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訂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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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似頑石一般，被風沙慢慢地風蝕，過得是那麼的慢，這可等壞了楚一凡，楚一凡現在擔心的不是下落，擔心的不是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他擔心的是在自己身前一直轉悠的兩個黑衣人，沉默得可怕。

黑衣人一下變成了兩團黑霧，迅速擴散開，遊向了楚一凡，楚一凡只覺得黑霧滲透了自己的身體，就如一台診斷機器一樣，正診斷着楚一凡的全身，似乎想解剖開楚一凡心底最深沉的秘密。

一幅幅奇異的畫面在楚一凡的腦海裏不斷穿播放着，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楚一凡雖見識不多，但還是可以從那些畫面上判斷出是什麼朝代，上至上古時期，下至民國時期，絕大多數的朝代都被囊括進去，甚至連外國的畫面都有，所有的畫面都離不開一個主題，那就是屠殺！一個人對數千人，甚至是數萬人的屠殺，從那個人的形態上，楚一凡看得出下毒手的人就是那些物的寄宿體！

一種隱憂慢慢籠罩上他的心頭，這些畫面好像是在告訴他:下一個就是你。

自從變成物的寄宿體之後，楚一凡的擔憂就沒有減少過，尤其是那次被強行植入念之源身體被物佔領時，他心裏不僅僅是擔憂，更有一種想要斬殺一切的怨念，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物引起的。

到底這些畫面有什麼寓意？難道只是單純的放映？楚一凡腦袋裏胡亂思考着。

突然，畫面碎開，又是那兩個黑衣人，只不過，這次離楚一凡更近，甚至可以説是貼着楚一凡，楚一凡覺到兩股寒冷程度不同的氣正不斷地飄向他，沒有支點，楚一凡什麼事也做不了，覺就象是一個被捆綁住的死刑犯。

黑衣人浮在了楚一凡面前，這個高度，楚一凡可以看到低着頭的黑衣人的面孔，本就沒有東西！就象是一面鏡子，楚一凡看到的竟然是着惶恐之的自己！楚一凡扭過頭看另外一個黑衣人，看到的還是另一個自己，黑衣人沒有自己的臉，所謂的臉只是一面鏡子！

更多的寒意襲上楚一凡的心頭。

“我們終於找到一個適合的人選了，”如同來自十八層地獄的聲音從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臉”上發出來。

“嗯，”另一個黑衣人應道。

“你還是那麼不喜歡説話。”

“沒必要，反正都得沒有話説了，”另一個冷冷地説道。

“那倒是，那我們還是看看這個強大的寄宿體吧，”話一説完，楚一凡就覺得那兩面鏡子直貼着自己，接着，四隻枯槁的手從腐朽得發臭的袖子裏伸出，摸在了楚一凡的身上。

“那裏不能摸，”楚一凡暗暗叫道。

“雖小，但還可以長大，不過在那隻妖魔的調教下，他不會接近女的，”黑衣人語道。黑衣人摸的不是其它地方，正是楚一凡的命子，楚一凡那裏從來沒有被人摸過，現在被一雙像是隻有骨頭的手觸摸着，他的覺非常的壓抑，全身的神經都縮向了那裏，而那隻手也沒有在那裏停留太久，順着楚一凡的大腿內側向下摸去。

而另外一個不喜歡説話的黑衣人就從楚一凡的腹部摸到了頸部。

當然，他們可不是單純地摸楚一凡，更重要的是在進一步確定楚一凡的身體是不是適合他們的目的，之前他們已經檢查過一次，但因為太遠了，怕確定有誤，所以就化身成型用最準確的方法來檢查這個難得的身體。

在兩個黑衣人‮摩撫‬的那幾分鐘裏，楚一凡都不敢大氣，在這種時候，他最喜歡的就是煉妖的出現，因為他覺得煉妖就適合出現在這種場合裏。

“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這個身體非常的適合我們，難怪那隻妖魔一直暗中阻撓我們的進程，幸好他的微弱生命力已經被我們消磨殆盡了，他的靈魂也不知道消失在哪個角落了，呵呵，真是夠粉刺的，同我們一樣惡的他竟然想做老好人，天摯，你説他是不是很傻？”黑衣人笑道。

被謂做“天摯”的黑衣人低頭看着楚一凡，沉默了許久才説道:“念，你的話真多，還是正事要緊，我們不能勉強他的，只有他真心接受我們，這次的訂立契約才能成功，否則幾率只有零。”天摯？念？楚一凡的心就象被捅了一刀，難道眼前這兩個臉像被熨斗熨過的傢伙就是四大物之一的天摯之紋和念之源，這太不可思議了吧？他完全墜入霧裏面了，分不清什麼才是現實，什麼才是假象，現實與假象之間相互疊着，糊的只有楚一凡。

“小子，我問你，你願不願意和我們訂立契約，”念説道。

楚一凡只覺得口突然輕鬆了許多，張嘴大大吐了一口氣，像鏡子一樣的臉貼近了楚一凡，楚一凡忙將頭歪在了一邊，可這哪裏有用，沒有了人身自由的他能運動的最多隻有脖子。

念見楚一凡有意迴避他，也沒有走到另一邊去，雙手疊在後面，説道:“小子，你惦記的那隻妖魔已經死了。”楚一凡知道他説的是煉妖，心裏便是一陣的疼痛，煉妖幫了他許多的忙，也救了他許多次，就這樣子被物抹殺了？

楚一凡心裏雖難受，但自從與煉妖生活在一個身體裏面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與煉妖分別，而分別的因為就是壓制物消磨了煉妖的靈魂。

讓他接受殺害自己朋友的人？他肯嗎？

“我們可以將全部的力量給你，而不會佔有你的意識，這是一次非常合算的易，你本沒有必要考慮的，”念説道。

楚一凡依然沒有説話，進入這個自己內心黑暗的角落後，他一直沒有説話，他也有點習慣這種沉默了。

“不知好歹的寄宿體！”念吼道。

這時，天摯飄到了念的身前，耳語了幾句，念直點頭，楚一凡看着這兩個奇怪的傢伙，淡淡的憂意襲上心頭。

念粘緊楚一凡，説道:“小子，你的選擇只有兩個，肯與不肯，肯的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肯的話，你將失去一切，沒有了那隻妖魔幫助的你只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們可以輕易地佔據你的身體，然後去做那些讓人熱血沸騰的事情。這項易其實沒有必要思考的，同我們訂立契約，你就可以去救你身邊的人了。”念最後那句話刺痛了楚一凡的心。

爸爸，媽媽，妹妹，莎織，鬼靈貓…

好多的人都在他的無能為力中喪命，楚一凡真的想獲得物的力量，並且是可以依據自己的意念而縱的力量，原來都是可望不可及的，現在…天摯之紋和念之源竟然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願意以最高的代價來訂立契約。

拋開個人的恩怨情仇，同意訂立契約是最合算的！但為什麼楚一凡的心裏就是很矛盾，只是因為煉妖靈魂的消失嗎？不是，楚一凡年齡雖小，但一些常識還是有的，任何一項易都不會以對方的利益為前提，直可能滿足了自己的利益之後，這項易才會成立，而依據現在的情況來看，受益的只有楚一凡，天摯和念不會獲得半點的好處。楚一凡的眉頭鎖緊，一定還有什麼隱藏的利益存在，否則物是不可能將力量給自己的，但這樣子想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他只是人，而現在站在他身邊的兩個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你想好了沒有？”念問道，平時的脾氣就暴躁的念等一秒也算是很長了。

楚一凡眉頭慢慢舒開，終於張開了嘴巴，説道:“我願意同你們訂立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