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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所以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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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心裏不信她的話,卻也不爭辯,瑞珠挨着獸皮的邊兒盤腿坐着,一邊望着火堆一邊手裏下意識的拉着男人的手輕輕摩,紅玉趴在獸皮上睜着眼望了瑞珠的側影一會兒。

終於慢慢默不作聲的靜靜閉上了眼睛,瑞珠擺着男人細瘦微硬的手指,不知在想什麼的發了半天的呆,景憐窩在角落裏望着面容一沉靜下來就讓人有種古怪覺的女人,瑞珠望了火堆一會兒。

忽然毫無先兆的輕‘呵’了一聲,景憐被瑞珠的那聲有點詭異的輕笑得受驚嚇般的顫了顫,瑞珠呵呵笑着抬起頭,對面臉戒備的瞪着她的男孩笑眯眯的低聲道:“既然你總是這麼神。

那就勤快一些乾點兒活吧!正所謂不勞動者不得食…咱們兩個分好工,每人看一個時辰,這兒雖然沒有沙漏。

不過也有別的方法可以計算時間,嗯…你等我一下…”景憐望着女人笑眯眯的端起鍋出了山,不大會兒的功夫又端了一整鍋的雪走了回來,瑞珠把那一整鍋的雪放在了離火堆很遠的地方,指着那鍋雪接着説:“那一鍋雪要是不烤火。

就這麼靜靜的等它自己完全化掉大約也需要一段時間,咱們就暫時以這個算時間,等這一鍋雪完全融了咱們就換班…你先來,注意如果看那火快滅了。

就往裏添些柴夥…我先睡會兒…等時候到了叫我…”景憐皺着眉望着一邊打呵欠一邊軟軟的挪到巖壁旁靠着閉起了眼的女人,咬了好半天的嘴才從瑞珠平緩的呼聲中確認她真的已經睡了過去。

不敢相信的瞪着睡得似乎相當深沉的女人,景憐狠狠的攥了攥拳,那個女人居然敢對他説什麼‘不勞動者不得食物’?她怎麼敢…她怎麼敢?他、他就算再…可也好歹是若狹的正統皇族!

她怎麼敢用那種對待下等平民的口氣命令他?更何況、更何況他還是個…白天的時候羞辱他不説…晚上還、晚上還…若是萌雲在的話、若是萌雲在的話就絕對不會讓他做這種事!

萌雲絕對不會讓他吃那種沒滋沒味的鄙食物,也絕不會拿他的忌諱羞辱他…她、她只會護着他…會小心翼翼的護着他…她一定會寧可自己不睡覺也絕不會讓他來看火…

她…只有她才會真心的照顧他…也只有她才配讓他傾盡自己…所有…景憐咬着嘴沉默的望着‘劈啪’作響的火堆,山裏除了燒火的聲音就只剩下瑞珠平穩的呼聲,越來越焦躁起來的景憐不耐煩的望了望遠處鍋子里本看不出有溶化痕跡的雪,轉過頭,景憐費力的夠到一柴夥,十分為難的望着火堆不知該從哪裏放進去。

左右研究了半天,景憐終於試探着從一個小角落裏把那細柴小心翼翼的捅進了火裏,一串火星從火堆裏‘劈里啪啦’的飛起來。

景憐下意識的向後躲了躲,飛出來的火星在微冷的空氣裏轉瞬既滅,景憐緊張的嚥了嚥唾沫,隨即又為自己剛才被嚇了一跳而惱怒的咬了咬嘴。[真討厭。

那鍋雪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化?]焦躁的又瞥了瞥遠處的鍋,景憐皺着眉又把目光轉回火堆上,沉默了半晌,男孩擰着眉抓起把碎草用力投進火裏,輕飄飄的草屑在離火堆很遠的地方就落到了地上,景憐咬着嘴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頭費力的又夠起一樹枝,剛要不耐煩的扔進火裏,山外的寒風呼嘯聲忽然一尖,男孩被引的望向外,目光不經意的掃過遠處的鍋子時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望望手裏的樹枝又望望靠在巖壁上睡得深沉的女人,景憐沉默的咬了半天的嘴,忽然很輕的冷哼了一聲,隨後就面無表情的悄悄向火堆挪了挪身子,把手裏的樹枝的一頭放進火裏。

不大會兒的功夫,樹枝的一頭被點燃,景憐出樹枝,又瞟了一眼瑞珠,慢慢把點着的樹枝伸向更遠處的鍋子。

景憐把着了火的樹枝靠近雪,應到了火的熱度的雪很快的溶化下去,景憐望着鍋裏被火的熱度溶出一個小水坑的雪,一直緊閉着的嘴終於出一絲勝利般的笑容。

再接再勵的把熄滅了的樹枝進火裏,景憐得意洋洋的瞟了瞟無知無覺的女人,不大會兒的功夫,景憐已經用這種加熱的方法把鍋裏的雪溶出了好幾個小水坑。

漸漸連成一片的水坑加快裏水裏雪的融化速度…景憐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用點着了的樹枝給鍋子加熱,過了大約不到半個時辰,景憐終於滿意的看到鍋子裏的雪幾乎已經溶化乾淨。

轉過頭望了望還在睡的女人,景憐把手裏早已換了三次的樹枝毀屍滅跡的進火堆裏,悄悄的挪回角落裏,景憐眨了眨眼,得意洋洋的咬了咬嘴之後才故意輕咳了一聲,聲音有些微啞的叫了一聲:“起來…快點起來…該你看火了!”

“哎…?”正睡的深沉的瑞珠糊糊的搖了搖腦袋,景憐望着動作緩慢的微睜開眼的女人,咬了咬嘴又叫了一聲:“快點,該你看了!”

“怎麼這麼快啊…”瑞珠一邊打着呵欠一邊昏昏沉沉的低喃了一句,景憐有些心虛又有些惱怒的皺了皺眉,啞聲強辯道:“幹嘛?明明是你説輪看火的,我的那鍋子雪已經化乾淨啦!該輪到你看了,你可別想耍賴!”

“好了好了,瞌睡蟲都別你吵跑了…”瑞珠頭疼般的額角,小聲喃喃的説,景憐被瑞珠那句‘沒見過比你還能吵的孩子’而氣的一下子紅了臉。

惡狠狠的瞪了又打了呵欠的女人,景憐賭氣的閉上眼,瑞珠一邊不停的打着呵欠,一邊挪到鍋子旁,看了看鍋裏化了的水,想了想。

就靜悄悄的把鍋端到睡了的紅玉身旁,把布浸濕然後又絞乾,瑞珠小心翼翼的把冰涼的布疊好放到紅玉滾燙的額頭上去。

“…放心好了,我才不會佔你一個小孩兒的便宜呢!”抬起頭,瑞珠正撞上景憐偷望向她的眼睛,嘲的扯了扯嘴角,瑞珠出一個不屑一顧的表情,景憐氣惱的動了下嘴角,冷冷的哼了一聲,再次閉上眼不去看那女人。

瑞珠輕輕的瞟了一眼幾乎是一閉上眼就立刻睡去了的男孩,嘴角意味不明的扯動一下,又低下頭絞濕了一塊布,拉起紅玉汗嗒嗒的胳膊,輕輕擦起來,景憐極為不安穩的睡了一夜。

等到他從惡夢中驚醒時卻發現除了他其他那兩個人早已醒了,那女人似乎又煮了他們昨天喝的那種粥,正扶着男人小心翼翼的喂他。

望着那似乎有種奇怪的疏離的覺但卻又看似親密無間的兩個人,景憐莫名奇妙的覺自己頰上有些發熱,似乎他偷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一般。

心裏有些惱怒的皺皺眉,景憐彷彿想要打破什麼般的故意咳了一聲。

“…燙不燙?”發現男孩已經睡醒的瑞珠抬了抬頭,卻依舊又低下頭的低低問了紅玉一句,紅玉微微搖了搖頭,瑞珠笑了笑,一隻手依然扶着紅玉,另一隻手摸索的找到了碗和鐵勺,一併遞了過去。

“自己盛,我吃過了,剩下的都可以給你。”景憐不情願的接過鐵勺和碗,沉默了一會兒,才向前挪了挪身子,前探着把鍋底已有些涼了的粥盛進了自己碗了,瑞珠又低下頭繼續喂紅玉,山裏一時變得極靜,景憐神複雜的瞟了眼昨晚不知後來又睡了沒有的女人。

看到女人微白的臉上兩隻眼睛熬得出了血絲,明明覺很累卻還極為温柔的一點一點的給男人喂粥,景憐心裏又湧上奇怪覺的翻滾了一下,頗有些不是滋味的低下頭,冷冷的哼了聲…

如果萌雲在的話…肯定也會這麼對他的…瑞珠她們大約連吃了三四天的粥,瑞珠每天外出一趟,回來的時候總會帶回些衣服或者布料柴夥之類的東西,一天裏其餘的時間瑞珠就是把帶回山裏的那些東西盡最大可能的發揮它們的作用,所以慢慢的,景憐開始有了一個用一堆衣服接起來的布墊兒似的東西,紅玉也多了一個可以讓他小範圍的改變姿勢的靠墊,每個人都有了被子狀的東西。

雖然景憐心裏相當厭惡那些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可到了晚上即使山裏點了火卻依然讓人覺有寒氣往骨頭裏吹的事讓他卻不得不接受那些東西。

在瑞珠竭盡全力的努力下,山裏的居住環境雖然稍微得到了改善,但隨着她每次外出回來後帶回來的東西漸漸變少,即使她不説。

但其他人也可以覺到情況似乎有些往壞的地方發展,紅玉背上的傷雖然已經漸漸封了口,但每天晚上卻總是反覆的發燒,人也逐漸變得更為虛弱。

景憐發現女人似乎漸漸越來越頻繁的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眼神偷偷打量他,莫名其妙的想起那天女人發狂般的抓住他説的那些關於沒了糧食以後要吃什麼東西的話,景憐心裏越來越惴惴不安起來。

雖然晚上輪看火時景憐依然下意識的想報復女人一般的暗自作手腳,但把女人叫醒以後輪到景憐睡時他卻睡得越發的不安穩,漸漸的他也就不敢再偷偷加快鍋子裏雪融化的速度,但是卻經常明明是他在看火。

但等他不知不覺的瞌睡了一下之後醒過來卻發現火不但沒有滅,反而燒得比他瞌睡之前更旺了,雖然明知道是那女人在暗中替他添了火,但景憐不知為什麼就是對她不起來。

每次想起瑞珠那雙似乎知道什麼卻又偏偏嘲的不去點破的眼睛,景憐就越發在心裏記恨着她!

瑞珠似乎也對景憐對她的厭惡有所察覺,所以自然也就很少理他,每天在山裏的時候多是喃喃的對着紅玉自語般的説些鳳棲和家裏的事情。

紅玉睡着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瑞珠每天早上吃完粥就出去,景憐縮在山裏既不希望瑞珠回來卻又有些盼着她回來的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