巴道:“您、您老人家只需告訴我,您到底是不是祖公略之母,白氏素心?”中年美婦眸突然亮了起來,望着遠處那一座青山隱隱,似乎陷入無邊的回憶中,她半晌沒有吱聲,而身子亦是一動不動,往事如夢,大白天的重現眼前,那個俊朗的男人跳下馬來道:“敢問姑娘芳名?”她抱着古琴回答:“白氏,素心。”心突然揪起了痛,她俯身拍了下蟒蛇的頭,那蟒蛇就乖乖的遊了回去,她淡淡道:“這世上也沒有白氏素心,我只是個普通的山民。”説完,扭頭回了房內。

猛子有心同她糾纏,又恐那蟒蛇再出來,總之今個不虛此行,知道了祖公略的母親健在,趕緊回去稟報善寶,請她拿個主意。

匆匆下山,待把山上的情形告訴了善寶,她扼腕而嘆:“我猜測,當年是白老爺子用謊言矇蔽了婆婆,説祖公略溺斃,説太上皇薄情,使得她萬念俱滅隱居深山。”一旁的李青昭熊掌般的大手啪的拍在炕上,怒道:“白老爺子究竟懷着什麼心思呢?”這,也正是善寶想知道的,他為何騙女兒?

好歹知道白素心健在,善寶喜不自勝,多想把這個極好的消息馬上告訴祖公略,眉頭一低,暗自沉

猛子卻在擔心另外一樁:“娘娘您説,太后她會不會把今我去的事告訴白老爺子?若是,可不妙,末將怕白老爺子耍什麼手段,以後再想見太后可就難了。”善寶細細回想白素心的表現,雖不十分確定,也還是十有**,道:“婆婆應該不會告訴老爺子,我倒覺得你今次去找她説了那番話,她會對老爺子起疑心。”猛子直念阿彌陀佛:“這就好,否則等末將見到皇上時都不知該如何代了。”善寶眉一挑,手中正同錦瑟理着絲線,各種顏不知怎麼絞在了一處,兩個人已經拆解半天,聽猛子的意思是要進京去尋祖公略,善寶權衡了下,是留下猛子繼續盯着白老爺子和白素心好,還是讓他進京好,想來想去,若祖公略不出現,誰都無法將白素心請下山來,亦或是誰都無法鬥過白鳳山。

心裏有了主意,便讓錦瑟去拿了足夠的盤纏給猛子,又讓錦瑟趕緊為猛子做些路上用的乾糧,還讓錦瑟給猛子準備水囊酒囊衣物馬匹等等。

錦瑟心中分明是樂得做這些事,嘴巴還是不饒人:“姐姐忘了我現下可是善家二小姐,不是他猛將軍的丫頭。”善寶用手指戳了下她光滑的腦門:“你這個人都是人家的,還嘴硬。”一句話説的錦瑟臊紅了臉,忙出溜下了炕,跑出房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