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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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食”式料理是關家四口每個月必訪之處。

口味道地固然是主因，最重要的是這裏提供雅緻的小包廂。小孩子們能在包廂裏邊吃邊玩，不擔心吵到別桌客人，大人也能安心享用美食，一舉兩得。

“來，嘴巴張開。”巫晶媚夾了一筷炒烏龍麪，湊到兒子嘴邊哄誘他。

“唔唔，還在吃。”小風示意上一口還沒吃完，然後轉開臉，繼續拿餐巾紙折飛機。

“你不要一直含在嘴裏，咬碎了就吃下去。”喂這個年紀的小孩吃飯絕對是一件苦差事！看他們死命抗拒的模樣，你會以為自己喂他們的是砒霜。

“晶晶…”關城輕喚。

“嗯？”她給他一記温柔的笑容，眼光盯回見子臉上。

“好，再吃一口。一口就好了。嘴巴張開。”

“回家之後，我們找個時問聊聊好嗎？”他温柔地問。

“好啊。”她笑得很開朗。

心，卻沉了下來。

她知道他想説什麼。他們從來沒有真正討論過未來的問題。

她搬回家的這幾天以來，他的心情回覆了輕鬆寫意。然而隨着時問過去，一股顯而易見的張力開始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他必須走了，她明白。

只要自己開口，關城是一定會答應留下來的；然而，她該這麼做嗎？或者該讓他自己做抉擇？

“媽咪，我要噓噓！”小風放下餐巾紙宣佈。

“我帶他去。”關城放下竹筷。

一大一小牽着手離開包廂，她強掛着的歡顏終於消失。

“媽咪，”女兒輕觸她的手腕。

“你和爸爸會不會再吵架？”

“你為何會這麼説呢？媽咪和爸爸之前不算在吵架。”她撫了撫女兒的臉頰。

“如果沒有吵架，你幹嘛搬出去住？”她不解地嘟起小嘴。

她輕聲嘆息了。

“媽媽只是想讓你們有更多時間和爸爸獨處，這樣爸爸才會知道你們最需要的是什麼。”她撫順女兒的頭髮，滿心滿眼都是疼愛。

“噢。”女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那我們最需要的是什麼？”

“你們需要一個爸爸呀，傻瓜！”她呵地笑了出來。

“對。我們要一個爸爸，也要一個媽媽。”小月用力點頭。

“媽咪，我也想上廁所。”

“來，我們一起去。”她放下筷子，牽起女兒的手走向女盥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