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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瑞珠見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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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哭…笑…又哭…瑞珠看着佾情隨着她的動作像玩變臉一般不停的在得意洋洋和泫然泣間不停轉換,反覆玩了十多次,佾情終於從瑞珠越咧越大的嘴角中看出了端倪。

“王爺…”佾情不滿的拉長了聲音,但他只來得及剛剛嗔怪一聲,下一秒就被瑞珠臉上對他出的温柔笑容得忘記了自己到底姓啥…“小白,你知不知道你實在是個寶?”瑞珠低笑着輕輕掐了掐佾情的臉頰,這個傻小白實在是個活寶…佾情呆呆的望着瑞珠,神魂顛倒的愣愣的點了點頭,接口道:“嗯,小白知道…”

“是嗎?”瑞珠笑得更加開心温柔,又掐了掐男人臉上的軟,瑞珠温言細語的又道“那小白知道不知道王爺喜歡什麼樣的孩子?”

“嗯…”佾情朦朧嬌媚的眼睛裏開始閃啊閃啊的閃出水般的波光,瑞珠低笑着鬆開把男人的臉頰又掐得紅通通的手,輕哄般的低聲道:“王爺喜歡乖孩子,越乖越好…來,閉上眼睛讓王爺瞧瞧…”

“嗯…”佾情意亂情的慢的閉上眼睛,滿心期待的悄悄仰了仰下巴,把紅豔滴的嘴獻了出來。

[又把嘴撅得可以掛瓶子了…]瑞珠在心裏偷笑的暗想着,悄悄的拿出特地帶在身上的畫眉用的炭筆,認真的濕筆尖,然後端端正正的在佾情白的臉頰上又畫了一隻大王八。

***三月初三百花宴,三月初三宴百花。天氣已漸漸去了陰寒,瑞珠一大早就打扮妥當,騎着那匹載過她跑過一整夜的棗紅大馬帶着憐香和惜玉趕往城西最大的淨水庵,三月初三是代表鳳棲國一年新始的,淨水庵原本是以其擁有十數棵生長百年之久的雪梅而成為了京城裏一個積聚閒人雅客的所在。

但真正使其成為京城裏第一大庵的還是因為其後任的庵主長袖善舞通利道、在十年前與京城裏的達官貴人們定下了每年三月初三可以出借庵廟作為京城裏鑑品百花的會場…原本依照鳳棲國民風。

正經人家的男子是不可隨意在外拋頭面的,這百花宴鑑品的百花不但是男子而且還是風塵界的男子就更加違背倫理,淨水庵的庵主雖然利慾薰心卻也明白不可太過冒天下之大不韙,所以就與那些達官貴人們約定,庵廟雖可出借。

但這地方畢竟也是佛門清聖之地,醃拶之人不可入,所以這百花宴所鑑品的一干男子必須都是未破身的乾淨身子。

那些達官貴人們也樂得在品豔中更添些綺麗,所以自是同意,由此這京城裏一年一度的品花盛會便形成了自有的規矩套子,最開始的幾屆裏,那些自命清的文人騷客還不齒這個風月屆的盛會。

但那些勾欄院、小倌兒樓見眾多達官貴人們喜歡,自然也就更熱心的參與,每次選送來的小倌兒不但個個年輕美貌,其中能歌善舞、才貌雙絕者也不乏有之。

後來那些自命風雅的清客們也都一個個動了心,至此這百花宴才真正成為京城祭裏的第一盛會!

一路上,瑞珠看到街市上人洶湧,而且目標似乎也都在奔往一個相同的地方,人之中不時還會看到一連三五輛的粉帳彩車,也在趕往一個目的地。

看着這麼多人跟趕廟會似的去捧那百花宴的場,瑞珠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很希奇的低笑了出來:“看來美人的誘惑力就是大啊…”

“這些人趕去淨水庵可不光是趕去看美人啊!”跟在瑞珠身旁的惜玉從鼻子裏面低低的哼了一聲,接口道“這些人估計是想見識一下那些文人騷客還有朝廷裏的達官貴人們又能相互拼出什麼花樣來…

去年為了爭奪花魁之名,京裏的首富花費了將近三十萬兩銀子,私下裏打通一些人把手裏的花釵都投給了她保舉的一個小倌兒。

後來這個小倌作了花魁之後沒過幾天就被那個富婆贖身續娶了回去,人人都説那個富婆千金買笑倒也勉強算得上是風雅。

不過那個小倌被他富婆娶回去半年就被施而死,人人就又開始嘆那富婆倒也大方得不心疼那些可以堆成小山的銀子…

那富婆的事不過是這每年百花宴上慣有的事例,每年百花宴上為爭頭名都會有人不惜大撒銀兩,所以民間就漸漸興起了專門為這百花宴設立的一門賭局,轉賭這百花宴的前三甲各花落誰家,聽説去年那一擲千金的富婆就曾在私下裏壓了不少銀子在她保舉的小倌兒身上。

她保舉的小倌兒得了頭名以後她自是在暗地裏大賺了一筆,據説她賺的錢不但抵了她為保舉那個小倌兒花費的所有銀子,還至少多餘下了將近一半兒,這些人現在都爭先恐後的趕去觀看百花宴,恐怕除了單看熱鬧以外,也都押了不少銀子在各個參賽的小倌兒身上,所以才會這麼積極的趕過去,這些人都是急着要看看她們荷包裏的錢究竟會變多還是會變少呢!”瑞珠笑着聽着惜玉的一大套話,聽完以後,瑞珠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瞟了一眼一旁只笑不説話的憐香笑問道:“你倆可也買了注?”憐香見她家主子問她,就笑着老實的回答説:“若是往年我倆也會猜猜到底是哪家大人保舉的小倌兒會贏。

不過今年主子您也保了小倌兒進去,我和惜玉又哪會去做長她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事?所以今年我倆誰也沒買。”瑞珠一聽憐香那話,臉上的笑容忍不住擴得更大,笑着道:“你倆小壞妮子,還説什麼不去長她人志氣滅自家威風,你們主子既然也保了人。

那你們若是真心就應該買我保的小倌兒贏才對,為什麼年年都買今年卻不買了…這不是分明是對你家主子保的人沒信心嗎?”惜玉聽了她家主子的話也忍不住笑了,偷偷瞟了一眼憐香,惜玉嘴壞的笑着説:“主子,不是惜玉對您保的人沒信心。

而是惜玉這兩個月的月餉全被憐香給剋扣乾淨了,説是要把兩個人的工錢都送回爹媽那裏,讓她們重新修修房子…您説我家那新新的獨門獨院哪裏用得着大修?

後來我琢磨了琢磨,估計我這憐香姐姐是在考慮着以後娶夫家的事兒了,所以現在才會提前叫我爹媽先把她未來的新房給粉刷出來…”

“是啊是啊,”憐香眼也不眨的輕哼了一聲,回嘴道“反正我這個做姐姐的若不娶,那後面的那個就算再怎麼想也沒法把喜歡的人抱回家…既然如此我也索做得更大方一點。

以後三個月的月餉我便都剋扣下來一併送回家,也好讓爹媽把我娶新人用的新房出來,省得我這個做姐姐的心不動,讓人家做妹妹的心裏急死!”惜玉被憐香説得臉上紅了紅。

但轉眼間一張小臉就又陰沉沉的板了起來,憐香見她那模樣就知道她和雁兒之間的疙瘩還沒解開。

就也不多説其他,只轉過頭與自家主子聊起閒話。瑞珠看越到淨水庵人羣便越聚集,心裏就更加重了看熱鬧的興趣,三個人騎馬來到淨水庵的正門,剛一下馬,一旁就立刻有客躬身了上來,憐香和那客一起把馬牽到後面馬廄裏,這邊瑞珠和惜玉已走入了庵門,繞過正殿,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映入瑞珠眼簾。

原來這淨水庵百年前就因為臨近這一汪淨水所以才得此名,後來現任的庵主為了能更加廣開生財之道,特意把庵廟再進一步的一次次擴大,知道把整片淨水湖都囊括在庵內才停手。

為了增加庵廟對那些閒人騷客的引,庵裏還特意在那片湖水上栽種了無數青蓮浮萍,另外還搭建了直通湖心的紅攔俘橋,平裏庵廟不但對外開放還有各種素膳提供,到最後,比起來淨水庵每年收進的香油錢倒還比不上這個副產收入的十分之一,如今這百花宴的賽台就設在這片湖畔,臨時搭起來的高台上似乎還略微散發着些木料香氣。

那些看熱鬧的人們最多隻能擠到前院裏遠遠的看個影子,而真正拿着花釵鑑品那些美人的閒人騷客和達官貴人則是進到臨水的觀景樓中。

惜玉跟瑞珠跟到觀景樓前,按照慣例每份兒請柬只能進入一人,這請柬雖説也可以算是拿真金白銀換過來的。

但是如果碰到臨時來個有錢人想要得這請柬卻也是有錢無路換不回來的。瑞珠在觀景樓口拿請柬換了三隻花釵之後就一個人進了觀景樓。

只見樓上樓下相的人三五一桌或喝茶或聊天,觀景樓裏臨湖的一邊全做成落地的六扇摺疊窗,現在都把窗頁折了起來。

樓裏的人就算不是坐在窗前的,只要稍稍探探脖子也可以把對面高台上的東西看個清楚。瑞珠的坐位被安排在二樓的臨空而建的涼台上,這個位置自然是百花宴上最好的位子之一,瑞珠剛在桌子旁坐好。

那邊薛玲瓏就已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坐在了瑞珠身旁。

“王爺可知道這次的百花宴會魁落誰家?”薛玲瓏的股剛沾到椅子,便已迫不及待的向着瑞珠擠擠眼睛,湊到近前壓低聲音問,瑞珠手裏玩着白銀打造而成的花釵,向着薛玲瓏笑了笑道:“我只知道這次參選的美人一共有二十三個。

除了你保的塵寰和我保的佾情是我親眼見過以外,其餘的人相貌如何我一概不知,又怎麼可能知道這次的花魁花落誰家?”

“這麼説王爺沒在私下裏買上幾注賭賭運氣?”薛玲瓏一臉失望,瑞珠見她這樣,忍不住笑道:“説什麼賭賭運氣…這百花宴既然牽扯進了名利二字,賭的便不是運氣二字了,進這百花宴的有商有官,能換得起咱們手中這三隻花釵的便絕不是家底單薄的人,我就不信你這最愛在渾水裏打滾的人會不清楚這裏面的道道兒,還説什麼賭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