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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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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雅盡力控制,心頭仍像鋼針扎過,冷笑道:“我就算忘了自己姓什麼,也不會忘記是誰把我送去的。”何世平心中怒焰正高,聞言一怔,旋即更怒,伸手便向何雅臉上摑去。

何綱大驚,何雅這麼大,何世平連句重話也不曾説過,當然除了今,説時遲,那時快,本能去攔暴怒的父親,也幸好兩人之間有些距離。

只是,何雅不退反進,並將臉衝着何世平揚了起來,一雙眼睛死命瞪着何世平。

何綱覺得背上都是汗,何世平也不是不練武的,他拖起來都有些費力,偏何雅這還明顯是在挑釁何世平。

“逆子,你當我不敢打你?”何世平清貴之顏破碎。

“澄玉,你且安心,阿雅就是我的心尖子,她要月亮我也會給她來。”何雅慢慢學着他往所言,眼淚到嘴裏,吃鹽吃多了。

何世平眼裏有一瞬間的恍惚,他仔細看着何雅的眼睛,都説她生得像他,但她那雙眼分明和澄玉一樣。

何綱覺到父親的力氣在消失,他暗自鬆了口氣,卻也不敢放手。

何世平不耐地推他:“放手。”重新恢復原來的樣子:“你以為你能阻攔得了?”何雅含淚笑道:“行不行也得試了看。”何綱左右為難,不知如何勸解。何世平嘴角突然一笑:“叫人進來看着小姐,小姐魔怔了,從今往後,都不許出這個院子。”何綱萬萬沒想到父親會這般對待何雅,何雅聽見便急劇往外躥去,何世平身形宛若蛟龍。兩手從後面抓住她兩臂,輕輕一扭便將她拋到屋子裏,再咔嚓一聲。門便被扣死了,接着紛亂的腳步聲湧了過來。何雅知道,自己這是被死死的軟了。

早知道,就得換個地方了,何雅頭疼地想。

方才是傷心,這會兒也説不上傷心了,不過是高估了自己在何世平心中的地位,她坐在地上臉,門嘎吱一聲被人推開了。一個高大胖的影子默默地站在她面前,遞過一方帕子。

何雅餘光掃見外面重重人影,沒好氣地拉了過來胡亂擦了擦臉。

“相爺…很生氣。”圓子半響擠出一句。

姐更生氣!何雅沒搭理她。

“其實相爺最疼的就是你,只要你説兩句好聽的…其實明王也不錯。”卧槽,本來不想搭理你,非得往臉上躥。

“拿着。”何雅把帕子遞給圓子,圓子一喜:“我去給你打盆水…”

“滾出去!”何雅吐出後半句。

圓子怔在原地。

何雅見她不動,索自己起身往外走,剛到門口,兩隻長槍叉着出現在面前。

兩側俱是黑衣侍衞。上掛着銅牌,顯然是何世平靜心培養的飛鷹影衞。

就她這連三腳貓架勢都不會的廢材,何世平也太高估了她。

“讓開!誰敢攔我!”她底氣十足吼道。

哪知這兩個人不但不動。本來排成兩排的影衞們還都戒備地圍了上來。

“小姐,相爺有命,您哪也不能去!”

“放肆!我就要出去!”何雅一腳踏出門外。

“那就多有得罪了!”這人説着便伸手來擒何雅。

何雅急劇後退,那人也及時收手,何雅怒極,反手一掌摑在他臉上,聲音清脆,但那影衞見何雅腳在屋裏,竟毫無反應地仰首站立。似壓不在意被何雅扇了一巴掌。

何雅看了好一會兒這侍衞,突然道:“我要去茅廁!”二十個黑衣人沒一個有表情的。先前那捱了巴掌的影衞眼角一挑,只見一個老婦匆匆離去。過來一會兒,竟拎了一個馬桶過來。

何雅氣急,把兩扇門砰地關住,轉身一看,圓子還屋裏呢。

她想幹什麼仍是可以,卻是不能走出屋子半步,連窗子外都守滿了人,好在她慣於睡在二樓,上了二樓,只要不往底下看,視野裏還是清淨的。

若是擱在以前,哪怕這些人是何世平派來的,她也必定會想方設法捉這些為虎作倀的人,但現在壓沒了那個心情,躺了一會兒後,琢磨着還是得想法子。

視線落在一旁怎麼也趕不走的圓子身上,何雅道:“你去給我拿些吃的吧,我餓了。”圓子倒是能自由出入,況她又早回了何家,應該比她瞭解的情況還要多。

圓子捧了攢盒進來,那裏面俱是何雅平素愛吃的,她吃了兩塊,捏了一塊遞給坐在她一米外的圓子。

圓子有些意外,從被她識破之起,何雅便沒再理會過她,這一塊梅花糕竟讓她有些泫然泣。

何雅見她捧二不食,臉垂了下去:“也不知這幾,小芳小華怎麼樣了?你可知你走後沒個得力的人看着,他們差點被人害了命…”當小芳被棗核噎着,圓子並不知詳情,只聽説是沈家意陷害蔣懷風,卻不知還有這等內情。何雅知她母親早死,連母親姓甚名何都不知道,唯一在乎的至親卻壓不肯承認她的存在,只將她當做奴隸一般驅使,但她卻對這份血緣執着的很,若非如此,如何肯這般對待自己。何雅方才躺着的時候便想清楚了,得從這兒入手,喚起她的同情心,本來她對這事也是耿耿於懷,又是刻意渲染,將她走後自己境況加倍悽慘描述,最後落淚道:“其實我不曾怪過你,只是希望孩子能有父親。”圓子同身受,哽咽道:“姐姐,是我不對,我至少可以提醒你…”也僅限於此,多一個字她也不肯説了。

何雅暗歎,知一次未必如願,揮了揮手道:“我沒有怪你,我本是何家的女兒,為何家做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你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蔣懷風幾次來,想去探望何雅,均被何綱攔住。

他如今身份已然不同,何綱屢次相攔,明王俊目一揚,何綱便覺得有些瘮人。

何綱以前也是跋扈慣了的,不過雖是跋扈,卻不同於一般得勢小人,畢竟出生在何家,骨子裏是極其傲氣的,但在明王這一眼下,竟生生覺得脊背很沉。

“阿雅最近脾氣有些大…”何綱斟酌話語。

脾氣有些大?她脾氣何時小過?這麼一想,蔣懷風更想去看看了。(未完待續)