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殺了肥波三浪漫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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寬敞的西餐廳內聽不到一絲聲響，朦朦朧朧的有幾名穿着黑衣的服務生從兩旁開始點燃那些預備好的蠟燭。

999支蠟燭將原本漆黑的餐廳映紅，在蠟燭的圍繞中有一張擺滿豐盛晚宴的長桌。

“雪姬小姐，請。”陳震仍舊穿着那套西裝，彬彬有禮地將雪姬了過去。

待二人坐下，雪姬發出輕笑:“陳老闆，你太客氣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舞女。”

“不，不要叫老闆，請直呼我的名字，這樣聽起來親切。”陳震輕輕揮手，服務員都知趣地退下了，場中頓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陳震説:“請允許我再次進行自我介紹，小姓陳，單名一個震字，隸屬於天門集團，二線大哥，不瞞你説，這個集團的前身是黑社會，而我，是個半黑半白的人。”雪姬皺皺眉:“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陳震呵呵笑着:“我這個人有個習慣，當我認準一個人，想要跟她朋友的時候，絕對不會隱瞞任何事。這是友的先決條件不是麼？”雪姬驚訝道:“難道你不怕嚇到我？”

“怎麼會呢？雪姬小姐也許不太瞭解天門的幫規，凡是欺壓良善百姓者，**婦女者，是要受到‘百刀宮刑’的，説是黑社會，其實只是一羣在刀尖上混飯吃的可憐人罷了。”雪姬聞言笑起來:“可憐人可以包下整個西餐廳請人吃飯？可憐人可以在半個小時之內將室內氣氛烘托的這麼漫？如果真是那樣，我也想當可憐人。”

“哈哈哈！雪姬小姐請。”陳震練地切割着牛，然後送入嘴中，同時眼角餘光也沒閒着，一直盯着雪姬。短短一下午，這個女人已經帶給他太多的不可思議。她對餐具的練度，與在公共場合表現出的大方得體，如果沒有出入過上社會，她是絕不會如此嫺。但看她的年齡不過二十出頭啊。

陳震在想什麼，雪姬自然不知道，她抬起頭，笑着問:“陳震大哥，我這樣稱呼你可以吧？”

“可以可以。”

“我剛來南吳，能請你介紹一下你口中天門的情況嗎？”陳震放下餐具，認真地點頭説:“原來雪姬小姐對這個興趣，當然可以！我可是南吳土生土長到三十四歲的。”

“天門，成立於二十多年前，創始人名叫夏宇，綽號斧子宇，如今接掌天門的是他的兒子，名叫夏天，綽號公子夏。旗下企業遍部周邊城市，是不折不扣的領袖人物，除他以外，天門還有十三名上位大哥，各個都能怔善戰。別的不説，單説那個喪屍強，孤身一人去的五州城，一年多的時間，就掃平了鼠幫，青年幫，將天門的旗幟在了五州。”

“天門不單做黑道上的生意，白道上的生意也基本被他壟斷經營，我一個小小的酒吧經理，年薪已經達到了五百萬，可想而知天門的生意做的有多大。”説到這裏，陳震臉上浮現出一絲驕傲。

是的，他的確有驕傲的本錢。

雪姬笑道:“陳震大哥，電視上的黑幫不都是用刀砍人嗎？為什麼你也是黑道，卻跟他們格格不入？更厲害的是，你竟然會説多國語言。”陳震品了一口紅酒，咧嘴道:“時代不同，二十年前夏宇憑一身膽氣闖出了天下，這是事實，可如今的世道已經不是成幫結夥的出去砍人就能成功了，錢才是最重要的。當然，我這麼説可能有些片面，該動用武力的時候還是得動。”乾笑幾聲，陳震繼續道:“只可嘆公子夏是個尚武輕文的人，十三個上位大哥都是武將，我這樣的文官能混到今時今的地步已經算是頂點了，實在沒法再往上爬了。我十七歲那年南吳已經被統一了，從那時開始我就明白，想要靠武力獲取地位機會非常渺茫，所以我毅然的選擇了上學。讀完高中，讀大學，讀完大學我周遊各國，學會了多國語言，並開拓了自己的眼界，可能是天意，夏宇知道我是從國外留學回來的，於是就讓我管理酒吧，這一管就是十年，轉眼間，我都老了。”

“我對天門做出的貢獻，就連公子夏都讚不絕口，最使我驕傲的是，那些平裏以一抵十的武夫見了我都要點頭哈地叫一聲‘震哥’。”雪姬格格地笑:“你好象不太喜歡那些能打的人。”

“倒也不是。”陳震否認説:“南吳是夏宇打回來的，晉西是夏天打回來的，五州是喪屍強打回來的，粵川是白骨打回來的。如果沒有武力，天門是不可能統一四城的。對於武力的直接…其實我更喜歡用腦，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憑腦筋吃飯，來的不是更痛快！”

“要我説，天門有腦的人只是一個夏天，其餘人都是些有勇無謀者，可嘆，可嘆！”雪姬不解:“可嘆？”

“可嘆我沒生在亂世，縱然我沒有孔明、公謹、奉孝之才，也不至於只當個酒吧的經理啊！”話中調侃的味道極濃，雪姬婉然一笑，這一笑不要緊，陳震心中一暖，正道:“雪姬小姐，我有沒有榮幸能請你跳支舞？”

“好啊。”雪姬伸出玉手。

抒情的音樂適時響起，陳震沉浸在幸福的海洋中，卻沒有察覺雪姬眼中的變化，她此時此刻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那個人…

“像你這樣的二線大哥，天門有很多嗎？”雪姬好奇地問。

“説多不多，説少不少，幾十號還是有的，只是分工不同，像我就是二線大哥中最頂尖的。”

“能跟我説説嗎？”雪姬見陳震面懷疑，忙道:“我只是好奇，還有多少像你一樣優秀的人。”

“唔…好吧！”蠟燭燃燒過半，許許多多的二線大哥平生經歷都被説的差不多了，卻唯獨沒有一個叫肥波的。雪姬聽的有些不耐煩了。

“最後一個要介紹的，就是肥波。”

“肥波！就是他！”雪姬心中一緊，面上裝作好笑:“怎麼會有人叫肥波呢，好奇怪的名字。”陳震説:“別小看這個傢伙，一身肥，做事卻狠得不得了！他能混到今天，全是踩着別人腦袋上去的。他這個人好，貪財，睚眥必報，惹上他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誒，你好象對他特別興趣哦？”

“沒…沒有啊！”

“這傢伙前些天還殺了人，聽説對方只是個女的還帶了個小孩，被他活活折磨死的。聽別人説，好象是這女的老公惹了他，咳，這些事真是…”是黃大哥的子和孩子…

雪姬想到黃天嘯當時絕望的表情，心中頓時悲憤。

“天門…不是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麼…為什麼他殺了人，卻沒人出面？”雪姬忍不住問。

“肥波的地位太高，沒有人會冒着全家被殺的危險去告他的密，再説，又沒有利益上的衝突，誰會傻到跟他結仇？這種事換成是我，我也不會胡亂去講，他倒了，我酒吧的生意每年至少損失兩百萬呢。”

“你怎麼了？”陳震察覺雪姬臉上的不悦。

“照你這麼説，天門也跟其他黑幫沒什麼兩樣！”雪姬情緒有些動。

“雪姬小姐，你怎麼能以偏概全！天門這麼大，大哥小弟加起來幾十萬，誰能保證各個都是好人？其中有幾條鹹魚鬧事，不奇怪啊！”陳震畢竟是天門的，自然要維護自己的幫會。

“對不起，我要走了。”雪姬站起來，準備離開。

“我送送你。”

“不，不用了，我今天…很開心…謝謝…”雪姬説罷一轉臉迅速地消失在陳震的視線裏。

陳震悵然地坐下，看着一又一熄滅的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