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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陷害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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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了一個狂人有沒有資格為王稱帝,卻忘了想,那個狂人自己是不是覺得自己有資格做帝,也忘了,除了我以外的別的人,是不是也覺得那個狂人沒有資格做皇帝…”

“記得當初心裏狂燃起那把恨火的時候,我懷疑過京裏每一個能懷疑的人,皇姐,國舅,宰相…每一個人我都懷疑過,都仇恨過,可等心思穩定下來了,仔細想想便知道不可能…

皇姐,宰相和國舅,這三方相互牽制制約,相互維持着一個極為微妙的平衡,皇姐即位已久,心裏雖早已想肅清朝堂上的孟馮兩黨卻無奈這兩黨一主文功一主武略,又都是幾朝大族,與皇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正所謂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貿然動作必定會使得朝中生起大動盪,正因為如此,皇姐還會把我安進她們這三方勢力之中,還賜我皇姓納蘭,使我看起來似代表着皇家卻又代表不了皇家,以模糊朝堂中原本三方壁壘分明的勢力界限。

那孟馮兩人自也是看出了皇姐的用意,便也將計就計的把自己的二郎送進我府,讓我這原本就模糊的身份更曖昧上幾分…

我的一舉一動雖然看似都牽動着孟馮納蘭三方,可其實卻只是個活靶而已,如果有一天哪一方真的想發難起來。

那麼不論那一方想為難的是誰,身先士卒的就絕對是我這個沒有一點真正權勢的納蘭瑞珠小王爺,可若是沒有到大家刀劍相戈的那天,最應該被她們保護起來的,也應該是我這個温和懦弱的納蘭小王!

所以…那個人絕對不會是她們三方中一方動的,不是她們…”

“當初我因病住入後宮時,皇姐曾跟我説過…她説她不能告訴我我想殺的那個人是誰,説即使跟我説了,也只是亂我的心。

那時我就在想,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是一朝的帝王也不能輕動的…不是宰相也不是國舅…我一直在想那個人究竟是誰…後來在朝堂上站得久了,我又在想,一朝的帝王明明已對她的臣子起了摒棄的心思,為什麼卻要一忍再忍,放任那兩個明明已經阻礙到她的雄圖霸業的人在她面前?

就算那兩個人全都代表着各自勢力龐大的宗族,可是自古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女帝忌憚孟馮兩大氏族,也可以採取迂迴的手段架空她兩族的勢力。

然後用自己的親信對她們取而代之啊…況且女帝也一直在暗地裏培養着自己的勢力,所選的文臣武將俱是全才,只要假以時便可獨撐起朝堂上的半天,可女帝雖然把人選了進去,可之後的進展卻小心翼翼的幾近止步不前…

這就讓我不得不疑惑,究竟是什麼,能讓一朝的帝王如此忌憚,忌憚一旦朝堂內發生什麼動盪,那個一直伺機潛伏的巨大危害就會冒出頭,破壞她的千秋霸業…那時我一直在猜。

那個人讓皇姐如此忌憚的人究竟是誰,還有,那個人是不是就是皇姐當初不能説的那個人…我一直猜,幾乎猜測過每一個人,卻一直獨獨忘了我還有一個長年駐守邊的四姐姐…”瑞珠的聲音越説越啞,地上女人的目光也越聽越見黑沉,瑞珠居高臨下的望着馬下那張已完全收斂了笑容的臉,眼眸中跳動的黑火焰越燒越熾:“就是你對不對?

你就是皇姐一直以來的心頭大患…一朝的帝王之所以對自己的臣子隱忍不發,都只因為她怕一但朝堂上發生動盪,一直在邊伺機的你就會趁機有所動作…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為什麼我一直找的那個人會是幾乎和我找不到任何匯集點的你…當所有矛盾的焦點漸漸集中在一個我幾乎不知道是誰的人身上時,我的第一反應是,是不是我又把自己引上歧途了?

我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即使是在邊城裏聽那個龍延細作親口對我説了,我依然不完全相信。

就因為我不想不明白…我實在想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殺那個人,殺了那個人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我一直想,一直想,一直想,一直到我忍不住衝進你的帳篷想找你問個清楚的那一刻,我才終於想明白了…原來,我一直都錯了。”

“我一直以為他是因我而死的…我一直都是這麼以為的,因為我無法相信,那個蒼白又瘦弱,温柔又自卑的人會得罪一個連一朝的帝王都忌憚萬分的人…結果我錯了。

他沒有得罪任何人,他不過是個勾欄院裏過了氣的小倌兒,自然不會有機會得罪任何大人物…

當初在謝紅樓裏他跟我説是‘來了客’,我以為他不過是在騙我,結果他其實説的是實話。

但我卻沒信…我知道他原本心裏有一個人…我原來猜是那個女老闆…但原來不是…他喜歡過一個人…還…想護着她…即使到了最後。

他對我説,叫我別為難別人,我一直以為他是不想我為了他得罪那個心狠手辣的東西,我一直是這麼以為的…

結果…呵…原來他是想護着那個人…我一直以為殺人是要需要理由的…結果…是我自己犯傻…他是個温柔靦腆的人…愛人,也是一樣的醇厚深沉…若是時間再長一些…或許我便能把他的心給暖回來啊…”

“小七…”地上的女人仰着頭,黑沉的狹目中光芒閃過,瑞珠低着眼茫然若失的喃喃自語,地上的女人眼中光芒又閃了閃,嘴角漸咧出一個冷酷的弧。

“你可知當初那個龍延細為什麼能活到見到你?”

“…”坐在馬上的瑞珠身子微微一震,原本茫的眼中逐漸清醒,地上的女人望着瑞珠微白木然的臉更大的咧了咧嘴,啞笑道:“當初那個細把對你説的話全都對我説過一遍,所以我才饒她一命,讓她可以活到見到你,因為我不信,不信小七你會因為一個勾欄院裏的小倌兒殺了你的姐姐…”

“住口!”瑞珠猛地低吼出聲,原本黑蒙的眼瞬間被漲滿心頭的恨意燒得血紅:“你輕賤他!你居然還敢輕賤他!他至死還在護着你…他至死還在!他是我今世前生愛上的第一個男子,我愛他憐他,我當初滿心滿懷都是他!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卻害了他!

只因為你嗜!為什麼…為什麼他不是因我而死…只因為你,讓那樣一個温柔細緻的人連死都死得卑微…你本不配碰他!我情願一輩子在心裏悔恨,悔恨是自己害了他,也不願承認他是因你而死,你不配!你知道不知道!因為你不配!”地上的女人望着滿眼鋭利鋒芒的瑞珠,靜了半晌,忽然低下頭,一邊乾咳一邊低低的啞笑起來,瑞珠紅着眼瞪着地上滿身桀驁的女人,原本急促的呼忽然急頓了一下,被怒火灼燒得麻木了的手指觸到馬鞍下的長劍,下一秒,劍已出鞘入手。

“小七啊…你可知道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見你動怒?”地上的女人滿不在乎的抹去嘴邊咳出的血沫,越想越有趣般的忽然仰頭大笑起來:“自小我便知道我家的小七是個有趣的人兒,明明是天稟異賦,卻藏着着不讓任何人知道,連從小最護着你的老二恐怕都不知道你那一身神力…

咱家裏哪個兄弟姐妹不是稍微有了一星半點的能耐便在母皇面前拼命顯擺,生怕母皇的目光少落一點兒在自己身上,只有小七你卻拼命的躲,還恨不得自己是個不起眼的蟲子,能躲到牆縫裏面去才好!

剛開始我還納悶,心想這小七是不是自小喪了父後,傻了,可看着看着,我才明白原來小七你最是猾…

你越膽小越懦弱,老二才越願意護着你,別的兄弟姐妹雖然都瞧不起你,可卻也沒人在你身後使絆兒,你可知當初母皇在時,心裏最擔心的就是小七你?

她總對我説,小七温厚老實聰明仁德,只是子有些弱,但是若是身旁有相適的人幫襯,那品良善便不再是一個缺點而變成一項極為難得的美德…

開國拓疆需要的是慧帝猛將,而守國養民需要的卻是慈帝忠臣,鳳棲自開國已過了三百餘年,四疆平穩,雖有龍延在旁虎視但只要國勢一直平穩下去就不會給龍延可趁之機…

所以小七你猜…母皇暴斃,咱們兩個,誰被搶走的東西最多?”

“…”瑞珠紅着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地上越笑聲音越大的女人。

嘴角慢慢的越繃越緊,劍柄上的花紋也越來越深的陷進手掌中…地上的女人原本已是在仰天狂笑,但那笑聲卻在瑞珠殺機動的前一秒突然嘎然而止。

女人狹目黑沉凌厲的望着面陰白的瑞珠,突然聲嚴厲的沉聲道:“世間好女兒原就該趁亂世建功立業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絕世英雌,小七你卻只顧纏綿悱惻兒女情長。

難道就不覺得對不起你的父後母皇?納蘭鳳楨聰榮兼備,或許也能成為一個好皇帝,可她如今為了一己私慾,排除異己,陷害忠良,不但攪得朝堂上人人自危,更是把毒手伸到了自家的姐妹頭上!

我肖南自十四歲起便守疆衞國,從未有半絲自己稱帝的妄念,只是納蘭鳳楨她這皇位來得不乾不淨,自然容不得有知她底細的人在!

她不過是針對我,我若亡了,明這偌大的鳳棲裏便再也沒有人能擋得住她的陰損狠厲!

到時不但是朝堂上那些文武大員,就連自家的姐妹她處治也絕對不會手軟…自古以來便是成王敗寇,我肖南今起兵雖被稱為‘聚眾謀反’,但他,我勝了。

那鳳棲的史書上只會記下一筆我肖南起兵是為了誅君一保鳳棲千古大統的威名…瑞珠…你難道不想成為一代有道明君,為我鳳棲守住這份太平盛世,讓你的子孫把它傳至千秋萬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