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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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尚未從小老虎要拜自己為師的震驚中走出來,很快又被震得找不着南北了,五塊磚頭一樣厚的大周詞典小老虎只用了七便通讀一遍,且,不止如此,若是讀一遍,也不過是勤奮而已,沈澈很快發現,小老虎的問題從來沒有重複過,凡是不會讀的字,只需教一遍絕無差錯。
還有,白他去書院唸書,帶回來的那些筆記,小老虎一字不差看完,吐出來的隻言片語叫他聽來初覺得不可思議,復一回味,只覺真知灼見,再一細想,竟覺得是前五百年都未有人提出來的。
十幾過去,何雅已經很少再向沈澈請教,圓子慣有眼力,只在何雅放下筆墨時及時送上專意熬煮的甜點,玉硯也規矩起來,雖並未多尊重何雅,卻也在何雅説話的時候不怎麼嘴了。
這半月以來,子前未所有的和緩,沈澈一直掛念着的東西,因為皇帝身子突然好轉,突然又不怎麼急切起來。若説有一點點不和睦的,也就是晚間安置時,兩人各睡各的。其實若是小老虎強求,他未必不從,但小老虎許是被他咬怕了,竟一直未再提過,連拽拽被角都沒有過。
這覺…就好像一直**良家婦女的惡霸突然從良了,婦女出門不用拐着彎兒走了,但…也不習慣了!
此時,沈澈就極為不習慣,小老虎低着頭,兩隻白的手給他繫好間的衣帶,完了又伸手撫平衣褶,才低聲道:“今天陰,怕是要下雪,一會兒讓玉硯帶上傘。”沈澈瞧着她耳朵後面一層細細的絨,自己不知怎地叫了聲:“雅雅…”何雅抬頭,很神地一笑:“昨夜咱倆都説了,以後你好好的讀書,其它的事兒都是我的本分,快去吧。”沈澈被何雅推出門,又在她的視線裏漸行漸遠,不久果然開始飄雪,他心裏的不真實和疑惑就像那團團的雪花一樣。
玉硯也沉默,臨到書院突道:“爺…你可不能心軟哪”沈澈抬眼看了玉硯一看,十七八歲的少年朝氣蓬,黑眸裏光澤瑩亮,沈澈沒想到的是,這光很快便滅了。
因下雪,這提前下學,中間玉硯出去了一趟,並未回來,沈澈只得自己做好筆記,待下學後,仍未見他回來,等到人都走光了,沈澈猛覺不對,尋了一圈也未見玉硯——玉硯有武藝在身,沒他的命令,本不可能離開他。他正躊躇間,突見兩個十五六歲眉清目秀的少年,一高一矮,見了他便拜:“老爺,雪大,夫人叫我們來接您。”沈澈匆匆而回,何雅正同圓子小東廚裏忙活,兩手都沾着面,沈澈張口道:“玉硯呢?”生和夏晨兩個早知緣由,只候在院子裏,圓子默默擦了擦手,走了出去。
何雅不急不忙,把最後一片裹了面的香菇放到油鍋裏:“玉硯這孩子,資質出眾,又有上進之心,我託小侯爺給他尋了個差事,省得耽誤了他的前程。”沈澈震怒,盡力尋常語氣道:“這是好事兒,娘子為何不早些與我説,我還以為他走失了。”何雅背對着他,用筷子去翻油鍋裏的香菇,極隨意道:“昨晚上咱倆不説過了麼,老爺負責讀書,別的事兒都給我。一個奴婢而已,哪用的着老爺費心。”怪不得這些子如此温良…沈澈了一口冷氣道:“不知娘子為那孩子尋了個什麼好差事?”何雅把香菇撈了出來,笑眯眯地湊近沈澈:“澈郎想知道,先親我一下。”沈澈眼睛睜大,想來無法,左右一看,下人們都在外面,只得湊過去飛快在她上點了一下。
何雅滿意了:“可真是一個平布青雲的好差事,説不定以後咱們都得指望着玉硯。”沈澈眼有疑惑。
何雅得意道:“東廠夏公公你聽説過吧,他前些子偶然見了一次玉硯,發現玉硯特別像他小時候的玩伴,他和那玩伴關係最好,可惜一個進了宮,一個死於饑荒,一見玉硯,他就留意上了,而且吧,夏公公一直都想收個乾兒子,這不,玉硯搭上夏公公這條船,不往上走都難。”沈澈心一下沉了下去,眼睛卻越來越彎,他一向是氣得越狠,看起來越像是笑。東廠夏公公,不是最高位的一個,卻是最陰狠的一個,但凡得罪了他的,沒一個不被拆成骨渣的,況且,這閹人要什麼乾兒子,倒是最喜歡玩孌童。
“夏公公是何時見了玉硯的?”沈澈尚對何雅有一絲希望。
“我想想…藍景明無意給提了一下,他就專門等在你們去書院的路上。”説來説去,這就是小老虎專門要除掉玉硯。
“外面那兩個人哪裏來的?”
“藍景明送來的,説用了你的人,還你兩個,不錯吧。來,嚐嚐這香菇,不燙了。”香菇送到嘴邊,沈澈猛地揚手,香菇帶着筷子一下子被打在地上,何雅睜大眼睛:“沈澈,你幹什麼?為個不聽話的奴才,你還衝我撒氣了!”
“奴才?在你眼裏,除了你自己,別人都是奴才吧,玉硯從小就跟我一塊兒,這麼多年,你一聲不吭就把他給送到老太監那兒,誰不知道那夏公公最喜歡孌童!”沈澈冷笑,犀利的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何雅一愣,原道此事輕而易舉,沈澈這反應竟不像被捏慣了的樣子,她眸光一閃,冷道:“你懂得倒多!夏公公就是想收個乾兒子養老,玉硯搞不好還歡喜着呢,靠上這棵大樹,可比跟着你強多了!”沈澈:“你不是他,你怎知他願意?”何雅:“你是他?你知道他不願意?”
“此事沒有轉圜?”
“絕無可能!”一盤子香菇都灑在了地上,沈澈收手大步出了小東廚,圓子急忙閃了進來,見何雅咬牙切齒道:“反了天了!你馬上去找藍景明,告訴他七給小崽子放一天假。”好叫姓沈的看看得罪她是什麼下場!
沈澈去哪,生和夏晨都跟着他,他沒耐,對着兩人冷笑,這兩人抵不過,也不肯離去,只垂着頭死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