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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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閻月看着臉有點難看的男人低問。
風青陽緊握拳頭,極力忍耐走上前揍人的衝動。
“我碰到個人,有段非要解決不可的恩怨。”指節發出的“喀喀”聲響隱約傳來,閻月覺到他渾身散發着怒氣,平時他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模樣,這樣認真嚴肅的風青陽她還是頭一次看見,她下意識想令怒不可遏的男人冷靜下來,不及細想便伸手輕握他的拳頭。
“我不管你與誰有何恩怨,請你謹記自己現在的身分與立場。”淡漠的聲音與冰冷的柔荑起了若干作用,風青陽對上她黑白分明的水眸,如鏡子般清澈無波的黑瞳正反映出自己嚇人的陰鷙臉孔,他驀然驚醒過來,睨着她的眼神越加深邃複雜,像是在思忖考量什麼似的。
就在兩人四目投、氣氛有點詭異之際,一道雄壯老邁的聲音突然介入,兩人霍地轉頭,迅速武裝戒備。
“哎呀!瞧瞧是誰來了?”一名兩鬢斑白的老先生滿眼倨傲,臉上盡是不屑的神,而陪伴在他身旁的男人則內斂深沉得多,墨鏡底下一條觸目疤痕沿左額角斜下至顎骨,讓男人看起來有一股肅殺之氣。
“原來是閻家世侄女,如果你不是長得很像你那福薄命薄的母親,我還認不出來呢,呵!呵!”老者神氣活現的囂張笑聲與跋扈態度讓風青陽皺眉,這個面目可憎的老人應該就是黑煞盟的會長陳伯坤,而身旁的“危險份子”極有可能是貼身保鑣鬼煞。
風青陽睨着默不作聲的閻月,雖然一貫面無表情的她看來並無異樣,不過仍握着他拳頭的小手不自覺地收緊,他反手與她十指握,再用力收攏五指給予她安心的力量。
“閻幫沒人才了嗎?竟要你這個女兒家來拋頭面,你哥哥為何不親自來?”瞧閻月不發一言,陳伯坤更為得寸進尺,洋洋得意地輕拍額頭奚落道:“哎呀!我真是健忘,不好意思,忘了令兄是殘疾人士,不能走路的人怎能出來見人嘛,不怕遭人笑話、被看不起嗎?”在壽宴上鬧事不單掃了主人家的雅興,還擺明不給面子,閻月才不會不懂分寸地幹出這等不識大體的事來,不過“是可忍,孰不可忍”尤其遭到侮辱的還是她至親至愛的人。
“四肢健全的人也不見得不會丟人現眼、當人笑柄。”閻月冷哼一句,不屑再看一眼無知的老人,拖着風青陽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人。
陳伯坤當場氣得臉發綠,卻礙於顏面而不便再糾纏下去,閻幫近來的大肆報復已讓他氣得半死,想不到現在又被個小女娃搶白。哼!如果他們以為黑煞盟好欺負便大錯特錯了,他定會教這些初生之犢加倍奉還,大家儘管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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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輿盟會長齊老大是個面慈心的健壯老人,他飽滿紅潤的和藹臉容總是掛着可親的笑容,因而有齊老佛之稱。
“齊老先生,我謹代表閻幫恭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閻月恭敬地祝賀。
好個標緻的女娃,眉宇間更有股堅毅不屈的傲氣,女子從容不迫的淡雅漠然教齊老先生一眼便喜歡,滿心欣賞這個沉着冷靜的小輩。
“客氣,客氣,閻副幫主賞面光臨寒舍,有什麼招呼不周的,還望見諒。”齊老先生沒有擺出長輩或老大的架子,客氣有禮如平輩待之。
“青藍,你替我好好招待閻小姐。”
“是。”隨侍在身旁的俊美男子,一派温文儒雅地頷首。
“恕我先失陪了,閻副幫主請便。”留下三名年輕人,齊老先生招呼其他賓客去了。
風青藍好整以暇地看着數月不見的堂弟風青陽,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無的輕蔑笑容,大方接受堂弟殺人似的怨憤目光。
縱有滿腹憎恨敵意,恨不得狠狠教訓眼前一臉挑釁的男人,不過風青陽始終強忍住一口氣,極力壓下揮舉相向的衝動,並沒失控。
久候不到堂弟發難,風青藍很快轉移目標,盯牢豔光四的美麗女人,不住心癢難耐。
“閻小姐,賞臉跳支舞嗎?”
“當然。”為了避免兩個男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閻月決定接受邀請,她瞥一眼鐵青着臉的風青陽後,隨男子步入舞池。
本來風青陽不打算出席這場壽宴,他畢竟是風家的人,並不想和黑道幫派扯上關係。如果不是赫鈺連有事不能陪伴閻月出席,以及深知黑煞盟的人會在場,他説什麼都不會應允出席。那麼他便不會在此刻碰上風家的叛徒,那個風家一直在追捕的男人,並得知他投靠了華興盟,到底真的只是巧合偶然,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獵人猛追獵物的嗜血目光,緊盯着舞池上的一對男女,風青陽冷眼看着男人對女人垂涎滴的噁心嘴臉,還有藉故佔便宜的手腳,便到心中冒起一股無名火。
風青陽隨便邀請了一位早已對自己猛口水的女士共舞,很快地翩然舞至閻月身邊,然後什麼都沒説便強勢地換了舞伴,他硬把閻月帶入自己懷裏舞開去。
不管他的行為是否無禮,閻月無可否認有鬆一口氣的覺,因為面對風青藍這種明厲害的角,即使她格外留神也難免會吃虧。
閻月輕抬羽睫看着不説半句話的風青陽,仍氣得牙癢癢的他正死命瞪着剛剛與她共舞的男人的一舉一動,她不在心裏訕笑,即使他在這裏張牙舞爪也沒用,只有徒增別人的意氣風發。
“你這個樣子只會助長仇人的氣焰,讓他更高興。”閻月冷聲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