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卻沒説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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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現在不但失血還水啊,這冷汗得跟洗了澡似的,啊…她發誓啊…她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絕對不會再讓她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身子出事了!
疼啊…疼啊…不過雖然疼,但是活着的覺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嗚…主子、主子想吃什麼?”惜玉好不容易止住眼淚,心疼的望着瑞珠白得找不出半絲血的臉,悶聲問。瑞珠爬在牀上側着頭輕輕的嘬了一口憐香喂上來的甜湯,想了想慢悠悠的咧了咧嘴小聲説:“我想吃…我想吃熊…”
“熊…”惜玉為難的皺皺眉,隨後下定決心一般的點點頭“雖然那隻熊已經被陛下帶回宮了,不過主子想吃熊的話惜玉就給主子獵一隻回來!”
“呵…”!瑞珠半疼半的小小呻了一聲“算了,主子我還是改吃兔子吧…我要吃煎得甜甜的兔子,切片切得薄一點的…”嗯…她發現她似乎有一個習慣,身體不舒服時她就愛吃酸甜的東西,味道越重她就越喜歡,一想起一會兒那個醫官給她開的黑漆漆的藥就要成碗的端上來。
她就忍不住想要先拿糖把嘴填滿了…“王爺…兔雖然温補,但屬發物,您的傷不能吃…會加重炎症的…”醫官小心翼翼的提醒説,瑞珠有氣無力的趴在枕頭上點點頭,昏昏睡的望了望眼前覺越來越模糊的人影,喃喃般的小聲説:“那…我要吃…我要吃我打的野雞…不要喝雞湯啊…膩死了…我要吃鹹陷兒的水晶蒸包…每個都只有龍眼大的那種…那薄薄的皮啊…香兒做的最好吃…討厭…疼死人了…”
“太醫…”惜玉面擔憂的望了望聲音越來越小的主子,醫官輕輕拉過瑞珠的手把了把脈,向着滿臉焦急的憐香和惜玉搖了搖手,壓低聲音説:“王爺只是神疲乏,睡過去了,照這脈象看,王爺這傷應該會好起來很快…不過,這身上的傷倒還好説,最多不過留些痕跡,但是這隻右手,恐怕就…”
“我們也有藥!”惜玉聽清醫官話裏的意思,臉劇變搶言道,醫官為難的望了望憐香惜玉,有些猶豫的搖搖頭,低聲道:“這個…兩位可以試試…想必兩位也是知道,王爺乃是千金之軀,我等不過是一介小官,所以用藥只能謹慎,以王爺目前的傷勢來看那隻手傷好以後恐怕會有些不方便。
不過這天下奇大,也許能找出讓王爺右手完好如初的神藥也説不定…”那醫官的一番慎言説得惜玉的心瞬時變得冰涼,若是那醫官一口咬定瑞珠的手一定會廢也許她還能怒氣衝衝的鐵下心認定一定可以找到讓自己主子完全復員的方法,可眼見那個老醫官婉轉推託的讓她們不用一下子失去信心,卻讓雖然莽撞卻也明白官場之道的惜玉已完全明白那個醫官所説她主子的手以後也許會變得‘不方便’恐怕不假,惜玉緊巴巴的皺起眉,想要忍卻終究沒忍住的‘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哭什麼哭…”憐香惡狠狠的瞪了惜玉一眼,一向冷靜穩重的臉上也出現了少見的暈紅“主子的命既然保住了,以後就説不準真能找到治好主子的藥!
我看你真是越來越沒起子了,王爺在這裏睡得好好的,你哭喪似的在這裏給王爺丟什麼人!”惜玉被憐香罵得小臉可憐巴巴的扭了扭,平時雖然只見惜玉牙尖嘴利的總拿話擠兑憐香,可憐香一旦真發起火來惜玉就只有在旁邊低頭認錯的份兒…
惡狠狠的抹了把臉上還沒幹的眼淚,惜玉望了一眼趴在牀上昏睡過去的瑞珠,轉過身飛快的跑出去開始去找符合她主子要求的吃的,憐香轉過身對着醫官俯了俯身説了句:“麻煩您了,您再看看還有什麼要囑咐我們姐妹的…”
“這個…我再給王爺開副拔毒去火的方子,雖然我給王爺敷的藥都是上好的傷藥,可一般人傷口收斂的前兩天恐怕都會發熱,若是燒的厲害你們也不用擔心,有事叫我就是。”
“那就多謝太醫了。”憐香必恭必敬的接過醫官寫好的方子,摺好放入懷裏,那個醫官想了想又道:“其實等王爺的傷勢略好轉一些還是回京休養比較好,這裏只是秋獵山莊,恐怕藥食方面都不夠完備…”
“多謝太醫提醒,只要王爺的傷好一點,我們就聯繫王府派車來接。”憐香點了點頭,讓一旁的侍衞送醫官回房休息,轉過身,憐香望着趴在牀上睡得眉頭緊皺的瑞珠,強壓下湧到嘴邊的嘆息,小心翼翼的拿手帕擦去瑞珠臉上又滾下的汗珠…
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老天一定要讓她這個主子受那麼多的罪…皇上帶着人連夜趕路的話估計明天中午之前就能回到宮裏了,到時王府那邊也一定會得到消息了…
主子的手…反正她和惜玉怎麼也不會讓主子的手就這麼廢了的!瑞珠一連三天拼命的睡,而且是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就連正常的喝藥也是在她睡得神志朦朧的時候被憐香或者惜玉硬拉起來灌下去的,因為身上的傷也要敷藥,所以一連三天瑞珠都被剝得光溜溜的趴在墊了不知幾牀的被子上,身上只蓋一層薄薄的棉布單子,因為怕傷口受風憐香還特地把屋裏的窗户都封了上,因為不能穿衣又不能蓋被惜玉怕自己主子冷着,又找來冬天才用的暖盆在屋子中間悶上碳火,得每次瑞珠醒過來看到那個放着木炭的大火盆都想笑,可一笑大了就又不知扯開了身上的哪道傷,隨後只能趴在牀上心裏嗷嗷喊疼的覺那撕開口的傷口往外滲血。
“主子…”惜玉每次都拉長聲音半是心疼半是責怪的瞪着自己主子明明已經疼得發白、卻還強裝無事的臉,瑞珠清醒的時候雖然不多。
但卻依然時時覺得身上疼得要命,有時覺疼得狠了就乾脆把腦袋埋進軟得跟棉花似的被子裏暗暗的罵某個人的娘…具體要罵哪個人的娘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罵娘,隨便罵罵,解氣而已。
醫官在這三天裏只來看過瑞珠一次,因為瑞珠除了第一天的夜裏略微有些發熱以外傷勢全無半點反覆,只在醫官給瑞珠的傷口換藥時又稍稍扯裂了幾道傷口,惹得瑞珠呲着牙眉頭跳了半天。
後來終於決定以後把腦袋埋進被子裏罵娘時就罵這個老太醫的娘,反正看那太醫的歲數親孃肯定也已經歸西了,被她罵幾句也沒什麼大礙。
醫官在細心的檢查過瑞珠身上的傷之後,曾經有些驚訝的表示如果不出什麼大問題,瑞珠再過兩天就可以稍微下地活動活動了,這邊憐香她們也得到消息後天一早王府裏派出的馬車就會到達狩獵山莊,新換上傷藥的瑞珠正因為又扯開的傷口疼得要命而把頭埋進被子裏,所以聽了這個消息倒沒什麼別的表示,倒是一直守在山莊裏的侍衞因為終於可以回去京城而暗自高興起來。
晚上,瑞珠聽着窗外瑟瑟的秋風夾雜着估計是這一年最後一場寒雨打在窗户上的聲音,歪着腦袋讓憐香餵給她特地為她削成一塊塊的蘋果,酸甜可口的水果嚼幾下嚥下了肚子,瑞珠滿足的趴在牀上眯着眼睛靜了靜。
忽然微微皺了皺眉輕聲問道:“外面…可是有人來了?”憐香是練過武的人,耳目自是又強上許多,側耳微微靜了靜憐香一張清秀的小臉上看不到表情的沉了沉,搖搖頭低聲答道:“應該是雨聲,是主子多心了。”瑞珠眯着眼睛歪了歪頭,卻也沒説什麼,憐香靜着臉又把一塊蘋果喂進自己主子口裏,剛想給主子説請主子早些睡,卻沒想到一直關得嚴的屋門忽然被人‘砰’的一聲推了開。
“你不能進去…”惜玉沉着臉搶先一步攔在了門口卻依然沒攔住屋外那人,屋外瀟瀟的寒雨隨着風飄進了屋裏,憐香望着衝進屋裏就立刻停下的男人,心念一轉面瞬間也如惜玉般陰沉了下來,惜玉皺着眉‘噌’的一閃身擋在自己主子牀前,心裏暗自懊惱自己不該因為他是皇上賜下的人就沒敢對他動強,如今竟然讓他衝到自己主子面前了。
那她想瞞下的事也瞞不下了,她主子的傷眼見着剛好一點,這煩人堵心的事就又往她主子身上撲!瑞珠面無表情的望着一身雨水滿身狼狽的男人,沉默了半晌才低聲問:“府裏出了事?”
“…”四兒木着被寒雨浸得發白的臉,一語不發。瑞珠閉了閉眼,安靜了良久才下定決心一般的轉過頭,望向面焦急的憐香和惜玉,低低的説了一句:“幫我穿衣。”
“主子!”!惜玉氣急敗壞的叫了一聲,瑞珠靜靜的望着眼圈慢慢紅透的惜玉,惜玉咬了咬嘴終於忍不住氣急的吼了一聲:“您真的不要自己的命了麼!”瑞珠慢慢安靜的笑了笑,一點一點的挪動着從牀上爬了起來,憐香擰着眉飛快的扶住瑞珠有些打晃的身子,遲疑了一下還是低低的小聲説:“您想回去也沒人攔您,過了明天王府裏派來的馬車就到了,您到時再…”
“…”瑞珠一語不發的又笑了笑,憐香猛地一下咬緊了牙,低下頭乾巴巴的從齒縫裏擠出一句‘屬下明白了’。
瑞珠沉默的任憐香和惜玉把她扶下牀,只在被裹傷口時加了一句‘紮緊點’,等到憐香和惜玉用布帶把瑞珠身上的傷口全密密匝匝的裹起來又套上衣服,瑞珠才發現自己剛才竟然一直閉着氣全身都疼出了一層冷汗。
望了望被包紮得只微出幾手指的右手,瑞珠抬起頭望了望一直站在屋子裏望着她們不説話的男人:“你騎來的馬已經不行了吧?”四兒沉默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